胡鴛芯嚇得當場激動的甩著自己的衣服,頓時,整件香奈兒小禮服立刻往下滑,露出她那個皎好的身段與性感的內衣。
「停止!‘’眼看已經來不及阻止自己的女伴出現,風撤立刻環視周圍,試圖找出罪魁禍首。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眾人一片驚訝愕然的神情中,竟然獨獨那個長相平凡的年輕小伙子一臉笑意,
打定主意,他迅速月兌下西裝外套,套在胡鴛芯身上,接著筆直的往那個年輕人——龍弩兒面前走去。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在眾人還沒從一直不斷的女高音中回過神時,對著龍弩兒的鼻子,便是一拳。
這一拳,不輕不重,但他深深相信,可以給那個貌不驚人的瘦弱小子一點教訓。只是,當他的拳揮在她眼前時,令人不敢相信的事發生了,他竟然被這個小子一拉一扯,當場跌了個狗吃屎,全部的學弟妹和都已是上流社會階層的校友們面前。
「哎呀!對不起!」
被摔出去的同時,他確信他听到了一個柔弱可人的嗓音,沒想到這個小子除了有一點功夫外,竟然還有副女人的嗓音?
就在他的頭撞到堅硬的牆角時,他听到了另一些人開口,其中一個是和胡鴛芯一起負責接待他的男人張子漢。
「龍小姐,你做什麼?他是我們今天的貴賓呀!」
「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女性嗓音辯解著,「是他先動手的,對不起!」那個嗓音的主人來到了他的身旁,似乎要扶起他,「風撤學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嗎?」
恍惚間,他以為他看到了仙女,一個眼中有著深深柔情的美麗女子,和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平凡小伙子疊成了一個影像,就在她把他攔腰扛起時。他昏迷了,並將這一段記憶自動的從他的腦海中摒除。
因為,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他竟然動手打一個女人,而意外的是,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打倒,而且還是他先出拳的;最可恨的是,他堂堂一七八公分,體重重達六十五公斤的體材上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一個女人扛起?!
而最慘的是,他幾乎是在全台灣認識他的朋友們面前丟了這個臉,今天的事,相信明天一定會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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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年後的今天,風撤郁卒的喝下了房間里最後一口香嬪。
每當他听到龍弩兒這個名字,他就痛苦一次。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不敢踏足一步他的——台灣!然而,從那一天開始,龍弩兒注定成為他的噩夢,而這個噩夢,似乎永遠沒有醒的時候。
因為,不論他在何時何地,那個姓龍的女人,總是有辦法追上他。
從非洲薩伊的森林,到埃及沙漠的金宇塔,甚至到中國大陸的死亡沙漠——塔克拉瑪干,他遇上沙暴,幾乎要死去的那一次。
她都宛如有天眼通和孫悟空的翻斗雲一般,得以找到他。
就連在這里,躲了半年的巴黎妓女戶中,他還是躲不過她,這個活生生的噩夢。
而更詭異也讓他更痛苦的是,不管他和哪個女人,那個平凡的面孔總會出現在他眼前!
第二章
三年前——
距離那個可怖的噩夢已快兩年的時候,風撤前往非洲的薩伊,尋找他這次系列主題,「昔日的狩獵者,今日的被獵者」的拍攝景點。
那時,他還偶爾不經意的會回想起近兩年前的悲慘噩夢。
但是,當他心情好的時候,偶爾也會覺得那個噩夢似乎有點有趣和令人回味。
當然,那個噩夢對他而言,並不完全是負面,撇開隔天在報紙上的自己的糗樣不說,那次的事件,還真是自他成名以來,對他最大的一次免費宣傳活動。
記得自那次慘痛的事件之後,將近有一年的時間,他所拍攝的照片,都狂飄到天高的價碼,甚至有人專門請他去拍攝當時世界知名的模特兒專輯。
奇怪的是,每當他在深山里,或者是在沙漠中,在那些接近上帝和宇宙中最不可思議的奧妙之處時,他總會回想起那件事。
而他腦海中始終縈繞的,只有那張平凡、呆滯,甚至被他誤認為是男孩的容顏。
他甚至忘了當時那個「非常盡責」,事後還幫他在媒體上說話,攻擊龍弩兒的那個女人的名字和長相,他唯一能記得的是。她那個可以媲美意大利女高音的尖叫嗓子。
看著眼前的火堆,剛從印度神廟離開,,轉戰薩伊叢林的他,覺得心情真是再平靜、安詳也不過了。
身邊的導游和世界綠色環保組織攝影隊的伙伴們,都已在這片靜溫的星空下入睡,唯獨他還望著火堆,痴痴的回憶過往。
記得在那次事件之後,龍弩兒曾經來探望他,並帶了一大束粉紅色的康乃馨向他致歉。但當時他逼迫自己患上短暫失憶癥,完全拒絕接受那個傷了他的自尊和顏面的女孩,所帶來的任何探視和慰問,也因此,他並沒有見到她,只留下那一大束康乃馨。
想來真可笑!那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花,而不是領帶、袖扣、西裝、車子等昂貴物品。然而,他唯一記得的女人面孔,竟然也就是這個甚至沒有被他正眼瞧過;只是匆匆幾瞥的平凡女子。當然啦,這樣的回憶,在他的人生中偶一為之,的確可以被當作是以後回憶錄上的一件趣事,但是,當他捫心自問,是否還想再看龍弩兒一次時,他就會深深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踫那個噩夢之源。
為此這兩年來,他連台灣的綠島都不曾踏足一步,還因此毀了幾個原先已預定拍攝的合約。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面對著這個溫暖的火堆,在美麗的叢林,和這個大自然的天籟音韻包圍下,他心中想的全都是關于她的事呢?
搖搖頭,他嘆了一口氣,再丟了幾根粗木炭到火堆里,然後爬進了身後的睡袋,才對著滿天的星子和暗夜里偷窺他們的自然生命們道了一聲︰晚安!
不!只要有龍弩兒存在世界上的一天,他——風撤,就不會有晚安的一天。風撤睜開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他昨夜才在想著,今天就冒出來的活生生的噩夢。
「早安,風老師,雖然天還是暗的,可是,也快四點半了,天就要亮了,所以,我還是跟你說聲,早安!」
「你你你你你……」
風撤連說了好幾個你,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已經引起身邊伙伴們的注意,他立刻轉頭,沖著離自己身邊最近,正在收著睡袋的隊長,也是綠色環保組織一員的奈爾山繆問︰「這個噩……不!這個女人,她是怎麼來的?」
開玩笑!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他們跋山涉水快一個星期才到達的蠻荒之地,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說出現就出現,這是在大半夜剛過沒多久就現身?
「她是和補給隊一起搭直升機來的,就在前面那片高地降落的,她不是你的學生嗎?」
「我的學生?」風撤的表情像是同時吞了五個山東大饅頭一樣,就差他沒法讓自己當場噎死。
「對呀!」一听到他那句帶有否認意味的問句出現時,龍弩兒馬上緊張了起來,她雙眼睜大,語氣帶著控訴,「一個月前,我寫過信給你,你那時回信說,只要交五十萬學費,就可以進入你的門下當你的助手。」
「開什麼玩笑?我拍照從不用助手的。哎喲!」風撤想起身,卻被還是封死的拉鏈擋了個踉蹌,又跌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