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明天才要回來嗎,為什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媽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老公接她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我當然不放心,所以就趕回來了。」
「拜,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沒有一個人住餅。」
「是沒錯啦。」羅文泰咬了咬筷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可是我怕你像上次一樣,把我的手下踢得倒地不起,一個人跑出去。」
「咳咳……」她聞言不小心噎到,拚命地猛咳。
「你還好吧,怎麼這麼不小心?」他伸手拍她的背,嘴角卻露出一抹笑。
這個陰險的小子,分明是就是故意的!
既然他都回來了,干脆趁早跟他說清楚,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搬回去。
「我要搬回家。」她直截了當地說出口,語氣堅定,「原本我是打算你明天回來跟你說了之後再搬,既然你現在就回來了,那我等一下收拾好行李就搬回去。」
羅文泰的神情瞬間變得肅穆,「要是我不答應呢?」
「我管你答不答應,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你沒有權力阻止我。」
「我是沒有權力,也不想勉強你,」他的眼里流露出沮喪之情,「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搬走。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的日子,要是你突然離開,我會覺得寂寞,而且也會擔心……」
徐晴微微錯愕,他這樣坦白、肉麻又露骨的話,不在她意料中,她還以為羅文泰會想盡辦法以威脅利誘的方式強逼她留下來。這算是苦肉計嗎?天啊,她的臉好熱,現在肯定紅得不像樣了!
徐晴,你千萬要把持住,千萬別慌亂!放聰明點,絕對不要中了他的迷魂計!
「你不要再說些有的沒的了。」她硬是加重語氣道。「我說了要回去就是要回去。」
見她如此堅持,羅文泰著急了,「就算我派十幾個人跟著你,你也要回去嗎?」
她就知道他會用這招。「沒錯,你派一百個人來也一樣。」
他更加沮喪,語氣幾近絕望,「真的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
「沒有。」雖然她差點就心軟了。
「好吧,我讓你回去。」羅文泰痛苦地妥協,「不過我還是會派人跟著你,這點我絕對不會讓步。」
徐晴認命地接受,她知道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堅持,即使她住在這里,他也一樣派人守著她,不是嗎?
「還有,你今天再住一晚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徐晴本想拒絕,但見到他眼里的堅持與渴求,她一時心軟,只好答應。
之後,兩人在沉悶的氣氛下吃完飯。l
徐晴想,他費心親自為她下廚,她也不好什麼都沒做,于是起身主動收拾碗盤,羅文泰卻拉住她的手。
「不用收了,明天讓佣人收拾就行了。」
她推開他的手,「沒關系,你煮飯給我吃,我卻什麼忙都沒幫,覺得很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我想要別的犒賞。」
羅文泰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她反應不及,整個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猛一抬頭,他溫潤的唇結實地吻住了她,濕滑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在她的嘴里激情地挑逗著。
徐晴為之暈眩,手腳使不出力,渾身顫抖不已。
「別……」她直喘氣,嘴里的話含含糊糊說不完整。
被羅文泰觸模的地方,就像注入一道電流似的,讓她酥麻無力。
她的理智已經快被所吞噬,直至他的吻落至她的肩窩,腦子里閃過一道光芒猛然拉回她的理智,她使盡全力狠狠推開他,以惶恐、憤怒又痛苦的眼神瞪視著他。
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
她不能,絕對不能!這是不行的,絕對不行!
「筱青……」羅文泰目光灼熱地看著她,眼中充滿愛憐。
徐晴驚慌又狼狽地轉身逃離他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里的,只是等待天亮。
天亮以後,她就會清醒了……她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清醒!
***
徐晴不再像以前一樣消極的躲在家里思索著要如何擺月兌那群保鏢,她每天一早就出門到處晃,任由那群保鏢跟著她亂竄,直到半夜累到不行了才回公寓,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又再出門。
她這樣做的用意,一方面是想讓那些保鏢不耐煩,她好找機會逃離他們的視線,一方面是要讓自己累得無法靜下心來胡思亂想。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讓她頭腦清醒,不再為心里的惡魔所迷惑的方法,雖然對自己有點殘忍,但非常有效。
她總是以相當快的速度在街上亂逛,讓那些保鏢跟得頭昏腦脹,她也盡量與羅文泰避不見面,雖然他想見她時一定見得到,但她每次都以冷淡、武裝的態度,迫使他放棄邀約。
她不再希冀從羅文泰身上獲得任何消息,她要想盡辦法甩掉這群保鏢,直接向王永德下手,找到他販毒得證據,然後結案,至于羅文泰是不是牽涉其中,她會從王永德那里探出來的。
一個禮拜下來,那群保鏢已經快要受不了她,顯得不耐煩,有時甚至不再緊迫盯人,是她可以甩掉他們的時候了。
晚上,她選擇在夜市執行她的逃月兌計畫。這里的形勢她早已模熟,逃月兌的路線也早有規畫,現在只差最佳時機,一旦見到機會出現,她就得拔足狂奔了。
上天還是眷顧她的,為她制造了一個她想不到的良機。一對情侶當街起了爭執,兩人在街上互相謾罵,引起不少人圍觀,連保鏢們也好奇地引頸探望。
她佯裝跟他們一樣好奇地駐足,待他們松懈些,她悄悄迅速地從人群中竄逃而去,當他們驚覺她的舉動時,她已經快速逃離他們的視線,將他們遠拋在人群之中。
***
她早從阿虎那里探知王永德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在逃月兌保鏢的看守後,她攔了部計程車直接前往他的住處。
來到他家門口,她對警衛道︰「告訴德叔,李筱青來找他。」
警衛向屋里的人通報後,開了門讓她進去。
她仔細地四下看著。這是一棟日式別墅,規模雖沒有羅文泰家的大,但也不小,屋里給人一種陰暗沉悶的氣氛,不像羅文泰那里光亮有生氣。
她被帶進一間和室里,兩個人守在門外,站得直挺挺的,宛如兩座雕像。她想,羅文泰的那些保鏢雖然惹她討厭,但起碼有點人氣。
這地方,她真不喜歡。
不一會,一個五十幾歲,表情陰郁又有點邪氣的禿頭男子走了進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充滿疑惑與詭譎。
見她無畏無懼,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羅文泰的女人果然不簡單,敢自己一個人來我這。」他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根煙,「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徐晴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我想跟你拿白粉。」
王永德有些驚詫,手上的煙晃動了一下,但仍沒正眼看她,「你要那東西干什麼?」
「自然是有個大買主。怎麼樣,這個買賣你做不做?」
他瞟了她一眼,嘴里吐出白煙,「干嘛不跟羅文泰要?只要他開口,再多的白粉也會送到他手上。」
她的心微微一震,胸口覺得窒郁,臉上卻不動聲色,「要是他肯給我的話,我還需要來找你嗎?」
他牽動了一下嘴角,「說得也是,要是他不那麼死腦筋,也不會望著白花花的鈔票而不賺了。」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羅文泰沒有踫白粉嗎?是嗎?
「但是,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跟你做這項買賣?」
「你要信任的不是我,而是鈔票吧。」
這句話正中王永德的心坎,惹得他直發笑,「好!好!我欣賞你的個性,你比羅文泰那頭牛上道多了!只可惜你是羅文泰的人,所以這筆買賣我不會跟你做,不過……」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邪氣,讓人發冷,「我想用你跟羅文泰做另一筆買賣,一筆更保險又不必付任何費用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