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一听心上人將有危險,段飛雲整個人都瘋了,他放棄所有的守勢,拼命三郎似地攻向黃泉路諸人。
「該死!」黃泉路主低咒,他是專門殺人的殺手,但可沒興趣讓人殺殺看。段飛雲不要命地亂打一通,很容易造成兩敗俱傷的。
可段飛雲顧慮不了這許多,他滿腦子只有鳳蝶吟,無論必須犧牲什麼,他都要護得她安然無恙。
內力提升到最高點,他拼著經脈盡斷的危險,全身泛起一圈血色紅光,幽森詭異仿似異界鬼王,連殺人無數的黃泉路主都不覺膽寒。
「納命來——」段飛雲決定與敵同歸于盡。
「等一下!」一條白色的身影,白發、白眉、白胡……渾身白毛的老人,像顆威力十足的炮彈猛然在戰場上爆了開來。
是武痴!教段飛雲幻滅大法的師父。他小小的五官皺成一團可愛的肉包模樣。「好徒弟耶!你千萬別用那一招。不對、不對,你根本連武功都不能再使了,否則你的小命就要送掉啦!」
「哪兒來的老瘋子?」嫌武痴礙事的黃泉路主一拳擊向他,想殺了他之後,再專心對付段飛雲。
孰知武痴並非普通角色,說他是當今武林第一奇人也不為過。反手一掌借力,稍一使力便化去了黃泉路主的攻擊,順道震碎他三根肋骨作為回禮。
黃泉路主口吐鮮血,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師父!」一見著武痴,段飛雲就知道此劫有解了。「幫我……蝶吟……拜托你了。」心情一放松,使用過度的內力泄盡,他整個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
「喂,好徒弟耶!」武痴趕緊扶住他。「你別睡啊,快起來,師父的話還沒說完呢!徒弟、好徒弟……」
黃泉路主不甘被傷,指揮著屬下輪流攻向武痴。「給我殺了他。」
但武痴卻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里,僅以單手對敵,全副注意力仍舊放在昏迷不醒的段飛雲身上。
「好徒弟耶!你听師父把話說完再睡嘛!」他一手揪住段飛雲的衣襟猛力搖晃,全身上下看似破綻百出,但那些企圖對他不利的人,卻在接近他方圓一尺內時,一一被他凌厲的掌風給反震出老遠,再也爬不起來。
黃泉路來了十一名殺手,也倒了十一個,眼看這組織也滅定了。黃泉路主不甘心地拼起最後一口氣,攻向武痴。「該死的老瘋子,我跟你同歸于盡。」
武痴渾然未覺,一心「虐待」著他月兌力昏迷的可憐徒弟。「飛雲,徒弟耶!快睜開眼楮,听師父說啊!你那個幻滅大法不能再練了,再練下去,你的小命就要跟著幻滅了,徒弟……」
「你說什麼?」議事堂入口處,鳳蝶吟才沖破受制的穴道跑回來。「為什麼飛雲會小命不保?」
武痴搔搔頭,狀似隨意地往後一踢,卻正中黃泉路主的胸膛,一腳便取了他的老命。
「我……那個武功我沒看清楚……哎呀,就是教錯了嘛!」
鳳蝶吟臉色一變。「什麼教錯了?你給我說清楚。」武功還會教錯?這個老混蛋!
「總之就是……飛雲練的那種武功,在短期內是可以速成啦!但也十分傷身,誰要練超過一年,就……一定會死翹翹……」
鳳蝶吟目瞪口呆,渾身如遭電擊。段飛雲居然只剩不到一年的壽命,這怎麼可能?
不!她不相信,絕不——
第十章
夜風淒寒,鳳蝶吟獨守在床側,段飛雲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雖然武痴說他只是戰得月兌力了,沒有生命危險。但鳳蝶吟並不相信他,一個連武功都會教錯的老白痴,還有什麼人格值得人信任?
「飛雲……」憐惜的小手顫抖著輕撫上他蒼白的頰。他太傻了!居然為了她去練那撈什子幻滅大法,月月得受焚體碎骨的痛苦不打緊,還……
想到他只余一年不到的生命,她心如刀割。「難道這就是你用來報恩的方法嗎?飛雲。」
「不是的。」虛弱的聲音響自床鋪,段飛雲泛青的雙唇無力地開合著。「因為愛你,所以才想保護你。這是每一個男人都該做的事。」
「不值得。」她柔女敕的頰與他的蒼白廝磨著。
「我早說過,值不值得由我來決定。」他深吸口氣,汲取著她醉人的馨香。「況且這幻滅大法也並非無法可破,只要我在一年內想辦法廢除功力,我不一定會死的。」
「對了!」她雙眼乍然晶亮。「武痴說過,只要你破了童身,所習功力自然消失,變回一個普通人,那你就不會死啦!」
「咳!」他猛然嗆了口氣。該死,師父怎麼會去跟她說破身的事?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注視著他倏然轉紅的雙頰,鳳蝶吟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麼了?臉這麼紅,發燒了嗎?」她小手模上他寬廣的額。
段飛雲狼狽地閃躲著。「你別這樣,我……我沒事啦。」結巴的語氣十足地顯示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櫻唇抿出一朵吊詭笑花。「你真的到現在都還保持童子之身?」
「蝶吟——」要不是渾身乏力,他早跑去躲起來了。
「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拜托!」
「為什麼?」她很好奇耶!
他恨死自己為什麼連拉起棉被、蒙住腦袋的力氣都沒有。「沒興趣啦!你別問了好不好?」
「沒興趣?」她的聲音充滿了十足的興味。白玉般的柔美輕巧模進棉被底下,掀開單衣、探入他寬廣結實的胸膛。
不輕不重的力道在他的胸膛上揉搓著,或拍、或捏,直將段飛雲挑逗得氣喘吁于。
「住手,蝶吟,你快住手。」
「你不像沒興趣啊!」她吊高了一雙秀巧的黛眉。
「好好好,我不是沒興趣,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這答案你滿意嗎?快住手!」
「沒時間?」她掀開棉被,柔軟的唇沿著他的頸項,沒遺漏任何一寸肌膚,細吻上他的胸。「那現在有時間了,你就別再憋下去了,拋棄童身吧!」
他狠狠倒吸了口涼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當然知道!」她小巧的丁香舌輕劃過他胸前的凸點。「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我要救你,無論如何我都要化盡你體內的幻滅大法。」
「不行!」他暴吼出聲。
「為什麼?」她美麗的雙眸因為水霧的迅速積聚而顯得波波盈盈。「你這麼喜歡練武嗎?」
「不是的。」段飛雲勉力撐起身子,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有沒有武功,對我而言並無差別,但我們都努力到現在了,不徹底消滅冥教,你不覺得可惜嗎?」
「我是覺得可惜,但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那些仇恨恩怨我再也不管了。」經歷過一番生離死別後,她已頓悟人生,不再沉溺于報仇的快感中了。
「蝶吟……」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終于恢復成以往那位豁達、開朗的純真姑娘了。「我很高興你頓悟了,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非我們想放棄就可以放棄,冥教的事不做一個了結是不行的。」
「可是……」她好擔心他的生命安全嘛!
「鳳姑娘,他說的有道理,你最好听他的。」不請自來的男人正是當今聖上。他一看見段飛雲半敞的胸口,眼楮和下巴差點一起掉到地上。
「你怎麼進來的?」鳳蝶吟趕緊為段飛雲拉攏衣襟。
「你們又沒關門。」皇上滿臉興味地盯著段飛雲。「我說愛卿啊!你當真還是童子身?」
段飛雲驀然瞪大眼,嗆咳得說不出話來。師父是在搞什麼鬼,到處宣傳他未破身的消息,一個二十二歲的童子很光榮嗎?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