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原來昨天老爸幫他和水若楓定下的約會時間,就這麼巧偏偏都軋在一塊。
怎麼辦?他懊惱的捶著辦公桌。
他無緣的美人兒啊!他眼前仿佛看見那才要到口的肥肉就這樣長了翅膀飛走了。
一旁的秘書對于總裁這最近才開始出現、瞬息萬變的表情轉換,已經有點習慣了,畢竟能看到這麼"生動"的總裁,實在是比從前有趣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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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楓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悶悶的哀聲嘆氣著。
再過兩小時就到了她和嚴思洛約定的時間了。
本來她是決定要借這一次的約會讓于凌見見這個替她量身打造的小說美形男的,沒想到她大小姐好死不死竟然大手筆的飛到關島去找靈感,哼,其實是去尋找艷遇吧。
就這樣,這一次的約會就只剩她一個人單刀赴會了。
她看了看梳妝台上瓶瓶罐罐的彩妝、保養品,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些"涂料"往臉上抹去。
她一向沒有化妝的習慣,尤其自從修習了"禮儀師"的課程,對于"遺體妝"的施畫變得得心應手之後,她就更堅持麗質天生是最自然的化妝品了。
她可不想頂著一張"死人臉"四處招搖,還讓人誤以為是大白天見鬼了。
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和嚴思洛這種優質果出去約會這件事,的確會帶給她很大的虛榮感,但她並不想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指責她是那培被鮮花插上的牛糞。
當然應該不會這麼慘啦!她只是說假設而已。
所以現在在她的心中,正在對完全不上妝或是薄施脂粉進行著拔河比賽,她只是在等待兩方僵持過後的最後結果。
她頹然的走到床邊想躺下,卻發現床上和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拋滿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層層疊疊的混亂,像剛被小偷搶過一樣。
不過是一起出去吃個飯罷了,有什麼好搞得如此盛大隆重的?她在心中戲謅自己。但是,心中似乎又有一個念頭在小小聲的說,不只是這麼簡單而已唷!
以前和男孩子出去吃飯或看個電影,她也從沒這麼費心思打扮。
她甩甩頭,不想再繼續思考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轉變,她方才想得頭都疼了。
翻個身,她看著一件一件的衣服,又將它們拋上了天,到底是該穿粉女敕的洋裝還是利落的褲裝呢?真是傷腦筋,女人就是這麼的麻煩。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和嚴恩洛從剛開始認識的種種,好像都是在一場又一場的災難之中。
嚴思洛會是怎麼看待這此烏龍的事情呢?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而又到底是什麼緣故,他們好像就是沒有辦法有一個很完美的出場,像重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那種浪漫的相遇邂逅。
算了,她好像也不能強求太多,反正她天生就不是走于凌那種書院派氣質美少女路線,自然不會有那種一出場就灑滿鮮花作背景的夢幻場面。
不過,人各有志,誰說這樣的她有朝一日不會走出自己的風格來呢?
哎!想是這樣想,可是當務之急是要先把這一次和嚴思洛約會的行頭給搞定才是。
她又看了一次表。什麼!只剩下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嚴思洛就要來接她了。可她卻還是一副灰姑娘的窮酸模樣,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她的睡衣還是不會變成金縷衣,更沒有南瓜會變成馬車的。
她趕緊認命的坐到梳妝台前,將打底色的粉底液倒在掌心,有模有樣的涂抹起來。
凡事總有第一次,只希望她這次的"活人變裝處女秀"可別嚇壞嚴思洛才好。
第四章
嚴思洛坐在銀色的跑車中,一邊看著手表一邊在心里頭抱怨。
遲到是美女的習慣,但是這水若楓未免也將這點貫徹得太徹底了吧!
都過了二十分鐘了,卻始終不見全人芳蹤,讓他不禁開始擔心起,是不是她又出了什麼問題?要不要去搶救她呢?
忽然,他看見一抹黃色的身影朝他飛奔而來,在她整個兒撲進他眼簾時,他忽地松了一口氣。
"你終于來了。"他走下車替她打開車門,順道瞄了一下她今天的打扮。
淡黃色柔女敕的小洋裝合順的貼著她縴細的曲線,愈發襯得她頰色的白里透紅,同色系淡淡的眼影刷過眉睫,櫻唇點綴上水水的亮彩,將她塑造出一種恰到好處的青春洋溢。
"你今天很漂亮。"他發自肺腑誠懇的說。
水若楓乍听到他的贊美時愣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的笑開︰"真的嗎?你真是個好人。"
喜滋滋的愉悅打從心底升起,她很慶幸到最後是薄施脂粉贏了比賽。
"你有什麼比較想吃的東西嗎?"
這次他學聰明了,與其帶她到氣氛好、環境優雅的餐廳去,不如用餐地點和方式都隨她自己選擇,他只要配合就好,這樣總不能再搞出一團飛機吧?
"我……我……"水若楓此時欲言又止的。
嚴思洛看出她的躑躅,直接了當的就問她︰"有什麼問題嗎?"
水若楓轉過頭去看他,思考良久才說︰"我知道在要吃飯前還提出這個要求很不合理,但是能拜托你幫我一個忙嗎?"
嚴思洛看著正經八百的她,整個人也忽然嚴肅起來︰"你先說說看。"
他不敢貿然的就答應她,至少也得先听過她的要求是不是有危害自己的生命之虞。
"你能送我到一個地方嗎?廠商剛剛打電話給我,說有事情必須要和我當面談。"她雙手合十的朝他拜了拜,看起來就像一只等待主人臉色、可憐兮兮的小狽。
"好啊!這麼簡單的事你就早說。"嚴思洛踩動油門,"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
兩人就在水若楓忽而左、忽而右的笨拙指揮下,在台北市郊繞過來繞過去,當銀色跑車愈開意進入偏遠人煙稀少之處,嚴思洛心下也愈來愈狐疑。
這女人該不會真的在打什麼鬼主意吧,為什麼把他帶到這麼荒涼的地方?到時若她要對他用"強"的,他可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里?"他轉過頭看她,一臉小生怕怕的模樣。
"應該是……知道吧!那個人明明是這樣說的啊!"水若楓一臉為難的搔搔頭,左右張望的看著兩旁快速消逝的風景。
糟了,回答得太早了,這下就算不知道也得逞強了。
"那我們的目的地是哪里?"
"就是那、就是那——"她忽地看到目的地的標示,便興奮的把嚴思洛的臉扳向左邊,用力之大,害得他的脖子還差點扭到。
"喂喂喂,你可不可以淑女一點啊?"他扭一扭脖子,動一動下頷,還好脖子無大礙,不過這女孩子也真夠神力女超人的了。
他看著左前方的山坡上,有著一管直要插入雲霄的中國老式建築物,周圍還繚繞著氤氳的霧氣,看來詭異至極。
"你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嚴思洛皺著眉,心中又產生不好的預感。
"寶珠靈骨塔呀!"水若楓搶著回答,得意滿滿的指著不遠處的目標物。
"刷!"銀色跑車以最完美的架勢停靠在路旁,車上的兩人先後的走下來。
"哇!"水若楓看到眼前沿著山勢闢出的百級階梯,差點沒當場暈倒,她模著額頭大嘆︰"慘了,還要爬這麼高啊!"
她最討厭走路了,能夠休息就一定不會動。現在還要她爬完這百級階梯才能到得了靈骨塔,可別走到時天都已經黑了就好。
"現在怎麼辦?"嚴思洛問她。
他很懷疑憑她這樣嬌小的身軀,真能順利抵達遠在這山頭的靈骨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