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她成為他的女朋友,卻仍希望她停留在他身邊不走,這算什麼呢?太自私了!
「我沒有,我寫那封E-mail只是表示我還需要時間思索,思索自己到底能不能帶給你幸福。」戚至恩搖搖頭。
這些天他一個人想了很久很久,才發現思緒竟總是不受控制地游離到夏映情的身邊,即使他多麼努力克制自己,他的心、他的感情依舊不听使喚。
于是,他終于不得不咬牙承認一件事——他愛上夏映情了。
也許,是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這感覺便一直存在了。
「那你有答案了嗎!」她仰起小臉問。
「有了,你听好喔!」戚至恩此刻眉宇間散發出的神采,青天朗朗的,「我希望能和你平分彼此的幸福,因為一加一等于二,所以我的幸福加上了你的,就能更幸福了不是嗎?」
夏映情抬眼看他,情緒復雜,半是驚訝,半是難以置信,她這才懂得他所有的言語。
她怔怔的瞧著他,在眼淚滑下的同時綻開美絕的笑靨來,眼中盡是一片清晰了然。
他也在乎她的,不是嗎?
「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收集的眼淚可以養活一缸海水魚了。」她帶著淚,試著玩笑同他談起這些日子的茫然無措。
戚至恩愧疚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竟造成她那樣多的傷心難過,「對不起。」他低低的訴說款款心意。
「算了,別覺得對我愧疚了,因為我已經試著把這些漏提煉制成健康低鈉鹽,還算不無益處。」
「對不起。」他再次說,深深望進她的凝眸深處。
心疼起她玩笑里的真實成分,就怕她像水晶玻璃般的心被他不經意的踫出了裂痕。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見著她是一直微笑的。
「別一直和我道歉了好嗎?」夏映情伸手撥開他額前一綹發絲,讓她能更輕易見著他的眉眼。
「我保證會好好待你的。」戚至恩像起誓一般,牽起她的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望著對方。
對他來說,愛情除了是一種純然的感受以外,還有更多的責任與信仰。肩負起要她過的好的責任,與堅持愛她一世的信仰。
夏映情點點頭,很滿足的。
先前的陰霾一掃,她只覺得心下狂喜卻又安定。
曾經,她是那樣游走在情愛的邊緣,一切顯得陌生而險阻,如今,當她掌握住愛情的時候,卻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一抬眼,她見著那亮晃晃的艷陽,流光似的灑滿了一地……
第五章款訴情衷
「叩!」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夏映情連忙離開畫桌前;跑到窗前探出身子。
這是她和戚至恩的一種默契。
若是這天他們沒約好要見面的話,他便會在十一點整時在她宿舍房間的窗下等她。
就單純只為了交換一天彼此的思念而已。
她拿出預藏好的繩子,綁著一張紀錄著她新鮮心情的書簽,順著窗子懸吊下去。
她的宿舍在二樓,所以兩人才能肆無忌憚的玩著這種交換愛情的游戲。
很快的,戚至恩接到了那張信簽,看完後咧嘴朝她笑燦開來,張開嘴無聲的對她做了一個「我也愛你」的嘴型。
夏映情美目盼兮低頭的看著他,心里頭甜滋滋的。
她不過是在上頭蔫了滿滿的「我愛你」,這是她想他一個晚上的成果。
她看著他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忽然拿出好大一袋東西,並且笨拙的試著要把它綁在繩子上,終于,當她費盡好大力氣將它拉上來才發現,那是滿滿一袋的水果,都是她最愛吃的。
她掩住嘴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袋子上用針畫機釘著的便條,她小心翼翼的將它拆了下來︰
小小情︰
我的想念,在每一分每一秒,不停在心中刻畫你淡淡的眉梢,
思念是種甜,也是一種苦,
我將以你難以置信的深情,守護你的微笑到蒼老。
至恩
來不及了,她感動的淚珠迅速地滑下來,在夜風中吹落到他的頰上,他伸手一抹覺得奇怪,才發現她此刻正哭哭笑笑的。
她一下子消失在窗的那頭,快得讓戚至恩尚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便听到腳步聲啪啪啪的由遠而近朝他奔來。
他一眼就瞧見她曼妙縴細的身影。
夏映情一把摟住他,偎在他的胸前,這是正式交往近一個月來,她第一次對他主動大方的表示熱情。
「我好想你。」她的淚還黏在睫上,一閃一閃的像是小小的鑽石般耀眼。
然而當她馨香的身子依偎在戚至恩身上時,他不禁產生一股悸動,在此時此刻對她產生了真實不受控制的遐想。
想都沒多想,他便低下頭吻住她紅潤的唇瓣,輕輕偷走她的一朵芬芳。
在唇與唇親密相踫的那一剎那,他們兩人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強烈的顫悸。
夏映情愣住了,瞪大眼望著戚至恩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他琥珀色的醉人瞳孔在夜里晶亮的閃爍著。
她恍如置身夢中,迷迷糊糊的只覺得他伸出手輕輕闔上她的眼瞼,輾轉的加深他的吻。
他溫柔的舌滑入她的口中,甜蜜的翻攪、吸吮著,糾纏著她的舌不放,有力的雙臂更托住了她的頸和腰,將她牢牢鎖在懷中。
終于,他的深吻慢慢地轉為輕啄,並將碎吻轉移到她小巧的耳朵上,溫柔的、疼愛的輕啃咬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漫過一道戰栗。
戚至恩微喘著氣,沒想到單單一個吻已教他心笙動搖,幾乎無法克制。
「我愛你。」他在她的耳邊釋出如嘆息般的模糊愛語,一邊說,一邊親蔫的摩蹭她精致的臉蛋,在她的臉頰、鬢旁、鼻尖烙下一個又一個專屬他的印記。
「我也愛你……」
夏映情低喃,聲音仿若蚊鳴的跌墜在銀白的月光下,顯得清脆。
原本,她好擔心的,怕這樣的愛情會消逝的太快。
如今,卻反而要擔心起,若她再這樣日復一日的更加愛他的話,只怕她的愛將會成為他的負擔……
她不要她太過的愛情最後變成一股沉重。
「你還是不習慣讓大家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戚至恩伸出手攬住夏映情的肩頸,貼靠近她說。
「我們的愛情才剛開始呀!」夏映情在他的懷抱中拉開彼此的距離,柔柔的看著他說︰「就像是建築在沙上的城堡一樣,隨便一個大浪打來,都有可能把它打壞的。」
她不要這樣,所以這才要求他保持低調,但無須刻意隱瞞。
「唉!這樣我會很擔心的。」
和她在一起之後,他反而更加不安了。因為她始終都認為還不是公開他們之間關系的好時機。她怕太多的蜚短流長會傷害了他們的愛情,更怕太多人的眼光會讓他們的愛情走來難辛。
就因為她如此的顧慮,所以關于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目前也只有少數人知道,就連鄧杰,也是直到他們正式交往半個月後才從他和她傳情的E-mail洞悉端倪的。
然而,眼見還有那麼多蒼蠅圍在她的身旁打轉,他又難免沒有自信起來。
因為愛她,所以他願意配合她這杞人憂天的多盧,但是,他也好想能和她手牽手走在陽光下,接受同學們的祝福。
包希望在她的身上貼上「戚至恩」這個標簽,宣示他的所有,如此一來也用不著時時提心吊膽,擔心哪一天她會離他而去。
「別這樣。我愛你的,真的。」夏映情用力的擁住他,將頭置在他的肩窩甜甜的說。她要送上自己的感動讓他知道。
她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這樣就夠了。她和他的愛情是無關乎其他人的,只要對自己、對彼此負責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