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今天和誰到哪里吃飯、他今天走哪一條路回宿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當然也會提到他和他前任女友的事情。
她見過他前女友一次,是高她三屆的學姐,外表雖很出色,但要說最特別的地方,便是在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數不盡的自信美,強而烈的焚燒著眾人的感官。
為何這麼相配的兩人會分手呢?她搞不懂。听人家說是學姐拋棄了學長,但她卻又無法這麼認為。
學長應該是一個會讓所有女人一擁有就想牢牢抓住的男孩,就算只能遠遠看著他心痛、悲傷,也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這樣的他,又怎會有人舍得放棄?
「你又比我早到了。」戚至恩從後頭喚她。
今日他們約好要一起去看一部獲得多項大獎的電影,通常這種電影在市場上來說都是叫好不叫座的,最難得的是他們竟有志一同的都想看這部片。
「也還好,我剛到。」夏映情淡笑答道。總不能要她老實說是她每次都等不及要見到他這才早到的吧!
戚至恩看著她閃耀著光芒的燦然雙眸,又再一次迷失在它的漾采之中。
他最無法拒絕的是她的眼神,一種融合了純真與慧黠的靈動,點綴在燦美如花的臉龐上。
「很少女孩子像你這麼準時的。」他故意搖頭嘆了嘆氣,「學妹你可真是內外兼修呀!」
「听學長的口氣似乎挺有感嘆的,好像常常有等女孩子的習慣喔?」她睜大一雙美眸試探地問,其實心里對他口語里未明的成份介意的要命。
他是不是想起了從前的女朋友?這點認知讓她忽地難以接受。
「我?沒有啊!」他回答得坦蕩蕩。「不過印象中女孩子好像常會為了打扮而超過約會的時間不是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凡事總有例外啊!」夏映情回眸一笑。「對了,學長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她想知道的其實只是他還在不在意之前的女朋友而已。
戚至恩頓了好半晌,才答道︰「應該算有吧!」他別具深意的看著夏映情說。
至少夏映情的出現,讓他長久以來伏睡的情感有了蘇醒的跡象,這破天荒的經驗該算的上是喜歡一個人吧,更可以稱的上是一見鐘情。
他從沒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確定過自己的情感,甚至打破他一向不為女孩子花費心思的戒律。
他認為談感情很容易牽絆住一個男人的心,消磨掉他的志氣,是最要不得的。
然而為什麼他多年來奉行不悖的定律卻在遇到她以後,顯得一點原則也無?
「真的嗎?那那個女孩一定很出色。」夏映情一听到他的回答,忽然泄了氣。她強忍住差點要奪眶的淚水說,這突來的心痛叫她無力招架。
她竭力使自己不要露出失望難過的表情。
然而,她無法克制心中那股微微酸疼的滋味,好像只要一眨眼,眼淚就會跟著流出來似的。
長久以來,她就是處在這種不安的心里狀態里,深怕戚至恩喜歡的其實不是她,對自己變得毫無半點的信心,終于,她的不安應驗了——
他真的有心儀的對象了!
為什麼她的初戀,在愛情尚萌芽茁壯時就要凋零了呢?
「的確。」然而,天生大而化之的戚至恩卻是半點也沒察覺出她這點心緒的轉折,徑自看著她嬌美的輪廓回答。
人不痴狂枉少年!如今他已經愈來愈能接受自己這種逐漸月兌軌的舉動。
「我們今天先別去曼用影好嗎?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今晚的夜色冰涼冰涼的,這樣的情境、這樣的人兒,他忽然有一股沖動想將她就這樣緊緊系在身旁,不讓她離開。
然而想歸想,要是真這樣做的話,他一定會被她當成登徒子看待。
對于戚至恩的提議,夏映情只點點頭,方才他回答她的問題時那寫滿愛意的神情令她動容,他一定是真的很欣賞那女孩的。
她不由得打心底羨慕起那個能受到他青睞的女孩子。
那她自己,可還有一丁點的希望嗎?
然這太過耽溺于自憐的情緒即讓她看來顯得慢不經心。
「小心點,走吧!」
戚至恩拉起她的手小跑步穿越車道,當兩人順利安全的通過馬路後,他隨即就放開了她的手。雖僅只是這樣短暫輕輕的觸踫,卻讓她的心沒來由的戰栗了一下,像通了道電流般全身酥麻,久久無法自持。
還好在夜色中戚至恩見不著她這樣燒紅的臉頰,否則她一定羞愧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然而,他此舉卻又讓她的一顆心再度迷惑了。每多見他一次就好像又在流沙里深陷了一寸。
他對每一個女孩子都如此一貫的體貼嗎!而對她,也是如此嗎!
她再無法自信的以為自己對他來說是特別的。
仰起臉,出神的望著他俊揚的側臉,一顆心竟不覺又微微哀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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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寮海邊
戚至恩帶著夏映情來到海邊,吹著涼涼的、微帶濕意的海風,兩人之間陷入一種無聲的靜默狀態。
終于,戚至恩先開了口,「你有心事?」
一路騎車過來,他一直都覺得她的心情似乎不如剛開始見面時那樣的好了,怎麼這麼簡單的一個女孩子卻有如此復雜的情緒!
「沒有,這兒的夜景好漂見。」剛開學不久,她便時常听見女同學說,學長啊、同學啊帶她們到海邊看夜景,很是浪漫。
她卻直到今天才知道,浪漫,其實只是一種心境,只要身邊的人對了,浪漫文寶可以無所不在的。
就像現在,走在一片黑絲絨般的夜幕之下,只因身邊陪伴的人是他,就連常常和可以觀賞到的夜景都讓她覺得特別美麗。
「你如果喜歡,學長可以時常帶你來看。」戚至恩在堤防上轉過身看著她,眼神在黑暗中顯得晶先有神。
「真的嗎?」夏映情眨眨眼,一股難掩的興奮輕躍上眉尖,「還是這句話學長已經跟第N個女孩子說過!」
斑興之余,不免又會懷疑,這是不是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是典型的天蠍座,身體里百分之九十凝聚的是微藍的海水,當一陣風吹過,沒有足夠的安全感,憂郁就常常會泛流出來。
而他就像一陣沒來由的風,常常忽地卷進來以後,又淡淡的流走了。
這樣的他總讓她有一種捉模不定的感覺,不知該拿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
她皺了皺眉,愛情這一回事,陷入其中的人就算是獲得對方再多的保證和允諾,也不見得能轉換出一丁點的安全感,更何況自己還單槍匹馬的在他的愛情中模索。
「你這麼說就是太污蔑學長我的人格了。」戚至恩作勢像拿了一把劍刺進心窩,伸出舌頭做垂死狀,害得她笑了出來。
「學長別搞笑了,就算是一個帥哥做出這樣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
「還好,你總算笑了。」他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終于知道古時幽王為了博美人一笑時的那種心態了。
夏映情這才發現戚至恩的體貼,一道熱軌的暖流將她整個兒園里灌,他在擔心她的情緒,這發現讓她好感動。
「來,我的手借你勾,以免你不小心摔下堤防去。」
「謝謝。」見他說的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也索性大方的將手穿過他的肘臂勾著,心里頭感覺甜滋滋的。
「說真的,我這樣約你出來,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戚至恩試探的接著問。
每回想要約她時,他總得絞盡腦汁想好千百個合情達理的原因,以致于讓自己看起來不像那一群覬覦她美色的登徒子一樣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