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是我。」
「我的手機有來電顯示功能。」當然知道是她,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接電話,生怕她又遇到什麼危險,而他無法及時救她,「有事?」
他的口氣好冷淡,安全耐住性子點燃熱情,「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哦!我可以加入佑城車隊了,也就是說我可以直接跳進世界級賽車手行列。」
「那……恭喜你了。」好不容易才將對她的想念降低到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她電話一打,他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不裝冷淡點不行啊!
令司城佑不明白的是,她不是已經住進滕啟太家中雙宿雙飛了嘛!吧嗎還來撩撥他的心?不累嗎?
哄這位臭脾氣的少爺,才讓安全心力交瘁呢!扯開嗓門,她難以控制的怒火透過手機向他發射,「司城佑,你這個小日本——去死吧!」
必于他的姓氏,這屬于原則性問題,他必須嚴格糾正她,「雖然每個人听到我們司城家族的姓氏就會誤以為我們是日本人,可事實是……我們是傳統的中國人,‘司城’是中國古老的姓氏,我爸請專家找過,全世界就剩下我們這一支‘司城’後人了,所以就算我要死,也得先繁衍下後代,決不能讓司城家絕種。」以他目前的才能在司城家起到的惟一作用就是——播種機。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她家族史的人,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個。正是如此,她才氣憤啊!「司城佑,我現在可以加入佑城車隊了,你不為我高興嗎?」
「我早就知道了。」他無精打采的聲音飄飄然竄進她的耳朵,「你仔細想想,‘飛城’、‘佑城’,這兩個車隊都有個‘城’字,而我姓‘司城’,這不是太巧了嘛!」
等等!安全的腦神經開足馬力向最後的關卡沖刺,一道閃光劈開那些糾纏的關聯,「這兩支車隊不會正好是……你們家的吧!」
「Bingo,答對了。」司城佑的聲音毫無得意之色,倒有幾分無可奈何。
「這麼說,如果你真的想進入賽車手行列,或者晉級F1根本是手到擒來的交易?」安全眼前一黑,終于明白為什麼他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要是你努力做任何事最後發現其實隨便抬出「司城財團惟一繼承人」的身份就可以輕易得到,估計也不會有任何激情可言的。
陷入震驚中,安全忘了自己原先的計劃——以加入佑城車隊為餌,一步步透露她跟滕啟太之間沒有任何曖昧,然後……
如今看來……泡湯了!全都泡湯了!
安全傻呆呆地握著手機,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手機已被人搶去,「滕啟太?」她忘了自己還是他的房客呢!這是他的地盤,他會闖進來再正常不過。
「我是滕啟太——司城佑,我們倆來場鮑平的比賽吧!」
听到滕啟太的聲音,司城佑直覺想掛電話。他不想從另一個男人嘴里听說他和安全如何如何幸福,如何如何相愛,他害怕!
「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麼比賽。」
這就是司城佑的回答嗎?太叫滕啟太失望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究竟愛不愛安全?拿出你的誠意,我們用賽車定輸贏。你贏了,我這輩子只做安全的朋友。你要是輸了,從此以後退出她的世界。」他來做那個陪她歡笑,與她同哭的男生。安逸的一番話讓滕啟太下定決心不再重走父親的老路,誰愛當風神誰就去當吧!他不願再做漂泊的神,只想做擁有真性情的人,更想有個人陪他享受極速的快樂,而非壓力。
他要安全,即使明知她要的不是他。
「司城佑,怎麼樣?要比嗎?」
「嘟嘟嘟嘟——」
「他掛斷了!」
比賽尚未開始,結局就從司城佑掛斷的電話里鑽了出來,安全氣得怒吼一聲︰「司城佑,你這個孬種!」
死司城佑臭司城佑,就這樣將她拱手讓給其他男人,還說什麼愛她,說什麼把她當成陪他共度余生的人,說什麼他活著一天就要保護她一輩子。
全是廢話!廢話!
氣得臉色鐵青的安全直想把他抓出來痛揍一頓,她將想法付諸于行動。沖到司城家門口,她甩開一群保鏢,直搗司城佑的臥室。
那個草包最有可能窩在臥室里像豬一樣呼呼大睡。
第8章(2)
「草窩頭!草窩頭——」
她在華麗如宮殿的別墅里大呼小叫,嚇得管家公趕緊過來攔她,「安全小姐!安全小姐,少爺身體不太舒服,正在休息,請您切勿打擾。安全小姐……」
「只要我揍他一頓,他一定會恢復健康的。」一腳踹開司城家大少爺的主臥室,安全叉腰冷眼望著窩在沙發里發霉的他——哇!這才幾天沒見,他頭上的草長得有半米長了,頹廢的模樣像個受到重創的失戀者。
看他憔悴的慘狀,安全的口氣迅速軟了下來,「你……你還好吧?」這副模樣真的像重病不愈。
「從未有過的好。」將臉埋在陰霾中,司城佑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她一點都不可愛地沖他喊著︰「吹牛!」完全忘了女生應該在適當的時候懂得裝傻。
知道他在吹牛還揭穿他干嗎?司城佑惱怒地朝管家公大喊大叫︰「誰允許她進來的?管家公,你再這麼玩忽職守,本少爺炒你魷魚。」
害少爺在心儀的女生面前丟臉,這還得了。管家公邁著小碎步,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拉安全離開,「安全小姐,都跟您說了少爺身體欠佳,您還是改日再來吧!澳日!澳日哦!」
別看管家公永遠掛著溫暾的表情,手勁還挺大,單只用一只手就讓她無法動彈。四肢掙月兌不開,她只好扯著嗓子沖他喊︰「草窩頭,你真的就這樣把我拱手讓給滕啟太嗎?」
背對著她,沉浸在沙發里,司城佑埋首于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說你會永遠保護我嗎?你這麼快就不認賬了?」身體被管家公懸空架起向外拖,安全抬起腳來不住地踢騰,連同口水一起化為作戰武器,「司城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出聲,他的沉默讓安全心寒,「你……你不是真的愛我,對不對?」
「你要是真心喜歡我,怎麼會這麼爽快地把我讓給另一個男生?你怎麼會連一點努力都不做?你這個大少爺只是故意逗著我玩的對不對?」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千言萬語深藏在司城佑的心里,說不出口。
他拿什麼跟滕啟太爭?拿什麼跟滕啟太比?拿什麼去愛她?
自他懂事起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因為他是司城家惟一的繼承人,就算他再怎麼爛,沖著沒有第二繼承人,他也是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他的功課向來有家庭老師代筆,智商也只是平常人的水準。腦袋不行,四肢卻也夠不上發達的標準。即使是一身名牌打造出來的形象,今生也注定他與帥哥絕緣。惟一稱得上特長的大概就是他瘋長的頭發,別人三個月長不到的長度,他只需一周就能初見成效。頭發生長的速度更加驗證了一句話︰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他恰恰相反,腦袋里的東西全喂了頭發。
除了錢,他真的一無是處,他的存在根本就是為了襯托帥氣、聰明、風度翩翩的滕啟太。
相信只要是不貪錢的女生,在他們兩個男生之中會傾向誰已經很明顯,他不想再發掘自己的失敗。
當滕啟太以英雄的姿態抱著安全從他的身旁走過的時候,他已經注定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