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一門心思惦著他的小情人,安全好不傷心。真想就此點頭答應加入飛城車隊,這樣他們就該放過她了吧?
可是……哥哥那關肯定通不過。
而且……總覺得這樣做像是背叛了草窩頭。
再說……如果加入車隊等于與這麼多女人為敵,她寧可再不踫賽車。
女人不好惹啊!
此時的司城佑正在體味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他只不過踫了滕啟太一下,只是一下!他發誓沒有傷筋動骨,連皮都沒擦破,只是他的手踫了他那麼一下下。
「一群」女人如洪水向他沖來,打他的腰捶他的背,揍他的肚子踢他的腿,拽他的頭發摳他的臉,掰他的手臂掐他的,嘴里還像詛咒似的念著——
「你敢踫我們家啟太!你敢踫我們家啟太!」
「要你踫我們家啟太!要你踫我們家啟太!」
他是豆腐做的踫不得嗎?司城佑沒來得及反駁,已經被一群瘋女人打倒在地。他只來得及伸出三根手指喊三個字︰「救……命……啊……」
救命啊!司城佑,你怎麼還不來救我?
安全快瘋了,窩在車里已經夠難過了,背一群人堵著出還不來還要听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今天出門應該查黃道的,狂倒霉噯!
重點是誰來救救她?
「閃開!全都閃開!」
天降神兵,不!是菩薩!大慈大悲的菩薩啊!
安全泫然若泣地瞅著來救她的觀世音菩薩,這……這人怎麼越看越眼熟啊?
「你還好吧,安全?」
木然地點點頭,安全的瞳孔迅速放大,「你……你是巧書姐?」
第4章(1)
「啊——」
臥室內傳來少爺陣陣嚎叫,臥室外管家公貼著門呈大字狀。這一聲聲淒厲的喊聲讓管家公想破門而入救出少爺,又怕打開門撞破了少爺的好事。
他剛剛送茶進去的時候明明看見少爺躺在床上,安全小姐騎在他的身上,這種姿勢實在令人容易浮想聯翩。
「啊——啊——」
可是,做的事的時候男方會叫得這麼慘絕人寰嗎?
避家公獨身一輩子實在無法搞清情況,只能貼著門視叫聲的大小隨時準備救少爺于水火之中。
「啊——啊——啊——」
听煩了,安全抬起手肘對著司城佑的背部就是一拐,「你叫什麼叫?」
「你有沒有良心?」司城佑皺著一張臉,痛苦死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弄得渾身是傷?你不但不幫我敷藥,還打我?」女人果然不能寵。
他還好意思說?「最後是誰推開眾人,把我從車里救出來的?」
「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那女的是誰嘛!
「我哥當年愛的人,也是讓我哥傷心一輩子的人,更是我哥到現在都不談戀愛的主要因素。」她每說一句就在他的傷處狠狠地貼上一塊膏藥,痛得他齜牙咧嘴還罵不出聲來。
安全在心里嘀咕︰怎麼就這麼倒霉?在哪里見到巧書姐不好,偏偏在賽車場!要是告訴哥「我見到巧書姐了,在賽車場」,那面壁思過一整年是肯定的。
要是不告訴哥……
說不定哥一直在等著某一天與巧書姐相遇。
到底該怎麼辦?
她拿腳踹他,「別裝死了,快點幫我想想到底該不該告訴哥?」
在司城佑的理念里,「如果你哥真的很愛那個什麼巧書姐,當年就該想盡辦法得到她,如今都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戲,那還不干脆放手算了。」
「我哥是個長情的人,誰像你今天喜歡一個明天再愛另一個。」她尤記得他說自己想要名模或是影星,隨手一抓就一個——他說了那麼多話,她干嗎把這個記得特別清楚?切!
「我不是長情的人,我也不是輕易動心的人。所以我一旦喜歡上一個人,一定會讓她明白我的心意,接受我的感情。」司城佑信誓旦旦。
在安全看來他這樣的男生,隨手用錢也能砸死他愛的女人。
這世上的確有很多女人不貪慕虛榮,同樣沒有女人不愛浪漫、體貼、溫柔,這三樣通通是要用錢打發的。
想想吧!情人節當你身邊的每個女生都手捧玫瑰的時候,你心愛的他卻連買玫瑰的錢都沒有,你能高興嗎?
換言之,原本讓你感覺平平的男人捧著九十九朵藍色妖姬站在你面前,當周遭的同性對你投來羨慕又嫉妒的眼神,是個人都會心動。
愛情與金錢無關,可浪漫卻早就與鈔票結拜了。
不過萬一司城佑踫上一個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的異類……
「她要是拒絕你,怎麼辦?」
「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這世上最愛你的男人是我!」他睜著那小眯眼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別看我!你別看我啊!
「我記得早上見你的時候,你那頭草剛剛修剪整齊,還不到十五個小時怎麼就長了這麼多?」安全努力轉移話題中。
「你不知道我的頭發比草長得還快嘛!」草窩頭不是沒有來頭的,「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亂糟糟的頭發,我會每天早中晚修剪三次。」錢多的好處就是可以在家配備專業發型師。
怎麼話題還是圍繞著她呢?安全起見,她決定抽腿走人,「我決定回家跟哥說我遇見巧書了——就這麼說,拜拜!」
她起身的動作太大,腳跟一絆她連累司城佑整個身體跌在她的身上。牙齒和牙齒打架的結果就是……
「少爺,你還好吧?」
避家公在听到巨響的第一時間沖了進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倆衣冠不整,身體貼在一起的狀況。
已經夠丟臉了,管家公還在一旁嘮叨︰「身為年輕人熱情一點是可以啦!但幅度太大容易受傷,一些高難度動作就不要使用了,你瞧這弄的……都出血了!都出血了噯!」
「出去——」
「滾出去——」
才幾日的工夫,賽車場儼然成了他們倆談天說地的地方。小水仙停在一旁,他們倆的腦袋擠在一塊。
「你真的那樣告訴安逸了?這個謊撒的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司城佑又捅草窩頭。
「哪里奇怪?」安全自信得很,「你送我回家的路上,你的跑車不小心蹭破一只小狽的皮,一群路人圍觀中,一個天仙一般的女子從天而降醫治了那只小狽,她就是巧書姐。」
扮听完以後繼續改裝賽車,看上去跟沒事人似的,但那一瞬間臉上顯現出的掙扎讓安全確信哥听進心里去了,「我看哥的反應,他好像對巧書姐還是念念不忘呢!」到底是長情還是當斷不斷,安全不懂男女情愛,無權評價。
听著跟電視劇似的,司城佑需要提醒她的是,「那天巧書姐救的是你,不是小狽,這個謊言最爛的地方就是你自詡為狗。」
安全大怒,「你說我是狗?」
「你自己說的?」
「我怎麼會說自己是狗,我說巧書姐救的是狗,你就把我說成狗——道歉!」她鴨霸地要求。
司城佑這樣的大少爺什麼時候跟人道過歉?頭一扭,「不要!」
他不道歉?他說她是狗居然還不道歉?「你不道歉可別後悔!」撂下狠話,她隨後就走。
走就走?誰怕誰?就沖著你還要利用我的小水仙的分上,也不信你會真的走遠。
司城佑跟她賭上了,隨著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還是按捺不住恐慌拿眼瞥她,下一步……下一步她一定會停下來,再下一步……再下一步她一定會回頭。
五、四、三、二……
二點五、二點四、二點三、二點二……
二點一五、二點一四、二點一三、二點一二……
眼看著她變成一個黑點就快消失在他眼中了,居然還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