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愛她,所以我相信她懂。
很可惜,就苦悶先生目前的狀況,未央判斷他所深愛的那個女子並不懂他究竟有多愛她。
未央也是女人,從她的角度來說,如果邵徹有「苦悶先生」一半的用心良苦,也許今天他們根本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
女人,一個結了婚的女人要求的不多。不過是溫暖的家,愛她的丈夫和寬松的生活條件。
溫暖的家是女人親手創造出來的,寬松的生活條件她已經具備,愛她的丈夫呢?她沒有看見,所以她要休夫再找。
未央沒有別的要求,只要邵徹能有苦悶先生一半的深情就夠了,只要有那一半的深情,她……夫復何求?
苦悶先生︰
你很愛她,從你的信里我能感覺出來你真的很愛你的女朋友。我想若非她不了解你的愛,就是她對你已經無愛。人們總是夸贊男人的勇氣,可是在愛情的世界里,真正為了情豁出去,勇往直前面對困境和尋求改變的人恰恰是女子。面對愛情中的波折,做出最大決定的人還是女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說出「分手」這兩個字並不簡單,只有當她對愛情失望透頂才會如此意志堅決。你的女朋友究竟屬于哪一類,只有你才能分析得出。找到答案別忘了告訴我,很想跟你有進一步的交流。
發出電子郵件,未央覺得有一點肚子餓了。打開冰箱,全都是平日里吃膩了的東西,好想念媽媽的紅豆粥哦!
提起想念,她覺得應該及時跟母親打個電話。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又要回去跟爸媽同住了,還是事先打個電話跟他們通通口氣,等到她真的帶著「綠卡」回了家才不會讓老爸老媽嚇得背過去。
她剛要提起電話,電話鈴就響了起來,「喂!」
「未央嗎?我是媽媽。」
不是媽媽,是婆婆,是邵徹的媽媽。未央已經有好幾周沒有听見婆婆的聲音了,不是說她跟公公出去旅游,要到月底才能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就殺了回來?難道是邵徹將離婚的事告訴了家里,或許她該小心應付才好。
「媽,是我,你旅游回來了?」
提起旅行,婆婆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大呼小叫︰「我正在旅行中,未央,你和邵徹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和你爸添孫子?」
咳!孫子?婆婆怎麼突然提出這種尖銳的問題?莫非邵徹在他們耳邊說了什麼?「媽,這種事情急不得的,順其自然吧!」
「不能順其自然、你和邵徹要努力。」婆婆很認真地在電話里教訓著她,「你們結婚都三年了,也是要個孩子的時候了。旅行團里的張媽媽帶著一大摞孫子的照片,好可愛。剛才她兒媳婦打來電話說乖孫孫能喊爺爺、女乃女乃了,我們真的在電話里听到小寶寶咿咿呀呀叫‘女乃女乃’的聲音。我和你公公羨慕死了,你也快點和邵徹加油生一個吧!」
加油?怎麼加油?他們已經要離婚了,還加油生孩子?
未央哼哧哼哧地做著模糊回答,掛上電話她卻蜷縮在沙發里許久什麼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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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結婚那會兒,邵徹很努力地跟她進行著造人工程。他喜歡小孩,就像他喜歡賴皮一樣,但是褚未央沒信心能做個好媽媽。
養育一個孩子跟養一條賴皮狗畢竟有所不同,你不可能隨便給它起個名字叫「賴皮」,也不能生了他就靠天收。她還是個半大小小的孩子王,如何能當個好媽媽?
有好兒次她都想告訴邵徹,她還沒有做好要孩子的打算,可是每每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怕壞了他的興致,更怕給他們倆之間原本甜蜜的新婚關系罩上陰影。
沒多久,有一天未央親自去報社交稿子。她記得那天天很藍,空氣好得像仙境,似乎這個城市所有的人都外出享受大自然賜予的平和、寧靜,路上竟然擠滿了車,等她到報社的時候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花蕾,好久不見!」
「未央,你怎麼這麼多天都不到報社來?」
因為是帶球跑,花蕾結婚沒多久就挺起了大肚子,如今已經八個多月了,肚子大得還真有點可怕。未央小心翼翼得生怕踫壞了她,只敢扶著她坐下來,「你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
找到知音,花蕾忍不住嗷嗷叫了起來︰「還說呢!我覺得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比你更幸福了,嫁了那麼好的老公,沒有公婆需要伺候,又能在家里工作,還沒有生育的壓力。哎呀!為什麼我沒有你一半的好運氣呢?」
因為你是花蕾,我是褚未央——再說,未央也不覺得自己很運氣啊!她到希望自己能來報社工作,至于生育的事嘛!還是等她再大個幾歲吧!
「花蕾,懷孕會不會很辛苦?」看她的樣子就好累,個中滋味恐怕難以為外人道吧!
花蕾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腰,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別說了,我累得真希望倒不再也不用站起來。帶著這個球,每天累死了,還渾身酸疼,有時候手腳還會抽筋,真不知道究竟要熬到什麼時候才算頭。」
「等小孩生……」
「哎喲!」
未央話未落音,花蕾便痛叫出聲,未央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痛叫的表情什麼也做不了。還是趕來找未央的邵徹反應迅速,他急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月兌下外套蓋在花蕾的月復部。
整個辦公室就像一鍋沸騰的水,中央就是不斷哀號的花蕾。打掃衛生,生過四個孩子的清潔阿媽被叫來照顧花蕾,情況只會更糟糕,因為這位阿媽非常穩重地說了一句︰「羊水破了,她恐怕要生了。」
「生?」邵徹大口抽氣,高呼一聲,「不能生,救護車還沒到,還沒有進產房,說什麼也不能生。」
他正焦急地想著辦法,突然有跑新聞剛回到報社的記者說著外面的交通情況多麼多麼惡劣,哪里哪里塞車如何如何嚴重。估計以那種情況,救護車在三個小時之內根本開不到報社。
「我開車送她去,未央你跟著我照顧她,再來兩個男人跟著我。」邵徹及時部署,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將花蕾在孩子出生前送到醫院。
兩個大男人分別架著花蕾的左右手,硬是將她架到了車上,邵徹開著報社超大超速的采訪車,未央安撫著花蕾的情緒,兩個大男人壓後,他們浩浩蕩蕩地沖向醫院。
「快點,邵徹你開快點,她……她流血了……」未央驚慌失措地大叫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生孩子如此可怕,居然……居然會流那麼多的血。
她發誓,她再也不生孩子了。
那天他們在最後時刻將花蕾送進醫院,早產的孩子差點就死在了媽媽的肚子里。回家的路上,未央和邵徹誰也沒有說話。
從那以後,每次同房未央都會選在安全期,危險期她一率找借口躲避。她不敢吃避孕藥,怕被邵徹看見,更怕他生氣。即使控制不好日期她也會在事後立刻沐浴,將危險降到最低點。她絕對不要拿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冒險,絕對不要。
再後來,連未央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發現邵徹有了用的習慣。從那時候起,她懷孕的幾率幾乎降為零。
半年前,一次無意中,未央在超市見到花蕾和她的老公一起帶著他們的寶貝兒子買東西。夫妻兩個有說有笑,時不時地逗逗孩子,那幅場景美好得叫她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