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王宮之前,卓遠之就叮囑她要小心王後陛下,說那女人的腦筋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公主來了這麼多天,也不見王後有所行動,鬧了半天是在這兒等著她呢!這不純粹是給她難堪嘛!該听卓遠之的話小心處理的,也不會弄得這麼尷尬。
她的沉默已經讓台下燃起喧鬧,眼見著小雛菊露出勝利的笑容,公主漸漸火了起來——那女人到底是哪棵蔥哪根蒜,居然跑到這里來出她的洋相,八成是度天涯那個自大、奸詐、膽小、沒品又愛公報私仇,還會起雞皮疙瘩,又是個娘娘腔,外加雞婆的男人的地下情婦,眼見著心上人要娶老婆了,所以當場擺上一刀。
小雛菊還不放棄,再接再厲,想在第一回合就把公主徹底打趴下,"既然公主不是公主,也不是貴族,那一定是商業巨子的千金唆?"
她調侃的語氣已經讓眾人對公主不抱任何期待態度,每個人都一副等著著笑話的態度,議論聲四起大家都想知道這是不是X國王後每年在夏季社交舞會開場前說的笑話之一。
如果小雛菊將戰爭停在這一刻,那麼所有的一切將因此而結束,可她不!她繼承了她父親永不知滿足的個性,她信奉父親的處世原則︰不將對手徹底擊垮,就是給對手留下一把刀來殺自己。
"想必公主一定是慈善大使,會多國語言,才藝兼備吧!要不然怎麼會被我們的王儲殿下相中?"
"我擅長擊劍,這一點還得感謝奧古斯塔斯。是他讓我領悟了擊劍運動的精神。無論遇到如何強勁的對手,無論是否已處于敗局,在內心中都要有種永遠求勝的心態。因為我已做到了最好,我是最棒的。"
寥寥幾句話將她的個性魅力全然展露,公主開始扭轉大家對她的不屑。直視著小雛菊,公主跟她叫板——以為我會怕你啊!
抬起頭,公主綻放出桀驁不遜的笑容。不就是裝得高貴一點嘛!是個人就會。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天涯身邊,挽起他的胳膊,以她認識中的"母儀天下"姿態俯視眾人。
"我的確出身平凡,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和王儲殿下之間的感情。身為準王儲妃,在日後我會加倍努力,一定能像當今的艾伯克龍比王後一樣,成功帶領X國民眾邁向新的輝煌!"
台下一片掌聲給了公上更大的鼓勵,不就是即興演講嘛!她沒說過,還能沒看過?隨便說上幾句就能震倒台下一幫政客和商業巨子,說不定她還真有幾分當王後的潛質呢!
鮑主激動之情稍稍平息,隨即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正踫觸著一個什麼東東——天涯的手!她居然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兩個人一派恩愛的模樣。
她松開手,想解除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姿勢。誰知他反倒握得更緊,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兩個人的手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里打起了爭奪戰,一個要松,一個要緊;一個要離,一個要握。糾纏不息,手亦不分。
天殺的,公主用目光警告天涯︰你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早就認定我這個平民配不上你這個高貴的王儲!
他但笑不語,用他絕美的笑容震倒諸位,迷惑人心。
他的笑讓公主問了神,好久不見他這種表情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倆只要撞在一起,就總是戰火燃燒。能這樣一直,一直平靜地在一起,未嘗不是件好的事。就這麼安靜地待一會兒吧!至少在心底里留住了這一瞬間的美好。
擺好了姿勢,揚起固定表情,公主像個貴族似的和天涯一起接受記者的拍照。她相信明天早晨她的照片將會登載在各國的報紙、雜志上。不過不要緊,相信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這張精心修飾的臉屬于她。洗去了這滿臉的涂料,她還是她自己,有著公主名字的平民女。
想到這一切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笑彎了的眼楮觸及到一抹沉重的背影。
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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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公主忍無可忍,沒等見面會結束,就將度一夜拽到了偏廳,"你跟我說是認我為妹妹,可是怎麼在見面會上就變成了準王儲妃啦?"
度一夜早就準備好了台詞,"這個……我後來又想了想,要是認你為妹妹似乎不大合適,天涯也會不開心,還不如認你為準兒媳婦呢!反正都是一家人,認什麼都是認。"
她說得輕巧,妹妹跟兒媳婦能是一回事嗎?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你為什麼不問我願不願意做度天涯的準老婆?"公主氣急了,也管不了自己說話時的語氣,更忘了此刻自己正在跟王後說話,"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說了算?我愛天涯的時候,他不想要我,好!他說了算。現在想要我做他的準老婆,又是你說了算——那我呢?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你們決定我的人生嗎?"
說完這一通,也不管王後是不是氣得干瞪眼她直接奔了出去。
度一夜瞪著眼,頭頂直冒金星,"這個丫頭……
這個丫頭……"
一班侍女、侍衛趕緊安撫,"王後您消消氣,別跟她一般見識,她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這個丫頭實在是……太有個性了。"度一夜的臉上露出贊賞的笑容,"簡直跟當年的我有得拼。我決定了,除了她,誰也別想做我的兒媳婦。"
啊?一幫侍女侍衛又被王後調戲了!
同樣是魔女級別的人物,此時拋開一切的公主跑到了阿土住的地方,"阿土!阿土!"
他應該在這里的!她四下里喊著他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生氣了,是不是?他再也不理她了嗎?"
"阿土……"她蹲在地上喃喃自語,"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王後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我的玩笑,我還以為她要認我做妹妹呢!誰知道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想不想做準王儲妃呢?"阿上就站在她的面前,去也匆匆,來也匆匆。拉起她的身體,他要和她面對面平視。他不是度天涯他不要她水遠仰望著他,他只想和她平靜,真誠地面對著彼此的感情,
"告訴我你想做準王儲妃嗎?"
"告訴我、你愛我,是嗎?"
她望進他的目光深處。有時候她會疑惑,像他這樣背景復雜的人為什麼可以流露出那麼坦白的眼神,所有的情感都寫在臉上。
之後很多年她才知道除了對著她,他看誰的時候都是沒有感情的。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注意你那時候我為卓遠之少爺去送東西,看見了為參加擊劍比賽而加倍練習的你,明明已經受傷卻還是不肯放棄。從漸漸的注意,到我發現自己愛上你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說出這一切沒有阿土想象中那麼難,曾經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因為他卓冠堂少堂主貼身保縹的身份。是少堂主的鼓勵,讓他重新面對自己的感情。
看著她,為度天涯不斷地努力,不斷地受傷,他一度以為這一生他對她的感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告訴自己︰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得到她,如果能看到她獲得幸福也是一種快樂。
得不到,于是祝福她,而她並沒有因為他的祝福而獲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