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下巴,天涯自嘆︰我果然不是凡人,經歷魔女媽媽所給子的那般磨難,竟然還能正常地存活至今。不易啊!
撩起那金黃的卷發他覺得危險的氣息從他的耳畔拂過,沒等他粗大的神經反應過來,成百上千條白毛狗已經向他們惡撲過來,大有將阿狗撕碎後,彼此分享的架勢。
"喔喔!喔喔哦……"
阿狗拼命求救,天涯試圖招架。左右閃躲間他們已被一條條毛色雪白的狗淹沒了。
王宮,成了白毛狗的天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用這種惡作劇來嚇他?
在王宮只中只有一個人——
"涯涯寶貝,你終于回來了,真是想死媽媽了。"
度一夜!這個魔女!天涯咬牙切齒地望向他的魔女媽媽,可惜表情不夠到位。這不能怪他,誰讓他的頭上趴著一只白毛狗,而這只狗的又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然而,如此巨大的困難並不妨礙天涯用嘴巴燃火。
"你把王宮變成什麼了?寵物狗飼養基地嗎?"
養完了鳥又開始養狗,什麼時候她才能正正經經地養個孩子?比如——他。可惜他已經錯過了被養育的年齡。
魔女媽媽湊過去,用嬰孩般單純的眼楮望著他親熱地問道︰"怎麼?不開心啊?我特意為你和阿狗回來舉辦的這次"放狗會",你真的一點都不開心嗎?
"放……狗……會?"天涯腦筋打結,"只听說過放白鴿以示和平沒听說過放白狗的。"
這他就不懂了吧!放白鴿多落伍,像她度一夜這麼有創造力的新時代女性當然要想點新玩意出來。
她比較期待的是兒子的反應,"涯涯寶貝,這個放狗會怎麼樣?你是不是很驚喜啊?"
天涯將不停地用蹭著他臉的那只該死的狗拉下來,海藍色的眼帶著幾分發怒的前兆。然而,所有的怒火踫撞到魔女媽媽滿眼的期盼,也只能歸結為一地的無可奈何。
那張絕美的王子臉上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驚喜!實在是大驚喜了。"
兒子覺得驚喜還不算完,魔女媽媽還等著獲得阿狗的表彰,"阿狗,你覺得呢?"
"嗷——"阿狗拿出全身力氣躲避四只母狗的追蹤,女性太主動實在是一件令阿狗煩惱的事情。
狼王子雪白的身影在魔女媽媽和絕美王子之間穿插游動,擾得天涯心煩,干脆甩下它,獨自向自己的寢宮走去。魔女媽媽好不容易見到兒子,當然要多聊上幾句咯!
"涯涯寶貝,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卓遠之和戰野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卓遠之要處理卓冠堂的事,戰野要打工賺錢,兩個人都沒時間。"天涯大步向寢宮內走,恨不得將魔女媽媽遠遠地甩在身後。
魔女媽媽還不死心,撩起裙角、一路小跑追了上去,那你怎麼不帶公主回來?她應該沒事吧!"
"她要準備補考忙著呢!"話音未落,天涯就後悔說錯了話。
他簡直是投下了一顆巨型炸彈,魔女媽媽不追著這顆炸彈,直到將周遭的人全炸得粉身碎骨決不罷休。
瞧著吧I魔女媽媽忽閃忽閃的眼神顯示一切正在醞釀中,炸彈開始升溫了。
"你說公主要補考?公主怎麼會補考呢?是不是學校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公主看上去乖巧得不得了,她怎麼會考試不過關呢?你為了唬弄你年輕、美麗、溫柔、大方、智慧、賢淑、可人又S身材的媽媽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
魔女媽媽充滿期待地望著天涯,得到的只是他百無聊賴的沉默。她當然不會甘心,一定要再接再厲,"總之,我相信公主一定不會考試不及格,她可是我相中的準奧古斯塔斯王後,她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侮辱性的錯誤呢?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我親自相中的兒媳婦……"
天涯不想剛回王宮就跟媽媽鬧個不歡而散,可顯然這並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左右的,"媽,你煩不煩?
鮑主就是公主,她不是你的兒媳婦,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不可能成為奧古斯塔斯王後!"
"為什麼不可能?"魔女媽媽先是一驚、再是一笑,繼而湊上去,她一副了然的表情,"你們小兩口吵架了?"
怎麼又變成小兩口了?天涯煩不勝煩,"媽,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和公主只是朋友,也只能做到朋友,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媽媽會對公主這麼感興趣?因為她們倆都屬魔女級別嗎?
度一夜細細想了想找到問題的根源,"你嫌棄公主不是貴族出身是不是?我知道了,你這個臭屁的小孩,成天追求完美一定不允許平民做王後。
她拿手去拍他的腦袋,完全不顧他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天涯躲也沒處躲,只好逆來順受,于是魔女媽媽更加得寸進尺,"你有什麼資格嫌棄人家?你媽媽我也出身平民啊!你父王都沒有嫌棄我,你又憑什麼嫌棄人家,莫非你也嫌棄我這個做媽的?要說平民,你身上也有一半的血來自我這個平民,難道你連你自己都要嫌棄嗎?還有啊……"
再讓她說下去,他一定會瘋掉的。天涯索性將魔女媽媽往門外推,推出了寢宮,最好將她直接打包放到父王的身邊,只有父王能看得住她那張羅嗦的嘴和愛惹事的腦子,以及胡亂升溫的熱情。
"我坐飛機累了,我要休息。麻煩你出去!出去啊!"
他一個勁地將她往外推,魔女媽媽即便有魔音在口,卻比不過兒子的力氣。掙扎了幾下還是被推了出去,更讓她心痛的是,連門也關上了。
好不容易逃出女生追纏的阿狗原打算直接沖進王儲殿下的寢宮,以作安全考慮。它加緊速度向寢宮奔來……
近了!近了!就快沖進去了……
咚! ! 郎!
寢宮的門關上了,阿狗撞上了,阿狗像摔在門上的蛋糕一樣滑落在地,只見奧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寢宮門外白花花的一攤,四周還橫鋪著許多因奔跑、撞擊等非狗力可抗拒因素而月兌落的毛。
慘的又不只它一個,魔女媽媽滿腔熱情付諸東流,她就不慘了嗎?慘得她除了暗自神傷,連看路的心思都沒了。
"我好傷心啊!為什麼天涯會……"
"嗷……"
阿狗慘叫一聲,將悲慘指數再次提高。哪個人不長眼楮,竟然用尖細的鞋跟踩它俊美的狼尾巴。想它雪狼身為狼中王子命運卻怎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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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要再來煩我了,行不行?"
敲門聲依然如影隨形,度天涯頂著金發的腦袋都快要報銷了。他索性拉開門,跟那個老魔女論個究竟,"媽,我求求你了,別再來煩了,我真的……父王?"
艾伯克龍比國王含著尊貴的笑容守在門口,望著兒子滿臉憔悴的模樣,他堅信老婆大人對他的哭訴有一大半原因是她自找的。不能怪兒子不理睬她,只能怪她太過魔女,已經讓兒子不堪忍受。
沒辦法,還是他這個國王親自出面料理家務事吧!
"今天早晨抵達王宮的?"
"是,本來想去正殿見您的,宮人說你正在處理緊急要事,所以不便打擾。"他一五一十地稟報著,言語中已不再是度天涯,而是那個積滿尊貴和成就的奧古斯塔斯王儲。為了有朝一日登上王位,成為一個好國王,他對自己的要求甚為嚴格,這是出生時就被決定好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