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身為通靈師的八卦沒玩任何把戲,接到少堂主的緊急命令,乖乖地攜同無語前來報到。沒法子,堂里缺少有膽識的家伙,沒一個願意親自面對盛怒下的少堂主。
朵貓貓不知道幸小姐回來了吧?否則她該第一時間出現在這里,整個卓冠堂跟幸小姐最不對盤的人恐怕就屬她了——這一點八卦不用佔卜,結論早在四年前就擺在面前了。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回來?!」
「嗚!」為配合主人的氣勢,阿貓長吼一聲,從鼻腔里冒出來的音節倒是多了幾分忍俊不禁的味道,今天的主人……真的好特別哦!
卓遠之忿忿不平地瞥了一眼正坐在寢室的客廳里大吃特吃的丫頭片子,他發誓她絕對沒有為她的暴行有懺悔的意思。話說回來,要不是她咬了那一口,也許現在手臂月兌臼的人就是她了。
「她怎麼突然回來了?為什麼堂里的人沒一個告訴我?」這是欺騙,絕對有意的欺騙,他無法忍受詭異的事情已經發生,他卻像個傻瓜什麼也不知道。
八卦手撐著腦袋保持習慣的沉默,卓遠之可不是吃素的,「你信不信,我讓阿貓把無語當成漢堡給吃了?」
無語瞪大驚恐的鳥眼瞪著黑漆漆的阿貓,「不要啊!想我無語尚未成年,怎能夭折于此?可憐無語我紅顏命薄,命斷黃泉。你怎麼忍心傷害像我無語這樣可愛、聰慧、堅忍、多情、傷感……的鳥。我無語是世間惟一的無語,你不能吃了無……」
它的噦嗦已經成為被害的理由,阿貓一個上躍將無語叼在口中,「嗚!」
這一次不用八卦命令,無語非常主動又噦嗦地招供了︰「無語說!無語這就說!」呼哧呼哧!它的身體浸泡在黑豹的口水中,等于全身浸在病毒里。別以為它是鳥,就欺負它不懂動物學,它當然知道美洲黑豹的口水是千萬種病毒的標本集合體——不行了,它在死之前會成為病毒的下午茶。
「是幸姐姐自己回來的,誰都不知道啦!不知道啦!」我踢,我再踢,我三踢,我踢不開黑豹的嘴啦!
沒有人看到發生了什麼事,阿貓只覺得頭頂一麻,再抬頭無語已經從它的口中回到了八卦的手里。他沉寂的容顏掩藏在陰暗下,平靜的手掌一遍遍地撫摩著無語。頃刻間,無語身上的毛已經月兌離了阿貓的口水,干淨得宛如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這只是八卦眾多力量中的一種?
戰野和度天涯全都呆了,只是卓冠堂的佔卜師竟然能有如此巨大的能力,很難想象身為卓冠堂少堂主,掌控著黑道力量的卓遠之究竟能瘋狂到何種程度。
不經意的目光瞟過正在狂吃的幸之霧,她完全不受任何干擾,只是吃著盤子里的食物,像餓了很久的樣子。
她真的是女生嗎?巨不像哦!
「別逼問了。」塞了滿嘴的食物,幸之霧沖卓遠之揮了揮叉子,「我計算了一下,覺得羅蘭德學院提供的獎學金和這里的消費水平比英國更適合我,所以我就以交換生的身份回來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他緊張什麼?
「你說是吧,八卦?八卦——」又帶著驚嚇過度的無語閃了,他還是那樣來無影去又無蹤,這麼好的材料怎麼不去做賊?
少了一只多嘴的鳥,303寢室剎那間變得有些空曠。三個男生,兩只寵物,外加一只小巧可愛的機器人,通通瞪著眼望著坐在正中吃飽喝足、躺著打嗝的女孩。
「公子,她是誰?」小姐問出了天涯和戰野心中共同的問題。兩個男生將困惑的目光移向卓遠之,或許他能給點解釋。
沉默是卓遠之的選擇,他依舊處于極端的震驚中,找不到方向。
她回來了!當初說什麼都不肯留下來的她卻突然回來了,她想怎麼樣?跟他作對到底嗎?
「我是幸之霧,英國來的交換生,兼職作亦悠和優優的保姆。」要不然沒錢吃飯啊!幸之霧可憐兮兮地盯著卓遠之,像小狽看到了肉骨頭,「卓爸給我的薪水很低的,只夠溫飽。少堂主,你能不能幫忙改善一下我的工作待遇?」
還敢抱怨?卓遠之冷眼掃過她全身,引來阿狗掉了一地的白毛——是被嚇的。
幸之霧倒是處之泰然,晃著二郎腿不斷地嘟囔︰「真沒見過你這種男人,又小氣又噦嗦,明明死要面子,偏偏還裝模作樣玩悶騷。長得人模狗樣,卻有副惡魔心腸。嘴巴壞到極點,還專門愛耍酷……」
「相機!」天涯的長臂伸向戰野,那邊早就有所準備,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卓遠之偏過臉,沒將自己橫眉毛豎眼楮的表情留給他們作紀念。
料到他會有這招,幸之霧早已見怪不怪,伸了個懶腰,她歪在沙發上準備小憩片刻。墊著軟軟的皮毛好舒服網!還很暖和……
「啊——」她迅速蹦起來,像看見蟑螂一樣大叫著,「走開!快把阿貓弄走!」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這黑毛綠眼的大貓。它是她這輩子的克星,就像她之于卓遠之一樣。
她也有害怕的東西?離開這里近一年的時間,他都快忘了她對阿貓有巨大的恐懼心理。瞧吧!她難得表現出柔弱的姿態——
「卓遠之……遠之……救命啊!快點把它弄走……遠……」
「阿貓,你很久沒見幸姐姐了吧?記得多陪她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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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樹影搖曳。一個猥瑣的男生貓著腰探進門邊,輕咳了兩聲,既而發出沉悶的呼喚。
「天涯……天涯……」
「嗷——」月圓之夜,阿狗思春成疾,沒睡好的結局是它好想咬人。最好是那種活生生冒著熱氣的男生,他要是長著棕發棕眼,再有著嚴重的面容健忘癥那就更好了。
「吱呀」一聲,門拉開了一道縫,白花花的狼頭探出來蹭蹭他的腿︰你想對我們王儲做什麼?
誰會對一朵容易過敏的水仙花做什麼?他又不是公主!
「天涯,你睡了嗎?」戰野模著黑直模上天涯的床,軟軟的,應該是天涯吧!「天涯……」
「離我遠一點兒。」三更半夜,一個男生突然模上你的床,再想到戰野惟一能記住的女生竟然是車神那種不男不女的怪物——不好,王儲殿下要起雞皮疙瘩了。
戰野的手繼續向前探,探叼探直探到天涯的臉上,手一伸他捂住了天涯想要尖叫的嘴,「噓!我不會干任何壞事,真的不會,你要相信我哦!」
當他奧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懦夫是吧?拿出擊劍招數,他猛地起身將戰野壓倒在床上,「你不想干壞事?捂我的嘴巴干什麼?」
「我只是想跟你討論問題。」被天涯壓在床上,又被一雙沖著血的狼眼緊盯著,戰野委屈極了,「你會不會覺得卓遠之對那個叫幸之霧的女生很奇怪?」
「你還能記得有個叫‘幸之霧’的女生?」
真奇怪了,他不是有超級面容健忘癥,轉眼間就將別人的臉拋進回收站里清空的嘛!莫非,幸之霧對于戰野也像車神一般特殊?片刻的疑惑讓天涯放松身體坐在戰野的腰間,手卻還是制約著戰野的雙臂。「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樣睡著挺舒服的,戰野悠哉地躺在床上,「換做平時的卓遠之,遇到下午那種狀況早就將他梅非斯特的本質全面爆發了,可今天他沒有哎!雖然氣得臉都黑了,可他居然什麼也沒做——當然讓阿貓嚇唬人家除外,你認為這個幸之霧就是卓遠之非常在乎的那個遠在英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