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龍門跟卓冠堂發生了沖突?
「津庭叔,我可以代替爸處理龍門的事嗎?」
「你怎麼會想要處理龍門的事?」
津庭接手遠之的時候,他還很自閉,每天忙著訓練幾乎什麼話也不說。只知道他父母雙亡,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時間游走在親戚之間,備受歧視。他從不提過往,津庭以為他不願提起從前的傷害,久而久之從心理上他將遠之當成了英冠的親生兒子,本來他們就很相像嘛!
卓遠之別開臉,不停地在心中重復著︰我跟龍門沒有任何關系,我跟龍門完全沒有關系,它沒有拋棄我,我也不想回去,從來就不想。
「我……不可以嗎?」
他很想單獨處理龍門的事?津庭只當遠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想要顯顯身手,「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他還太小,他這個津庭叔不放心。
「讓他去吧!」
卓英冠驀然現身,嚇了津庭一跳,他總喜歡玩這種把戲。大概是長時間訓練出的習慣吧,他總是帶著警惕,剛開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例外。大概是有了遠之之後,每每看到遠之睜大黑色的眼恐慌地盯著他,英冠渾身的警惕都卸了下來。
有兒子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你帶貓貓一起去吧!有人會送你們過去的,不管發生什麼事,記得告訴我。」即使遠之不說,卓英冠也多得是辦法能夠知道他們的狀況,可他更希望遠之能夠主動告訴他,「照顧好貓貓,你自己也……好好保重。」
卓英冠極少跟兒子說這麼感性的話,在別人眼中遠之幾乎是無敵的,這正是遠之希望別人看到的模樣。他成全遠之,所以兒子的事,他幾乎不插手。可是,兒子的心病,他並不是看不到。
卓英丞和龍吟明明是在遠之六歲的時候飛機失事失蹤的,可遠之從來不提。只有一次,被卓家不知道情況,接任大家長之位的老頭子追問良久,他才近乎冷酷地拋出一句︰「我尚未滿月的時候,我爸媽就病死了。」
他是在唬弄他人,還是妄想用自我催眠的手段磨滅事實?
在卓冠堂偌大的情報系統里,龍門的細枝末節卓英冠都不會錯過。究竟是愛,還是恨,讓年少的遠之自己去看清楚吧!
「你真的想去龍門?」
在卓英冠的眼楮里,遠之看到了自己,「我要去,我應該回去。」有些事早該解決。
「好,那你就去吧!」
望著面前這個略顯瘦弱的男孩,雖然還是帶著幾分孩子氣,可已然不是當初那個瘦瘦弱弱,必須得俯子才能對視的小子了。
可無論他再怎麼成長,他永遠是他的兒子。
「記得!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是你父親。」
「謝謝,爸。」
如果爸爸還活著,也一定像面前這個男人一樣吧!遠之轉過身,在卓英冠期許的眼神里越走越遠。
津庭拍了拍卓英冠的肩膀,「他會回來的,你都說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他的父親,他這個兒子無論如何都會回到你的身邊。」只因英冠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很多時候,他害怕失去的心態遮也遮不住,像這次。
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其實他跟遠之一樣,總是拿掩飾當自己的本色。
真不愧是一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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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堂主,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朵貓貓百無聊賴地撫摩著阿貓的皮毛,黑亮的毛模起來真舒服。
說好去龍門找那幫不知死活,膽敢跟卓冠堂作對的人算賬的,少堂主竟然甩開保鏢,帶她和阿貓來逛公園,未免太清閑了一點兒吧?
卓遠之黑色的墨鏡壓住黑色的瞳孔,眼波流轉間,他像是在尋找什麼。初春季節,雖說草木生機昂然,可寒冷依舊讓人覺得刺骨。手插在口袋里,故作輕松的姿態遮不去他心里的緊張。
她在那里!
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直挪到她的身邊。在那片綠草叢中,她的笑臉像草一般青女敕誘人,一如孩提時那樣。
「嗨!」
朵貓貓嚇得瞪大了眼,少堂主竟然會主動跟女生打招呼?莫非他動了凡心?難道說他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這個女生?好!回去以後她要跟堂主和津庭叔告狀,說他假公濟私。
「哼!居然跑這兒來泡妞,阿貓你可不能像他啊!」
咦?那只黑色的大貓呢?朵貓貓四下望望,阿貓哪里還顧得上她?正跟不知哪里來的白色小野貓迷糊在一起呢!
卓遠之靠到女生的身邊,席地而坐在草地上,那曾是屬于他們的色彩,「你在看書?」
女生斜了他一眼,這種搭訕的方式太普通了,完全不夠檔次嘛!「有眼楮的都知道我在看書。」鎧總是不斷地擴大勢力範圍,她每天跟著他疲于奔命。難得一天不用訓練,可以充分利用午後的陽光做點自己想做的事,居然還遭遇,「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兒,我不喜歡身邊有人——陌生人。」
陌生人?她加重的音節踩在卓遠之的胸口上。她已經不記得他是誰了?是啊!八年過去了,他不再是當初的小孩,她也不是曾經的綠意。
「龍鎧過得怎麼樣?」
綠意的神經忽地繃緊,他知道少門主的名字?「你認識他?」
她的緊張是為了龍鎧?他不生氣,卻有點兒嫉妒,「我們很久沒見了,他過得怎麼樣?」
綠意的警惕心瞬間高漲,「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這段時間龍門跟卓冠堂為了情報網的事,硝煙味越來越濃,戰火眼看即起。她當然得小心謹慎,絕不能有半點差池。
卓遠之但笑不語,「你連我都不知道?」
他狂傲的語氣讓綠意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只在傳聞中听到,從未親眼見到的神秘人物,「你是卓冠堂的人?」
她能猜到他的背景,為何想不起他是誰?失望如這春之綠草,一點一點地滋長。他笑自己,笑自己為何至今仍然在乎。不該的,他不該在乎她的,那些記憶,在八年前就該被封殺。現在他是卓遠之,不是那個任人遺棄的「龍錚」。
「你說得沒錯,我是卓冠堂的人。」
他的笑容隱藏在黑色的神秘中,因為讓人模不著頭腦,所以更讓綠意的心情起伏不定。從他的氣質來看,他在卓冠堂的身份恐怕不簡單,莫非他就是……
「你是卓冠堂少堂主?你是卓遠之?」
她猜對了他現在的身份,卻猜不出他是誰。卓遠之真的笑了,笑容從嘴角漫溢,卻漫不進眼底,「如果我說我是,你要把我當敵人嗎?」
綠意二話不說,伸出的拳頭直逼卓遠之的胸口,她當他還是六歲前只知泥土、不懂功夫的軟弱小孩嗎?
身體後傾,他成功地躲過了綠意的攻擊。再伸手,綠意已為他所束縛。
朵貓貓正數落阿貓不知檢點,沒想到再回首少堂主已跟人打了起來,莫非泡妞不成惱羞成怒了?都說泡妞不能隨便吧?阿貓你還不听勸!
搖搖頭,她決定不幫他犯罪。反正小小女生,少堂主肯定對付得了,萬一對付不了……給他個教訓也不錯,最好被打成熊貓一樣,再在頭頂上寫下「我是」四個大字。
竟然半點動他不得,跟少門主一起經過多年訓練,綠意自認一般會功夫的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沒想到今日卻遇到了例外。她掙扎了許久,卓遠之將她牢牢地掌控,就像這八年來,她、龍門和龍鎧牢牢掌握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