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沒等大家看到怎麼回事,正月的左臉被打歪在一邊,她捂著嘴巴委屈地看看尹逸,再瞧瞧度瑤。
「你……你干什麼打我?」
「你賤!搶別人的男朋友,我不打你打誰?」溫柔如水的度瑤不見了,現在擺在面前的是一只母老虎。頃刻間,所有第三者插足的戲碼全面上演。
尹逸看著正月臉上漸漸泛起的五個手指印,一股火氣涌上心頭,「孟小姐,你干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想喜歡誰跟你沒關系吧?」
亂啊!歐燻波的心中怎一個亂字了得,這里簡直成了三角戀愛的場地了。這到底演的是哪出啊?他怎麼看著、听著這麼別扭?
包亂的場面還在後面等著他呢!沒等他緩過神來,一陣機槍從對面的高樓上掃射進來,顯然是沖著這屋里的人來的。
「趴下!快點趴下!
正月大喊著將歐燻波的腦袋壓下來,沒留神一梭子彈就射到了她的腳邊,她立刻明白了過來。湊到歐燻波的耳邊,她小聲吩咐著︰「快去保護度瑤,她可是你們公司的服務對象,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擔待不起。
將他推到度瑤的身邊,正月反過來抓住尹逸,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他剛想站起身,正月的手就抓住了他,她的手指停在他的掌心,千言萬語被這小小的動作全部包含。
他的眼一路順下,緊瞅著正月的手,眼神中流出種種復雜,最深層的情感是……信任。
就在此時,兩顆子彈分別對準了一左一右的正月和度瑤,處在中間位置的尹逸憑直覺撲向了左邊。同一時刻,歐燻波憑著一股子男人的底氣用身體擋住了度瑤。
槍聲逐漸安靜下來,只見劉建局長領著汪振華一干人等迅速沖了進來,「怎麼樣?怎麼樣?大家都沒事吧?」
尹逸緩緩地抬起身子,看著身下的正月,他連眼神中都流著擔心,「你怎麼樣?正月,你有沒有受傷?」
「你呢?你用身體擋住了我,應該是我問你有沒有受傷才對啊!」正月仔細審視著尹逸的全身,還好子彈長了眼楮,不該打的人絲毫無損。
劉建這邊可急了,「夏正月,你身為警察,不保護該保護之人,反而在這里談情說愛,你這是什麼警察?」
局長的話提醒了正月,她立馬向度瑤那里看了看,「度瑤,你怎麼樣?還好吧?」這一看,她的心提到了半空中。歐燻波竟然用身子擋住了度瑤,如果真的中彈,也該是歐燻波才對。推開尹逸,她沖到了歐燻波的身邊,「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你說話啊!
歐燻波撐起身子抹了一把臉,除了腰疼,沒覺得身上有什麼疼。長時間坐在辦公室里,他那副缺少鍛煉的身體稍微動一動就不舒坦。
「我沒有受傷。」想起來了,盂小姐!她可是公司的服務對象,她更不能受傷。挪開身子他看了看度瑤,「孟小姐,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她瞧著尹逸,眼中竟是失望,
「關鍵時刻你終于流露出真情了,就算我在你面前死掉,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是不是?現在對你來說,只有夏正月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尹逸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他丟給她一句︰「別怪我,人的心本來就很難捉模。」他想出去透透氣,就算不再愛度瑤,他仍然不願意這樣殘酷地對她。
「尹逸!」正月追著他跑了出去。
劉建望著這個亂糟糟的情景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他吩咐汪頭去四處檢查一下,又問了度瑤一些問題,這才走到歐燻波的身邊,「我曾經听正月提起過你,你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對嗎?」
「一個不曾好好愛過她的男朋友。」歐燻波的目光落在窗外,尹逸和正月正站在休閑花園的中央呢!
「我所欠她的,尹逸已經替我彌補上了。」在最危險的關頭能夠舍身救愛的男人才是正月最好的選擇吧!
懊尊重她的選擇嗎?他苦笑,理智代替不了心髒的聲音。
劉建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尹逸緊緊地抱著正月,像抱著一件最心愛的寶貝,一件他找了許久終于找到的珍寶。
看來,愛情這東西簡直比犯罪更難以捉模啊!
第七章
因為保護孟度瑤沒有盡責這件事,夏正月被江振華組長狠狠地削了一頓,就差沒扁她了。不過被罵也有項好處,她可以回家反省三天,趁機給自己放假。
從兜里掏出鑰匙,她正準備開門,一只手從後面伸了過來拉著她就往天台的方向去。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要不是感覺出歐燻波的氣息,她已經準備開槍殺人了。
拖到天台,歐燻波自然就放開了手,等了她快兩個小時,他的火氣完全給等了出來,他這才知道原來等人的滋味是這麼難熬。以前他動不動就讓她等個幾小時,現在想想真不該啊!
把人硬拉到頂樓,現在又不說話,這歐燻波犯什麼瘋病呢?正月先跟他保持三步以外的距離,兔得又有人說她死纏爛打。「你有話快說,我給汪頭訓了這麼久,站得腿都酸了,我還要回去睡大覺呢!」
「我等你這麼久,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會兒話嗎?」歐燻波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以前她成天纏著他說東說西,他是從這個耳朵听著,從那個耳朵就出來了,從沒當過真。現在他想找她說話,她都不理他。
真是今非昔比啊!
放下過往的良好待遇,歐燻波先說等了兩個小時等出的正事,「你不能跟尹逸在一起。」
他來就是為了這事兒啊?「你管我跟誰在一起,你又不是我老公!」
她越是這樣,歐燻波越是堅持,「反正你不能跟尹逸在一起,你要是想談戀愛,我……我陪你。」
他干嗎說得這麼委屈?她又沒要他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正月來回這麼一琢磨,「我知道了,是不是度瑤拿服務條約掐住你,為了公司利益,你這才老委屈地到我這兒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他這個人她還不清楚?什麼事都不如他的工作重要,只有他的工作能讓他費這麼大的心思,寧可委屈自己也要跟她在一起。
素行不良,到了這份上歐燻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正月,你不能和尹逸在一起,他不可能給你幸福。」
「你能嗎?」正月故意拿話堵他,「今天你也看到了,子彈射過來的時候尹逸能為我擋著,這證明他心里有我,證明我比度瑤對他來說更重要。可你呢?
什麼東西會比你的工作更重要?」
「你!」他毫不含糊地說出了這個字。
這個字是從心里說出的,根本沒經過大腦。他也是到這一刻才明白過來,什麼不能把她讓給尹逸,什麼尹逸不能給她幸福,那都是騙自己的借口。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他無法把她讓給尹逸,他做不到,他無法把她讓給任何人。
正月苦笑著搖了搖頭,「為了你的工作,連這種謊話都能說出來,歐燻波你還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工作的奴隸。」
「這不是謊話,這是壓在心中的實話。」只是自己的心意,他明白得有些遲,他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將這份心意變成行動。
他的確明白得太遲了,正月根本就不想听。「我對你最重要?你把最重要的東西從身邊推開?我胡攪蠻纏硬是做了你的女朋友,只要是你說出口的事,我就一定為你做到,我希望有一天你會真的愛上我。我付出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到頭來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就為了听你說出‘分手’兩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