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要忘記他的決心。
美景依舊,舊愛難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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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汪頭來過了,他巡視了孟度瑤的休養住所,向夏正月他們三個人提出了幾點要求。同時他也希望「Dragon」集團下屬的誕生一條龍服務公司能與警方配合,本來汪頭準備親自去跟歐燻波總經理談這件事的,誰想總局一個電話急招他回去。臨走前他特地把這件事交給了正月,這下子她更是連推托之辭都找不到了。
徘徊在樓道里,正月想著到底要不要去找歐燻波。從職業道德上來說,她是早該跟他說的。
一方面,孟度瑤是他們公司簽了合同的服務對象,萬一孟度瑤出了什麼事他們必須按合同賠償。另一方面,那幫搶走五千萬美金、殺死三十一個警察的匪徒也許會來帶走孟度瑤,若在這里發生槍戰,很可能會造成傷亡。要是不跟歐燻波說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系,萬一真到了那一天,他根本是措手不及的,說不定這個公司的業務也會從此一落千丈。他那麼寶貝他的工作,她不能親手毀了這一切。
權衡了各個方面,她個人的情感問題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她夏正月身為女警,絕對不能小家子氣。
打定主意,她這就去找他。走到秘書台,她揚起僵硬的微笑向熟悉的秘書小姐打招呼︰「請幫我找你們歐總經理,我有事要跟他談。」
秘書很有禮貌地回以一笑,比僵硬顯得舒緩許多,「對不起,夏小姐。歐總經理正在忙,您要是有事找他還是另外約個時間吧!」
堡作狂正在忙于工作,正月也不好硬闖進去。
「那就請你幫我約個時間吧!反正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後面的準媽媽休養中心,無論如何我必須見歐總經理一面。」
「好的。」秘書按照程序記錄下來,見不見還不是總經理說了算。
她們的對話歐燻波早從打開的電話機里听見了,他嘴里叼著筆不停地走過來走過去。看來正月是不想就這樣分手,可是再糾纏下去還有意思嗎?
要不,見她一面把話說清楚?不行不行!他怕自己見到她的面,听到她的聲音會狠不下心來拒絕。當初不就是在她的軟磨硬泡下,他才答應做她的男朋友的嗎?同樣的錯不能在他身上再犯第二遍。還是不見面得好,決定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見她的面,不能給她機會把話說出來。
打定主意,歐燻波特別吩咐了秘書幾句。于是,有了以下的場景更迭——
正月鼓起勇氣走到秘書台,想將事情一次性作個了結,「秘書小姐,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請問歐總經理現在有空嗎?」
「對不起啊,夏小姐!罷才出現了一點突發狀況,歐總經理去下屬一家醫院解決問題去了。」秘書在心里向上帝做著祈禱︰這都是總經理教我的謊話,我一個小秘書只是照本宣科,您可別怪我,也請夏小姐不要怪我。
正月哪還有心情跟她計較她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話,她只想知道——「那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這個……」這個謊總經理沒教她,她先臨時胡編一個,等一下再請教總經理要怎麼圓謊,
「可能兩個小時以後吧!」
「那我兩個小時以後再來,請你跟歐總經理說一聲。」最後這句話正月是沖著那扇緊閉著的總經理大門喊的,她倒要看看他要躲到什麼時候。
兩個小時之後,秘書小姐準備了一個全新的謊言等著正月。這次變成總經理在開會,抽不出空來見她。
好好好!他不是抽不出空嗎?她就坐在這里等,一直坐到等到他出來,等到他有時間見她,這總行了吧!反正她最擅長的就是等待,以前為了等著和他約會,她一等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現在這種等待算什麼,看誰耐得過誰。
時間在門外的等待與門內的煎熬中緩慢地走動著,歐燻波將桌面上所有的工作都處理了,他就像一只被困在下水道轉角處的老鼠,進也不是退更不是。
實在沒轍了,他干脆給門外的秘書掛電話︰「你趕緊想個法子把她給我弄走啊!我現在是真的要去下屬醫院解決一些問題。」
「我有什麼辦法啊?」秘書小姐抱著電話一邊嘀咕一邊瞟著正月,想從她的表情里找出點想走的跡象。可惜總經理要失望了,人家坐那兒足足一個小時三十一分鐘,連都沒挪過。
「總經理,你就出來見夏小姐一面吧!老是這麼藏著也不是事兒啊!
其實秘書小姐也挺為正月抱不平的,他們這些公司的下屬看著正月那麼辛苦才追上歐總經理的步伐,本以為幸福就要拉開大門,沒想到才看到那麼一點點曙光,那扇大門隨即便吝嗇地關上。現在總經理更是連面都不肯見,他真的長著一顆石頭心嗎?
正月越是這麼堅定地等著見他,歐燻波就越覺得不能見。他讓秘書想辦法把正月給挪個地方,秘書也
只能照辦。
「夏小姐,您看您是不是先回去?等總經理有時間了,我再請您過來?」
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正月也不想再玩下去,又不是兩個小孩子,躲什麼躲?她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前,抬起腳就往門上一端。
「歐燻波,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十足的女警氣質。
歐燻波躲都沒處躲,一下子給正月堵個正著。他尷尬地咧開嘴,把哄寶寶的那一招全都用上了。「正月?你……你找我有事嗎?」
「你為什麼躲我?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她的眼底滲出悲傷,曾經相愛的人都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尤其是她曾經那麼愛他,「我只是有話要跟你說,你難道連听我說兩句話的耐心都沒有?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誰在這里大呼小叫的啊?」
靠在門邊的袁酈帶著她的冷嘲熱諷為自己的登場拉開序幕,「哎喲!這不是燻波的前任女朋友嘛!我昨天見到你,今天又見到你,你打算在這里安家落戶了還是怎麼的?」
歐燻波像逮到救星一樣拉住了袁酈的手,「我正想約你吃飯,沒想到你這就來了。公司頂樓的餐廳牛排做得不錯,要不要去嘗嘗?它可是限量銷售,去晚了可就沒得吃嘍!」
他想約她吃飯,這是約會的前兆。心里打著他這方算盤的袁酈怎會不答應,只不過在吃飯之前她先得給自己開開胃。
「夏小姐,雖然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女警,但女警也該有女警的尊嚴。你都已經和燻波分手了,你還想怎麼樣?這樣天天纏著他有意思嗎?能挽回什麼嗎?
我听說當初你就是用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讓燻波接受了你,現在你也看到了,這種女追男的游戲不見得都會有幸福美滿的結果。我看你還是找個跟你比較相當的人談戀愛吧!燻波……不適合你的,你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
正月貝肯緊咬失去血色的唇,一句話也找不回來,她根本沒有反駁的力氣。這不是一場她跟袁酈之間的戰爭,而是她和歐燻波之間的較量。輸贏全卡在歐燻波那兒,他只要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表情就能決定她的輸贏。
歐燻彼卻只是沉默地任袁酈羞辱正月,正月默默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看一個怪物。她似乎從來就不認識他,更不了解他,他是誰?他到底是什麼?他還是那個她深愛,她願意放下女孩子的尊嚴。
面子、羞澀去倒追的歐燻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