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交代,步好可有話要交代了,「哦!你現在怕難向他交代,你剛剛教我功夫的時候怎麼沒害怕?居然把我摔在地上,害我摔得鼻青臉腫。這麼難看的臉怎麼去見卓遠之啊?這你就不怕難以向他交代?」
「少堂主有令,要教好你的功夫,最起碼要有足夠的防御能力,所以你摔成這樣正好讓我向少堂主交代。」他平板的臉不冷不熱地說著,讓人看了就生氣,想伸出拳頭將他揍到臉腫——這樣臉上的「顏色」總該豐富一些吧!
步好沒好氣地嚷了起來︰「是不是我應該摔得斷胳膊斷腿你才滿意,才好跟卓遠之交代?原來卓冠堂的堂主夫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實在是太可笑了!」
說他可笑,赫奔直接用手中的冰塊去冰她的臉,「你的嘴巴那麼厲害,不知道低溫能不能把它凍住?」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要關心她又不明說,打什麼馬虎眼,更讓人生氣。按著冰塊,她只希望明天早上臉上的傷不會那麼明顯,她還要回東方學院上課呢!「赫奔,你快點幫我想辦法消腫,我明天還要去學院,我不想被人當成太妹哦!」
「你都快成為少堂主的夫人了,檔次自然比太妹高一等,你可以管她們的嘛!」赫奔接得很順,轉念一想,「你說你明天要去學院?」
「是啊!現在暑假結束,已經開學了,你不是也拿到補考合格通知書,可以順利地升上大三嗎?怎麼能不去上學?」她又不是他,無論怎樣,學她一定要上的。
赫奔知道她的打算,可是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由不得她想怎樣了,「以你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回東方學院繼續上學的,還有你所行之處一定會有保鏢跟著。最重要的是,你離少堂主夫人的標準還有很遠的距離,你如果不花功夫學,恐怕底下的兄弟會不服你。到時候,就算少堂主想娶你,也會被堂主否決。」
步好算是听懂了,「也就是說我必須留在這里,一步也不能離開,我所要學的就是如何做一個適合卓冠堂、適合卓遠之的夫人,然後等待著出嫁?」
她理解得相當全面,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赫奔用沉默給了她最完整的答案。
完了,步好滿臉死灰,她沒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會這樣就走上終點,更可怕的是居然還毀在了十四歲小男生的手里。
真正是漫畫害死人啊!
沒關系,憑借她聰明的腦袋想什麼想不出來?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她是小女子,是不用跟大丈夫一樣講信譽的,
打了幾個夸張的哈欠,步好做出即使站著也能睡著的模樣。果然大功告成,赫奔看見她這麼累,竟主動提出讓她休息。正合她意,步好反鎖上門,四處尋找著出逃的辦法、
正門是不能走了,那里有保鏢,也許過不了多久赫奔還會來巡視一番。要是走窗戶,這里雖然只是三樓,高度卻上了十三米,她不想年紀輕輕死于非命。
咦?這里有一處窗戶是與對面的樓層相連的,不如先從這邊的窗戶爬到那邊的窗戶,然後再從那個門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反正.她也不是罪犯,沒有人會關注她去哪兒,先逃出去再說。即使逃亡不成功,也可以找到適當的理由跟卓遠之談條件。
她有權利保有自己的世界,否則這世上沒有任何女人願意做他卓遠之的「聖妻」,他該明白這一點。
說做就做,步好屬于超級行動派,翻過自己房間里的窗戶,她小心翼翼地向對面的窗戶游移。不行!不能看下方,感覺好恐怖啊!
步好閉著眼楮往對面窗戶上模索,剛探出兩小步,只听底下一陣嚎叫︰「步好,你想死?」
這下慘了,罪行當場敗露,她連狡辯的理由都還沒想好。抽出一只手來,她向樓下空地上的赫奔招了招手,「你……你還沒走呢?」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真是失誤啊!
赫奔本想離開邀海軒去別處巡視,剛跨出大門他就感覺不踏實,像是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沒著沒落的。
也許她又犯腿疼的毛病了,也許她的臉正痛得影響她的睡眠。提著一顆放不下的心,他只好回頭來找她,只是想確定步好是否安好。猛一轉身,竟發現這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正掛在窗戶上呢!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他的心都在抖。她怎麼那麼喜歡拿命冒險,真以為自己是九命怪貓嗎?
「下來,你趕快給我下來!」感覺措辭不對,赫奔再喊道︰「回去!趕緊爬回自己的房間。」再看她的衣衫在晚風中翩翩起舞,四周一片漆黑,甚至連燈火都是冷的。她要在這種情況下爬回去,簡直是拿命開涮。一時間,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錯了錯了!你就站在那里手握緊欄桿不要動,我這就上來帶你回房。」
你說回去就回去?步好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棄,她抓緊欄桿,鼓起勇氣在空中來個大跳躍,順利地跳向了隔壁的房間。
嘿嘿!逃亡成功!
步好拍拍手上的灰塵,勝利的感覺讓她有些興奮,她繞過陽台尋找出口,不知道這邊的門是通向哪里的。
「那是通往洗浴間的。」
「哦!」步好應了一聲,馬上尖叫起來︰
「啊!」這房間怎麼還會有其他人,而且還是如此熟悉的男聲。
「你是……」
第八章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步好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我不是想逃,真的!我沒有要逃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邊的風景比較好,趁著夜色朦朧,四下無人,我隨處轉轉圈,沒想到就轉到了這里。」
笑!趕緊笑!步好逼著自己笑得夸張,好掩飾犯罪跡象,最好先繞開話題,「咦?你怎麼也在這里,真是太巧了。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里的風景別樣之好,遂半夜翻窗戶過來了?」
卓遠之專注地撫摩著腿上的阿貓,看起來神色有些危險,「我不需要爬窗戶翻牆,因為這里就是我的房間。」
夜半闖進未婚夫(雖然沒有正式行過禮)的房間,這項罪名可大可小.步好繼續維持著僵硬的笑容,眼楮里卻閃爍著無法言表的恐慌,「那個什麼……那個我看這里的風景也只是一般,我還是快點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好了。就這樣就這樣!晚安!祝你晚安,祝我晚安,祝全天下的人晚安!」她已經慌得有點語無倫次了。
阿描從卓遠之的腿上跳下來,走到步好的腳邊不停地蹭著,大有皮膚病的癥狀。只要想到它的口水足以害死整個地球的人,步好就忍不住地往後退,「很晚了,你也晚安,我回房睡了。」
「急什麼?」卓遠之陰笑著走到門邊,非常順手地反鎖上門,笑容移到步好的臉上,隱射出脆弱的光芒,「既然都已經進來了,沒道理我這個未婚夫會把你趕出去,既然你覺得這里的風景不錯。干脆就留下來慢慢欣賞,欣賞到明天早上也沒有關系。」
留下來欣賞到明天早上?那不是意味著今晚她要待在這個房間里與他共處一室嗎?步好步步後退,直退到無路可退,「我不習慣和別的人同睡一個房間,我看還是算了吧!」她一個箭步沖到房門口,拼命地想要打開房門逃出去。
她即便再快,身手也快不過卓遠之。擋在她的面前,卓遠之的笑容越看越有幾分詭異的味道,像足了惡狼看羊的模樣。
「不習慣?那怎麼行?以後我們倆一定會住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床上,你可要從現在開始好好習慣,要不然以後就槽了。是吧,阿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