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新出爐的一對情侶,戰野和宇文浪跑得暢快。十分鐘後,他們會為剛才的快樂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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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宇文浪和戰野連連向特洛亞酒吧的老板鞠躬道歉,簡直就要跪下來了。望著滿地狼藉,老板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算了吧,宇文浪,你是客人,下次小心一點,別再帶這麼危險的朋友過來。至于戰野你,留下來和車神一起清理酒吧。不弄干淨,你今晚就別回去了,加班的費用我可不會付你,還沒跟你算嚇跑客人的損失費和砸碎的這些酒啊杯子的費用呢。」
戰野哪還敢要加班費,他能保住這份工作就不錯了。認命地收拾起碎在地上的杯子和倒了一片的桌椅,他在心里咒罵著︰車神你這個闖禍精怎麼還不給我從洗手間滾出來啊?
武征遠遠地站著,不好意思走近。宇文浪再次跟老板道歉,丟下一部分的賠償金,這才走了過來。
算算日子,今天既不是四號、十四號、二十四號,也不是星期四,他怎麼會這麼倒霉?難道今天是農歷初四?都說出門前要看黃歷,早知道今天會這麼倒霉就窩在寢室里看選美實況轉播,死也不出來混。
對著魁梧的武征,宇文浪同樣感到頭痛,更重要的是那份他怎麼搞也搞不懂的困惑。「你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跟車神大打出手?」
武征看上去的確是那種能把小孩子嚇哭的身材,但他秉著拳擊精神,平時從不輕易向平常人出手,更別說女人了。剛才將他介紹給車神後,他本來想和新泡上的美眉出去來場浪漫之夜的。誰知道他這邊準備去開車,那邊美眉已經驚叫著跑開了。他還當有強盜打劫,猛一回頭竟發現武征和車神有模有樣地干了起來。被拳頭打到地上摔得粉碎的杯碟聲,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吶喊混合成的交響樂,那場面的宏大……簡直沒法形容。他還以為哈里?波特來了呢。
撓了撓頭,宇文浪甩開公子的面具,「你倒是給我個好點的理由啊。」
「我沒做什麼。」他還委屈得緊,「車神說瞧我的身型拳擊一定很好,她非要和我切磋切磋,本來我也沒打算和她認真,想小試上兩手就算了。哪知道她的拳速、拳法都不是一般的女生所能比的,甚至比我們拳擊社的很多男生都厲害。我眼看著不認真對付就會被她打倒在地,丟了拳擊社的面子,只好擺開架勢跟她干了一場。你看你看——」
他抬起自己可憐的下巴,那里現在已經是淤青一片。「如果我的骨質再舒松一點,你現在就該把我往醫務室的度一舟醫生那兒送了。」
又是一個功夫底子了得的女生。這讓宇文浪想起那個惟一一個不僅不買他的賬,反而狠狠給了他一個畢生難忘的大摔的女生——朵貓貓。想起那個女生他就有種咒罵的沖動,該死!他還是頭一次會對一個不在眼前的女生產生思慕之情,縱然這分感覺里夾雜了恨意,可她成功地讓他記住她了,不是嗎?
「真給男人丟臉,」這句話有一半宇文浪在說自己,「就這樣你還拳擊社社長?」
武征模了模僥幸沒斷的鼻梁,喃喃自語︰「剛才打完後,車神也是這樣說的。她還說什麼,雖然我體格健碩,但是完全趕不上她的夢中情人。」
「什麼?夢中情人?」這一次輪到宇文浪的下巴掉了下來,「這麼說,你又……」
第九十八次失戀擺放在武征的面前,可憐的是他不僅心靈受傷害,連身體都遭受重創。此時的他是不是該高唱︰神啊!救救我吧!一個人活了半輩子啦,沒人愛……
「兄弟,你還是高唱‘友情天地’吧。」摟著他的肩,宇文浪將他摟出了特洛亞酒吧。下次記住了,這個地方與武征犯沖,還是不來得好。
這頭的冤家剛走,那頭的惹禍精終于出來了。戰野听著她的腳步聲就來氣,「你到底有沒有腦袋?這里是打工的地方,你居然在這里跟武征較量拳腳功夫。你想被炒魷魚,我可不想被你害。」
這次的確是她的錯,車神沒有反駁。偏著臉,她快速清理著地上的髒亂。「我看他長得那麼五大三粗又听說是拳擊社的社長,我以為他功夫很好,我想如果他真的那麼厲害,就推薦他去卓冠堂,說不定還能為少堂主推薦一位干將呢。哪知道……哪知道他這麼不禁打,就連我都能克制住他的拳腳,還拳擊社社長?這種人中看不中用,進卓冠堂——沒戲!」
哎喲喂,哎喲喂,戰野笑到跌倒,她連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遠之都不知道,還死心塌地想著要為卓冠堂招募人才,真當自己是卓冠堂少堂主夫人呢?
「你呀!你簡直是……」取笑的話未出口,戰野直直地看見了她臉上的紅腫,「你臉怎麼了?被武征打的?」這個武征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就算人家再長得像人妖,好歹也是女生,他出手就不能輕點?打什麼你也別打臉啊。
車神不在意地按了兩下,還真有點疼。「他本來不想出手的,硬是被我逼極了,才一拳沖了過來。打過了,他又後悔了——這種人不適合混黑道啦。」
都這時候了,換作人家女生早就淚眼汪汪,她還在那兒心心念念地想著為卓遠之招募幫手。卓遠之啊卓遠之,到底你有什麼魔法讓那梅非斯特的信仰在那麼多人的心中深深扎根?拔都拔不去?
「那個卓冠堂的少堂主要是今生不喜歡你,那真是他的一大損失。如果有人朝他放槍,我估計你會二話不說地沖上去做他的防彈衣小妹,又貼身來又貼心,還絕對安全,無任何毒副作用。」
放下嘲諷的話,他連同手上的活兒也一起放下。人高腿長,他幾個大步走到了她身邊,有力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那張受傷的臉停在了他面前。「讓我瞧瞧。」她剛才大概只是用水清洗了一下,現在嘴角邊已經完全腫了起來。
從冰櫃里取來冰塊,酒吧里這些東西還是很多的。後面的休息室里還有個醫藥箱,那是老板為客人準備的。從里面找來一些治外傷的藥,戰野坐在吧台前為她擦起藥來,「疼嗎?」不是關心,他只是直覺問出了口。在他的記憶硬盤中,每次外出執勤的老爸受傷回家,老媽最常問的就是這句。
抬頭望著他棕色的眼眸,車神有絲迷惘。男生的臉她看多了,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也不是沒有。可這麼俊朗又陽光的面容卻是她第一次見到,仔細看,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帥,雖然他不如度天涯長得那麼完美,也沒有卓遠之的魅力十足,但他就是該死的耀了她的眼。簡直讓她想……
「你個死變態靠我那麼近做什麼?誰允許你捏住我下巴了?誰允許你為我擦藥了?」
「臭人妖,你嚷什麼嚷?」戰野為她擦藥的手勁報復性的加重了,「你以為我願意對著你那張不男不女的臉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了。害我不僅走不掉,還要待在這里收拾爛攤子,你一句道歉或者感謝的話都沒有啊?真是不知感恩的女……」
「謝謝你啦。」嘟著嘴,她不像在道謝倒像在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