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在王宮中也待了幾年,這點察言觀色的腦力勞動還能從事一下。「遵命!」
隨著那道關門聲,麻煩總算是暫時遠離了,可誰知道下次發作又會是什麼時候?三個男生疲憊不堪地倒在沙發上,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再環顧四周看看足以媲美總統套房的303寢室,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他們還得找回原來的303,真不知道從何而來這麼多麻煩。這下子,卓遠之可是能深切感受到天涯身上所背負的寒意了。不遠處,誰正在放著歌劇《白毛女》的選段,那些精彩的唱詞听在他們耳中是如此這般︰
北風那個吹唉……魔女那個到噢……我們三個……都要哦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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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睡好,完全沒睡好。
度天涯凌晨五點半從床上爬了起來,雖說昨天為了恢復被魔女媽媽弄亂的303寢室他們三個人整整忙到大半夜,可是他卻一點也未因疲憊而睡個好覺,反倒是一夜噩夢連連。
他夢到魔女媽媽把阿狗全身的毛都剃了個精光,說什麼這樣就涼快了,而且也不會再掉毛,省得每次清理房間總是漫天飛舞著狼毛。她倒是如意了,結果阿狗一個想不開,投井自盡了。
他就這樣從夢中驚醒,幸好那只是個夢而已,如果阿狗的毛真的被他那個魔女媽媽給剃光了,該投井的不是阿狗,是他這個沒用的主……
「阿狗,你……」
看著剛從洗手間「小小」回來的阿狗,天涯的精神一下子振奮了起來。對著面前的阿狗,他海藍色的眼在一瞬間升起一層薄霧。
阿狗似乎也感覺出了什麼,它來不及甩開高貴的步伐,直挺挺地走向洗手間里的鏡子,跳上洗手台它清楚地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原本全身上下那代表著雪狼尊貴的白色長毛被剪去了三分之二的長度,估計是用剪刀一簇一簇剪下來的。從現狀推測,替它理發的那位師傅顯然越來越不耐煩,剪得一簇長一簇短。它的周身就像崎嶇不平的山嶺,坑坑窪窪。
這樣的它哪里還是什麼狼中王子,根本就是專門用來出毛的澳大利亞綿羊嘛。
瞧著鏡子中的自己,阿狗的眼楮濕潤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沮喪席卷了它的狼心狼肺。原本就紅彤彤的狼眼展現出一片血紅色,那代表著滴血的心酸。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人家……人家這次真的到傷心處了啊。
「哇」的一聲,雪狼的眼淚奮涌而出。下一刻,它身子一軟,歇菜了——因為刺激太大。
跋來的天涯正好接住它暈過去的身體,喊著它的名字,他的情緒也很激動。「振作點!阿狗,你振作點!剪去的毛會再長出來,相信我!面包會有的,牛女乃會有的,毛……也會有的!」
的確,毛的確會再長出來,可是它不會在一瞬間長成原來的樣子啊。阿狗堅持長睡不醒,它多希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個夢啊。
安置好阿狗虛弱的身體,天涯從臥房里跳了出來,「魔女!魔女,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303寢室,你給我出來!出來——」
「涯涯寶貝,你一大清早就開始想媽媽了?」
美美的聲音從廚房里飄了出來,在一片凌亂中他看到了母親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有點驚訝,驚訝得忘了自己原本的怒火。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母親下廚房,感覺有點怪怪的。因為她是王後,他從未看過作為母親的她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有一次,他們三個大男生無意中聊起了在家時早晨起床的情景。戰野口氣平淡地說他媽總是家里最早一個起來,為他和老爸做好早餐,然後收拾起房間;在卓遠之的形容中,他的津庭叔取代了母親的位置,雖然卓冠堂也有高級廚師班子,但偶爾津庭叔也會下廚房為他和卓英冠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他們說得平常,因為那本就是家庭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他卻听得羨慕又貪婪,他多想自己的母親和其他孩子的媽媽一樣,偶爾忙碌一些,為他和父王做點平常卻美妙的事。比如,做頓算不上可口卻很溫馨的早餐。
今天他的夢想竟然變成了現實,太突然,也太不真實,他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母親那張美麗而柔和的臉。其實,她不做壞事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需要我幫忙嗎,伯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卓遠之站到了廚房門口,三個人中屬他的廚藝最好。
天涯在來這里上學之前臨時抱佛腳學了幾招,雖然不至于餓死,可速度和花樣上就差了點。戰野屬于泡面和蛋炒飯級別的人物,也就是說拿手的就只有泡面和蛋炒飯。卓遠之就不一樣了,他的口號是「男人下廚房,絕對新時尚」——可想而知他的廚藝如何?
想想看真是有點奇怪,未來的黑道掌管者一手握槍一手握鍋鏟,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一夜媽媽堅持要獨立為三個孩子做頓早餐,卓遠之頗能理解做母親的這種心情,轉過身他去叫醒阿貓。成天睡睡睡,萬一睡出一個體重超標,那多難看。黑豹子嘛!還是要身材健美那才好看,如果……
沒有如果,現在的阿貓就很「好看」。它那兩只黑耳朵上別了兩朵火紅玫瑰,碩大而紅艷的「紅衣主教(玫瑰中的一種)」襯著黑亮的皮毛格外醒目。估計即使在八百米以外你就能清楚地看見它,同樣在八百米以外你就要準備好捧月復大笑。
「哈哈哈哈哈——」
哪個膽敢笑得這麼放肆?卓遠之劍眉挑起,他這個做主人的都還沒笑,誰敢給他笑成這樣。
還能有誰?戰野唄!他狂笑地捂著肚子東倒西歪地從自個兒的臥房內走了出來。這可奇了,他都還沒見著戴著玫瑰的阿貓就笑成這樣。敢情哈哈果吃多了?
等卓遠之疑惑的目光對上戰野手中的小姐時,他終于明白他狂笑的原因了。從前那個可愛的小姐梳了一個爆炸頭,還換了一套性感服飾。那樣子的她說多別扭就有多別扭,說多好笑就有多好笑,難怪戰野這個公子能笑成這副愚蠢的德性。
對自己的新形象小姐顯然不能接受,發辮上的信號燈閃啊閃,那是她在痛苦地掙扎。
看著眼前的一切,天涯還能說什麼?天下本無事,魔女自創之。好吧!看在她親自為我做早餐的份上,就暫且原諒她的自以為是。如今,他也只能這麼告訴自己。
沒有讓大家等很久,一夜媽媽捧上了品種繁多的早餐。「可以吃了!」
這可是王後做的早餐,戰野懷著期待沖了上去,「有什麼好吃的?」對著面前各式各樣的吃食,他竟叫不出名字,不愧是尊貴的王後做的東西,他連見都沒見過。
「伯母,這是什麼?」
一夜媽媽非常有耐心地介紹起來︰「這是生煎包啊。」
「生煎包?」戰野疑惑地看著面前圓圓扁扁的東東,他實在無法把它跟他吃了十幾年的生煎包聯系在一起,或者這是X國的生煎包?懷著好奇的心情,他夾了一個咬了下去。
不能吐,這是王後為他這種平民做的食物,即使會死人也不能吐。硬生生地將那口生煎包吞下去,他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了。可即使死,他也要知道死因吧!「伯母,這個生煎包……很不一般,請問你是怎麼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