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驀然的轉彎差點讓口水嗆死自己,「度天涯,你教我嘛——」公主眨眨眼楮,表現出難得的低姿態。
「不!」天涯的決定卻非常堅持,並且起步準備離開。
鮑主手一橫擋住了他的去路,「不行!你已經答應了社長,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我當然會說話算話。」外交手段、政治謀略,這是王儲課程的基本內容,「這一周我會時時去擊劍社看看,只是不會教你。我答應的內容並不包括當教練,不是嗎?」
這個男生不僅自大還詭計多端,真是沒得救了!「拜托你!拜托你教教我,我一定要在這場比賽中勝出的,我答應了教練和社長,我一定要做到。我要用擊劍的魅力吸引更多人加入這項運動,你會幫我,幫吧幫吧!」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堂堂一個王儲,哪有時間跟她玩這種游戲!推開人群,他繼續自己的行程。
「度天涯!」
這個高分貝的公主再一次抱住了他,那種不快的感覺讓他再度想起了魔女媽媽。有一種感覺,跟她糾纏下去,他的未來絕對是一團亂。他想掰開她的手,他想掙月兌出來,他費力地跟她的手勁作著較量。可是這小丫頭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居然怎麼甩也甩不掉?
用盡全身的力量,公主像一個相撲運動員死命地抱住對手的腰部,「你知道嗎?我們的社員越來越少,如果還沒有人加入的話,擊劍社就要玩完了。我想通過這場比賽向學院里的同學宣傳擊劍運動的樂趣,你的劍術那麼好,你一定知道這種運動的樂趣何在,對嗎?你也不想看到一個標榜著騎士精神的學院卻沒有擊劍社團吧?我已經答應了教練和社長,我一定要做到。可我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是沒辦法的,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你根本沒有贏的機會,還敢答應別人一定要贏——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我絕對不會參與。」從八歲以後,從他被卓遠之那個梅非斯特惡整一次之後,他的世界就再也沒有失敗,因為他不接受「失敗」這個詞匯。
腰部的力量卸去了,天涯垂首,正對上那張倔強的臉,「就是因為不一定會贏,所以才要努力啊!連試都不敢試,你是不是個男人?!」
她的話猛地震撼了他,想不到那麼粗神經的女生也能說出如此有水準的話,「那好啊,明天早止六點整,你在303寢室的草坪前等我,遲到一分鐘你就再也不用來了。」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副社長簡直不敢相信,他還以為公主那些無禮的行為把他惹火了呢!這個金發藍眸的男生所散發出的氣勢太過高貴,像他這種平凡學生還真不太敢靠近,也就是公主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敢勇往直前吧!
天涯答應是答應了,不過,「我……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罵我,我就用外交手段制裁你。不要以為你叫公主,就趾高氣揚,我還從沒被人罵過呢!」
「你以為你看起來很高貴,你就是王子啊?什麼外交手段?什麼沒被人罵過?像你這種自大、奸詐又膽小的家伙就該被人好好教訓……」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罵他,大涯氣瘋了,「我警告你這個小矮魔女……」他真的是氣瘋了,又因為嚴重缺乏罵人詞匯,他干脆把「小魔女」和「矮魔女」加在一起,變成了「小矮魔女」。
鮑主輸人不輸陣,「什麼小矮魔女?我今年滿一百六十厘米了!你以為你長得高我就會怕你啊?長那麼高做什麼?浪費糧食又浪費布料,我要是你就把腿給鋸了!哈!」她轉身把翹起來對著他,還拍了兩下就扭著走了。
「啊,啊,啊——」
不行了!雞皮疙瘩又開始在那張絕美的臉上耕耘開來——這就是當王子遭遇公主的首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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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阿貓。」
清晨起床,卓遠之換上運動服,這就準備去三樓平台練習拳法。戰野的房間依舊是酣暢淋灕的呼嗜聲,不用說這小子還在做夢呢!至于縮在客廳沙發上的度天涯,就有點奇怪了。
「鐘……壞了嗎?」為什麼他盯著牆上的時鐘,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連一旁的阿狗都端正地坐在地毯上盯著鐘,今天刮什麼風?難道那鐘有催眠的作用?
卓遠之好奇地湊了過去,歪著脖子瞅著鐘,阿貓不明所以地跟著主人以同樣的姿勢看著牆上的鐘,沒什麼特別啊!就這樣,四雙眼把所有的視線都給了那塊平凡無奇的鐘。
望穿秋水,結果鐘還是鐘啊!
六點整,時鐘哨哨地敲響了,天涯反射性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陽台上向下望去。
卓遠之與阿貓、阿狗交換著眼神,「他真的被催眠了?大清早激動個什麼?」
「那個小矮魔女沒來!太好了!」天涯幾乎要開香檳慶祝,「是她遲到不能怪我,我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
「有人在嗎?我找度天涯!」
「哦,來了。」
「我是公主,我和度天涯約好的。」卓遠之拉開門的一瞬間,天涯的噩夢如雞皮疙瘩紛紛現身。沒關系,他還有第二招,「阿狗,去跟公主殿下打打招呼。」
不愧是阿狗,跟在主人身後這麼多年,壞脾氣簡直一模一樣。踩著優雅的步伐,它出現在公主的視野里。
天涯將全身的重量放在支撐著沙發的手肘上,他的報復心寄托在阿狗身上。他在等待,等待她高分貝的尖叫。
「啊——」
炳!哈哈!她真的尖叫了,快點嚇得逃走吧!逃吧,逃吧——
「好可愛的狗!」
誰?誰的下巴掉了?天涯的重心一個不穩,栽進了沙發里。
鮑主蹲將阿狗抱個滿懷,「這只狗真可愛,長得跟狼一樣。」
拜托,我就是狼,是雪狼,狼中的王子!
「它的確是狼,雪狼,狼中的王子。」我就不信你不害怕,天涯壞心眼地告訴她。
鮑主果然松開了手,她的身體沒有向外狂奔,反而向天涯的方向跑去,「你這個男生真的很討厭噯!專門用這種手段嚇唬女生,你知道嗎?你很沒品哦!」
「我……我在嚇唬你?」天涯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吃下去。最可憐的就屬阿狗了,它慚愧地把臉蛋兒壓在「狗爪」下,沒臉見人啦!
不服氣!說什麼也不服氣,天涯把她拖到阿貓跟前,「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公主大氣地拍著他的胸說道,「這是一只貓!一只黑色的貓,只不過長得有點像豹子。」
「你見過這麼大個的黑貓?」天涯懷疑她自然常識課有沒有及格過,居然連狗和狼、貓和豹都分不清。算了!算了!他算是認栽了,「帶上你的佩劍,今天練習基本功。」丟下她,他頹喪地讓阿狗去取佩劍。
就在天涯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一瞬間,公主「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很勇敢。」一直靠在房門邊看好戲的卓遠之沖她笑笑。
天涯太過急于求成,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女生從見到阿狗的那一刻起,臉就是慘白慘白的,抱著阿狗時她的小腿都在顫抖,後來見到阿貓她連牙齒都管不住了。除了臉上的微笑,她全身無一處不顫抖。
「需要我幫忙嗎?」
卓遠之善意地伸出了手,公主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還是扶著他的手站了起來,「我不是,不是沒用哦,我告訴你,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