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剪著雙手,手上握著書,趾高氣昂地從他的面前走過,那氣度絕對不是乎常女子所能擁有的。
諸葛少無奈地笑笑,那一瞬間他眼底的認真是所有陷入真愛中的男子共同擁有的。下一刻,他像個小狽似的追了上去,「阿起!阿起,你不要生氣嘛!」
「都說了不要『阿起阿起』地叫我,听起來好像在打噴嚏。啊嚏--,,她真的打了一個噴嚏,在湖邊找了他這麼半天,能不感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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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酒啊?」宛狂瀾像個傻瓜一樣和面前多得能開酒樓的美酒相瞪眼。
那涼夏倒是客氣得緊,拉著他坐下,她還把早已編好的請他喝酒的目的說個清楚:「你那麼喜歡我們無字酒莊的美酒,也算是我們酒莊之幸,所以呢!我就把無字酒莊的每一種酒都給你拿了一瓶來,咱們……不!是你和賦秋一次性喝個夠。」
「品酒大會,就是一個品酒大會。」那賦秋搖著手中的折扇心里感嘆:主要就是你品酒,涼夏等著你酒醉,然後她會問你到底喜不喜歡他,最後由我來判斷你酒後說出的話究竟是真言還是胡話一這就是本次大會的宗旨所在,謝謝惠顧,請多合作。
狂瀾人坐在這兒,心卻定不下來。他是很喜歡無字酒莊的美酒佳釀,可是一下子對著這麼多酒,實在是讓人有些膽怯。「諸葛少他也很喜歡無字酒莊的美酒,不如我拉他一起來參加這個品酒大會,也是美事一樁。」多一個人喝,感覺會好一點。就是死,那不也是成雙成對下黃泉嘛!
他尚未起身,涼夏已經擋了下來,「品酒大會之後我們會問一些問題,比如你最喜歡哪種酒,哪種酒的口感還需要改進什麼的。若是多出一個人,得出的答案就不夠準確,所以你就當幫我們一個忙,來--喝吧喝吧!」
「喝啊?」他不確定地瞪著面前這麼多酒,涼夏已經倒了一杯遞過去,「這是我們無字酒莊的『無敵酒』,請君品嘗。」
「哦!」他應了一聲,一杯下肚。口感純正,不錯!
「這是『無憂酒』,請君笑納。」
「哦!」再喝一杯,干烈香醇,好!
「這是『無怨酒』,請君豪飲。」
「哦!」三杯已過,酒氣沖天,極品!
接下來,涼夏將一杯又一杯的酒遞到他跟前,一邊遞她還一邊介紹:「這是『無邊無際』這是『無拘無束』,這是『無影無蹤』,這是『無憂無慮』……干了!全都干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無恥酒」,涼夏一口飲盡。感覺狂瀾的視線已經不在一條平行線上,她快樂地沖他伸出三根手指,「狂瀾!狂瀾,這是幾?」
「呵呵呵呵!」他笑得相當呆滯,「你想考我?你想試探我是不是醉了?我告訴你……我……我沒醉……沒醉!」就是舌頭有點卷,「我知道這是幾,你看你……你一只手伸出這麼幾根手指,究竟是幾根手指呢?我告訴你,答案是……是六根!你一只手伸出了六根手指!呵呵呵!我說我沒醉吧?」
涼夏相當認同他的觀點,對著他癱軟如泥的身軀,她點著頭,「是!你沒醉,你非常清醒,清醒地知道我一只手長了六根手指。」不管怎麼說,他按照她的要求醉倒了,她現在就好辦事了。拉拉一邊的賦秋,她喊著話:「賦秋,我要問狂瀾話了,你快給我看看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啊!賦秋!賦秋--」
俺秋倒在狂瀾的旁邊,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跟醉倒的情形一模一樣。涼夏這下可失算了,她看看弟弟手邊的酒杯,急地皺起了眉頭。「不是吧?你一杯沒喝,光是被這彌漫的酒氣醺醺就醉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天啊!」
弟弟是指望不上了,那她就一個人出馬吧!端坐在狂瀾的身邊,她整了整衣衫又拾掇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怎麼說這也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一刻,怎麼能草率行事呢?
咳咳!咳!她又清了清嗓子,感覺到了位,她這才拿出最甜美的聲音徐徐問道:「狂瀾,你……你喜歡我嗎?你喜歡那涼夏嗎?」
沒有動靜,她又提高嗓門再問一遍:「我問你喜不喜歡涼夏,你回答我啊!」
還是沒反應,她推了推他趴在桌子上的身體,大聲叫起來:「你喜不喜歡那涼夏,你倒是給個話啊!」
「呼!呼--」
這就是宛狂瀾給出的答話,-聲大于一聲的呼嚕聲。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賦秋這次又少算一個,喝醉酒的人或許會酒後吐真言,或許會酒後說胡話,但也有可能會一睡到底,什麼也不說,那根本就是無從判斷。
失望的涼夏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撩起桌上剩下的酒,她一口飲干。她可是千杯不醉,才不會像這兩個笨男人,一個聞聞酒氣就倒,一個醉得跟死豬一樣。挫敗的心情讓她郁悶地掄起拳頭,拿捏好分寸她決定狠狠地揍狂瀾幾下。他不能給她答案,總得給她打幾下吧!就當是他付的酒錢。
「呀噢--」
一個重拳狠狠地砸在了狂瀾的背上,痛!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齜牙咧嘴,痛得他醉意全醒。
其實,他並非醉得不醒人事,三分醉來七分是偽裝。從涼夏和賦秋拿著酒來請他品嘗,他就覺得事有蹊蹺,實在躲不過那一杯杯的美酒,他只好順水推舟,裝醉求解月兌,順便看看這次他們倆姐弟又在玩什麼花樣。原來,謎底竟是這樣。
拳頭出去,涼夏的心情還是很沮喪。可是,打也打了,她罵也罵了,看情形不到明朝日上三竿,他的酒也醒不了,問什麼問?根本是白間,面對這兩頭醉死了的豬,她該怎麼辦?賦秋還好解決,請山莊的僕人把他扶回房,只說是無字酒莊少莊主因為品酒醉得不行。可狂瀾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呢?說他跟賦秋一起品酒?萬一僕人懷疑,她該如何作答?
算了算了,她還是避開僕人的耳目親自送他回去吧!懷揣著做賊心虛,她扶著狂瀾慢慢向他的廂房走去。
「你好重!」涼夏吃力地支撐著他大半個身體,艱難地走著。要不是考慮到她在僕人們眼中還是標準的多病西施,她都想內功、輕功並施,將他丟進房里。
不知道是為了裝醉還是想更靠近她一些,狂瀾像一只軟骨頭的貓倚靠著她的身體。听著她的抱怨,「你是否喜歡我的真心話,我沒听到,現在還要我把你扶回房。我怎麼盡做虧本生意啊?喂!宛狂瀾,你到底喜不喜歡,你倒是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啊!」
喜歡!你是一個讓我無法不喜歡的奇異女子,或許從第一眼見到你,從你一連串偽裝又古怪的行動里我的眼神我的心就不知不覺隨著你游走。關于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懷疑。
「你為什麼不說呢?不把你的感覺告訴我呢?」她憤慨地嘮叨著,「把你心里最真實的感覺告訴我,的確很難。當一個人背負了二十年的仇恨,他無力去愛,更無力去愛如此直率的女子。在心中,他誠懇地告訴她:涼夏,請你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可以擺月兌所謂的「天下第一劍」,我願意將自己的真心交付予你。
「算了算了!不說了,說那麼多你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一個人自言自語實在很無聊。」扶著他的手臂,她決定選擇一條近一點又沒有僕人經過的路徑:從後花園的木橋去他的廂房,雖然路曲折難走了一點,但是很快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