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咱們肯嫁,也得有人肯收啊!」落星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現在流行骨感美人,誰會喜歡上我這種胖得跟球一樣的女生?」
暖日和霽華同時將手指向了大門,「對門那只‘老母雞’——海滄浪,他一定肯娶你!」
落星一窘,埋頭搗著盤子里的煎蛋,「他只把我當妹妹,我也只把他當……哥哥。」
看著落星微紅的臉頰,暖日忍不住窘她︰「是哦!哥哥!人家到現在連半個女朋友都沒有,成天把你這個妹妹拴在身邊——真是哥哥哦!」
「不是這樣的,他只是答應海爸爸、海媽媽和我爸、我媽照顧我,所以才……」落星急急地分辯著,舌頭都打結了。
還是霽華善解人意,岔開了這個尷尬的話題,「我覺得現在的男人買花的很多,欣賞花的卻很少,懂得種花的就更少了。」她的「花理論」處處可行。
暖日朦朧的眼望向陽台上霽華種的那些花,有種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頭,那感覺似飄渺,又似真摯。
「如果……如果有個男子能客觀地對待我的丑容貌,我就……嫁他!」
容貌平常的人無法理解一個丑丫頭所要面對的壓力,看多了世人的眼光,她更加明白一個可以用平靜眼神對待她的男子,一定有顆不平常的心,一顆值得她去爭取的心。
只是,那個人現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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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學院的南側一隅開了一家名為「WISH」的咖啡店,過來坐坐的大多是東方的師生。最有趣的是︰WISH里各式咖啡均是以各種氣象景觀命名的,口味也因各種氣象給人的感覺而各有特色。所以來一試究竟、從而愛上這里特色咖啡的人不勝其舉。
泡制咖啡的人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娘,以前每個人都叫她「Wish」。自從一個前額飄著銀絲的男人到了這個店,並娶走了大伙的「Wish」,大家都改口叫她「朝露」。不過店里的生意卻並不受其影響,反而有愈來愈好的趨勢。
就像這樣一個四月的午後,午飯後大家紛紛趕來品嘗「WISH」的特色咖啡。店里少了幾分寧靜,卻多了幾絲歡樂。
沐暖日結束了一上午的研究課題,趕來這里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以前她很少來這里的,太忙了,也沒有這份心情。今天如果不是身體遭受疲倦的轟炸,工作效率大幅度降低,她也不會放棄大好的工作時間來此消遣。
「請問您要點什麼?」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渾厚而有力度,很動听的那一種。
「一杯Sun。」她需要陽光給她點力量,好再去打拼。當然,熱量也是她不能缺少的,「還要配合的甜點,謝謝。」她將咖啡單遞回去,直視侍應生的眼楮以示禮貌。這一看,她驚呆了!
「你是那天在長椅上睡著的男子……」
她見到了他!她再次見到了他!那個骨骼分明的男子,那個用最平靜的眼神望著她的男子,那個可以讓她失神的男子!
再次相見,相對于暖日的激動,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眉宇間依舊掛著那麼點狂傲之氣,仿佛天性使然。和那天一樣,他的眼神仍舊是平靜的,毫無多余的信息。
暖日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顯得有些興奮,「嗨!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天……那天我們在東方學院後花園的長椅上見過面的!」她極力使用著肢體語言,想要引發起他的記憶。
他當然記得她!這麼丑的臉絕對讓人難以忘懷,他也是人,自然印象深刻。然而,認識怎麼樣?不認識——又怎麼樣?她是客人,他是侍應生,他壓根不屑給她一個多余的表情。
將他的冷淡當成是陌生人間的距離,暖日大方地做起自我介紹來︰「我叫沐暖日,你叫什麼名字?」
她發亮的眼神告訴他這樣一個信息——又是一個花痴女!思及此,他眉宇間的狂傲之氣更重了,足以震懾人的心扉。
「我猜你的名字一定很狂,對吧?」暖日徑自說著。他給她一種狂傲卻不狂妄的感覺,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若真的如此,他的名字也一定不同凡響。
抽回她手中的咖啡單,他轉身準備去工作。他向來不屑陪這種花痴浪費時間,這與容貌無關。
沒等他轉身,幾個女生一齊涌了上來。她們每天準時到「WISH」報到,提高咖啡屋一天的營業額,目的純粹是為了一睹他的風采。她們可都是他的忠實擁護者,有點類似明星們的「Fans」。
一個女生伸出縴縴食指直指向暖日的鼻尖,「他可是我們大家的偶像,你憑什麼霸佔他這麼長時間?想釣凱子上街上找去啊!別跑這兒來痴心妄想。」
「就是!」另一個女生也湊了上來,「也不看看你長得這副德性!小孩子見到你都會嚇哭,人家‘咖啡帥哥’(她們替他取的別名,因為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能看上你?」
「我要是你,我就再也不來這種場合,免得丟了祖宗十八代的臉!」
暖日被包在層層口水陣勢之中,不時地用紙巾擦擦濺到臉上的口水。對這樣的場景她二十二年的人生里遇到過無數次,早已見怪不怪了。聳聳肩,她選擇離開這里。不是害怕,不是逃避,只是覺得沒有為咖啡屋里的客人增加氣氛或破壞氣氛的必要。
將付款放在桌上,她直直地向門外走去。當腳步接近門口的時候,一個悅耳的男中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索狂客——我叫索狂客。」
猛地回過頭,恰對上那張骨骼分明的臉,她丑丑的臉上瞬間笑開了。「這個名字很適合你。」一扭頭,她走出了咖啡屋,沒有多余的貪戀與痴纏。
門上的風鈴隨著客人的離開而「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一聲聲敲打在索狂客的心上,成了一串最簡單卻最清脆的樂聲——如沐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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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讓您親自來取按原的頭骨,我多不好意思啊!」沐暖日坐在副駕駛座,側望著把握方向盤的老板——巫翰陽,微笑著半真半假地說著。
說到這位老板,就不得不提起東方學院出過的三個傳奇般的人物,他們分別是︰精通七國法律的狄南浦;刑偵學博士學位兼擅長改造機械的巫翰陽;法醫、鑒證學雙料博士的衛千暮——曾經,他們被共同稱為「東方三劍客」。三個人從東方學院畢業後開創了一家奇特的公司。這家公司取他們各自名字中的「狄」、「翰」、「暮」的首寫字母組成了公司的名字——D.H.M。
D.H.M的所在地是一棟三十層的大樓︰一到四層是巫翰陽的工作範圍,巫家家族企業——"SAFETY」一直是保全業的龍頭老大,巫翰陽將D.H.M和「SAFETY」很好地結合起來,全力擔負偵察、保全等工作;五到八層是狄南浦的勢力,可以咨詢一些法律信息,或者幫人打官司;再上來的四層是衛千暮的領地,和尸體或凶案現場之類的玩意兒直接打交道。再上去就是他們各自的落腳點和娛樂設施了。他們的工作領域涉及私人、國家或某些非正式團體,相對來說較為自由。
也就是沖著這一點,暖日在巫翰陽的力邀下加入了D.H.M。作為D.H.M的一員,她隸屬衛千暮的手下,專門負責和頭骨有關的法醫鑒定及頭骨復原。算起來,巫翰陽只是她的半個老板。可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它關系到巫翰陽和他太太兼搭檔——晚晴的一個賭約,所以他才如此迫切地想要暖日盡快將惟一算作線索的頭骨復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