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好笑地打量著洪芳琴,「你派人殺我不會只是為了翰吧?」
「當然是為了翰陽!」洪芳琴鄙夷的看著晚晴,「像你這種除了吃什麼也不會的女人,怎麼配得上翰陽?所以我當然要殺了你!」
巫翰陽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他還從沒遇過這麼恐怖的女人。第一次,他發現魅力十足不是件好事。
「洪小姐,我想我可能需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你難道真的愛上這個只會吃的女人?!」洪芳琴因惱怒而顫抖的手直指晚晴。
巫翰陽微笑地將身邊的人兒摟在懷中,「會吃有什麼不好?看她吃東西是一種享受,她就像個灰姑娘,越接近她就越會被她散發出的獨特氣質所吸引。」
洪芳琴冷聲問道︰「我在你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
巫翰陽毫不猶豫地搖頭,將她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掃得一干二淨。
一切就在瞬間發生了──
沒有人看見洪芳琴的手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沒有人想到了鴻鵠從哪來的勇氣擋在了晚晴的面前;也沒有人看清晚晴迅速從腰間抽出槍的動作……
一轉眼,丁鴻鵠和洪芳琴同時倒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我一直找不到適合的詞形容你,剛剛巫先生提醒了我……」
「你別說了,我馬上叫救護車,你要撐住!」晚晴抱著躺在血泊中的丁鴻鵠急切地喚道。
他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搖搖頭,繼續說著壓抑在心底好久的話──
「你就像一個還沒找到水晶鞋的灰姑娘,越是靠近你,就越能發現你身上的美好。可惜……可惜我錯過了,在離開你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已愛上你,可我不是王子,只會帶給你傷害,無法給你幸福……」
「你給了!你給了我幸福!」晚晴搓著他越來越冷的手,急切地說著,「那段時間,你真的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真的!」
「是嗎?」他的笑容讓他失去血色的臉生動起來,「巫先生……」
巫翰陽一直蹲在他身邊,他伸出手握住丁鴻鵠伸出來的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吧!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謝謝……」他轉頭看向晚晴,「再次見到你,我好高興!我發現……你臉上的笑容多了。佩佩,和……和我跳一支舞……好嗎?」
「好!等你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參加舞會,就像我們以前約定的那樣。」
「不……我知道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巫翰陽扶著他站起來,他支撐著晚晴的身子,慢慢地踏出舞步。
「我的灰姑……娘……」
他微笑地闔上了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晚晴像發了瘋似的拚命搖著他,「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是故意的……故意的,對不對?你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原諒你,讓我記住你一輩子,是不是?」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傾泄而出。
巫翰陽默默地站在一邊,任她將壓抑了五年的情感宣泄出來。
他發現自己就這樣輸了,輸給一個死去的人,而且永遠無法贏回來。
他該怎麼做?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愛他?
第八章
「翰,你怎麼了?」
衛千暮一打開門就看到巫翰陽渾身濕透,醉倒在他家門口。他將他扶進屋內,感覺到他全身不住地顫抖。
「發生了什麼事?」衛千暮硬塞一杯熱茶給他。
「我……我差點失去她了……」
「到底怎麼了?」衛千暮一頭霧水。
巫翰陽渾身抖顫地說︰「洪芳琴……不知怎地,她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槍……當時我嚇呆了,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然後丁鴻鵠擋在了晚晴面前,再來又是一聲槍響,洪芳琴被晚晴打中了,她倒下了……最後,丁鴻鵠也死了……都死了……」
衛千暮大概猜出發生什麼事了,「那晚晴呢?她有沒有受傷?」
他木然地搖搖頭,「她一直抱著丁鴻鵠的尸體……一直抱著……」
「翰,告訴我,」衛千暮扳直他的身子,讓他面對他,「告訴我,你在煩惱什麼?是因為晚晴心里有那個丁鴻鵠,還是你認為自己沒能保護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掙月兌千暮的束縛,大吼出聲。
「不知道就去找答案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能?這不像是我認識的巫翰陽!」
「你管我!」翰陽心中所有的無奈、憤怒、埋怨、痛苦都在這一刻爆發,「你憑什麼管我?你自己還不是─樣,明明愛的是聶草草,卻為了你那可笑的原則和丑陋的報復而裹足不前!」他重重的─拳擊中千暮的下顎。
衛千暮毫不留情地一拳回過去,「我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你的感情就在你身邊,為什麼在這自暴自棄?」
巫翰陽又揮出一記左勾拳,「聶草草那麼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棄你那些無聊的原則,看看自己的心?」
「因為我不愛她!不愛她!」他大吼著,像是急于辯解著什麼,也不忘一記直拳打向巫翰陽的月復部。
「你撒謊!你要是不愛她,那個Kitty就不會一直放在你的衣櫃里!你當我不知道啊!你每次看見它都會愣上一秒鐘;還有你浴室里的那條方巾,你敢說那不是聶草草的?你敢說你把它留在那,不是因為你忘不了聶草草?」
「是又怎麼樣?」千暮狠狠地重擊過去,像是要擊破自己所有的留戀,「我只是覺得她很特別,但並不愛她。」
「你愛她才會覺得她特別,不是嗎?」這家伙也太用力了吧!巫翰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衛千暮也累了,順勢倒在他的身邊,「那你呢?為什麼不回去找晚晴,還跑我這兒來搗亂?」
他沉默了良久,突然開口,聲音竟有些嘶啞,「我知道現在她腦子里全是丁鴻鵠的身影,即使我留在她身邊,她也感覺不到。」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器?人家用生命救了她,你還不準她懷念人家一下!今後只有你陪在她身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就是這樣我才不甘心啊!」他點燃一根菸,狠吸了一口,這才繼續說下去,「丁鴻鵠是晚晴第一個愛上的男人,現在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更是無人能及了!他如果還活著,那我還有機會跟他較量一番,看誰最後佔領晚晴的的心;可現在他死了,他用生命救了晚晴,也用這個方法讓晚晴永遠記住他。」
吐一口煙霧,他的眼神更顯迷茫,「以後我該怎麼走下去?」
「給她─點時間吧!」看著巫翰陽一副失去斗志的模樣,一向冷情的衛千暮還是開口安慰了他,「給她一點時間,讓她自己把一切想清楚,我想她會明白你愛她的心。」
「你會明白草草愛你的心嗎?」他側過頭看向千暮冷峻的臉,像是要找出些什麼,「你和晚晴一樣頑固,你會明白嗎?不會,是不是?所以,她也不會明白的。」他的語氣里有著幾許的無奈。
「還有,」他苦笑起來,「在那一刻,我完全呆住了,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什麼也沒做。這個樣子的我又怎麼保護晚晴?
今天是有丁鴻鵠在,如果他不在呢?如果他沒有為晚晴擋下這一槍呢?」光是想像,他就恐懼不已了。
「所以……所以她應該回到Safety,做一些內部工作,不能再跟在我身邊。」他的話語里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你就這麼決定了,不問問她的意思。」不問問當事人,就擅自作下決定是件多愚蠢的事──他有著深刻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