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陽只好豁出去了,架式十足的攻擊他。
褚千堂連閃都沒閃,單手就捉住擯子。單曉陽氣紅了眼,咬牙用力想推倒他。
他微揚唇,輕松將她手上的長棍奪走,再扔至地上。單曉陽不禁楞了楞,沒想到自己那麼不堪一擊。
褚千堂的「侵犯」還沒結束,他再跨出一步將她逼到榻邊;單曉陽已無退路,人一抵到床榻,便重心不穩的往後跌,狼狽的躺在榻上。
褚千堂精碩的身軀迅即朝她壓來,居高臨下的將她鎖在床榻與他之間。「你輸了。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你根本無力反抗我。」
她沒有輸!意識到自己被他輕松制伏,單曉陽臉蛋又青又紅,不甘心地怒道︰「我還可以這樣!」她捉下他衣領,再抬高頭用力撞他額頭。
褚千堂完全沒料到她會用頭攻擊他,揮不及防下被她重重撞上額頭,低叫一聲。
「妳真是、真是……」他咬牙,簡直不知如何形容她這超出他想象的行為。
單曉陽幫他把話接下去。「我真是粗俗野蠻,跟你心里愛慕的襄兒小姐完全不一樣!」說完,她還繼續反抗,伸手拉下他的頸臂,用力咬住他耳朵。
痛!但褚千堂並不是真的痛,當她柔軟的唇刷過他的耳,小巧的貝齒啃咬著他時,他敏感的意識到她貼著他的身子有多麼香體柔軟,拂過他的發絲又有多麼清香撩人,刺激得他全身發燙。
他真的發火了!褚千堂掙月兌她的環抱,令她不得不放開他的耳,大掌將她一雙柔荑緊緊按在床榻上,想教訓她,教會她明白男人的危險!
他低下頭,打算先從她咬痛他耳朵的小嘴開始教起。
單曉陽被他扣住雙手後,就見他朝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她是好吃的杏花糕,想一口吞下她……他壓著她的精瘦身軀變得灼熱,要在她身上,教她呼吸困難,幾乎要暈了,連頭都無力抬起來撞他了。
「你想對我做什麼?」她困惑又無措地喊出。
褚千堂霎時倒抽口氣,恢復了神志。
他想對純真的她做什麼?
吻她嗎?不只,他還對她產生了,為她發疼著!他怎麼可以如此荒唐!
單曉陽見他臉色駭然大變,像意識到什麼的漲紅了臉。
雖然她不懂男女之事,但在市井打混久了,也隱約察覺得出他想對她做的事是隱晦、禁忌、不可為的,但為什麼他不喜歡她,又想對她……
「你、你討厭,滾開!」她惱了,推拒著他,手不能動總可以動腳吧!
「別動!拜托你別動!」她這一激動扭動,更讓褚千堂全身涌起尖銳的渴望,真想吻遍她的肌膚,深深佔有她!
他汗涔涔的忍耐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明明不是襄兒小姐,他分辨得出她們的差別,不可能將她看成襄兒小姐,但他受到她的蠱惑、那麼想要她是不爭的事實,難道自己對她動了情?
不,更不對,他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怎麼會在心里有人的情況下還對另一個動情……
這時候,如意怕單曉陽的頑劣行為被褚千堂罵慘了,特地端著冰鎮蓮子湯過來,想讓褚千堂消消氣,怎知她推開房門後,看到的竟是--
「褚總管,你和曉陽小姐,你們、你們竟然在床上……」
褚千堂听到如意的聲音回過了神,連忙自單曉陽身上起身,狼狽的欲作解釋。
「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可惡,他要怎麼解釋?他不能毀了單曉陽的清譽!
單曉陽听到他急迫的想跟她劃清關系,心一痛,如他願的扯了個瞥腳的謊。
「如意,是我不小心摔上床,褚總管為了拉我,才會跟著跌上床的……」
「是這樣沒錯。」褚千堂一心為了保全她的清譽附和道。
如意又怎會輕易相信?褚總管右耳上可還通紅得像被什麼咬過似的,小姐還真是粗魯啊。
她竊笑著擱下蓮子湯,一副不打擾他們好事的踏出廂房,在替他們關好房門之前還認真道︰「兩位請繼續。」
「如果曉陽小姐嫁給褚總管,成為總管夫人,那如意我可就走路有風了!」
「我不是說了不是那回事嗎?」
「等等,老爺把褚總管當成半子看,有可能讓他繼承雲家,那麼小姐你也有可能當上雲家未來的主母……天啊,小姐,你真的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呢!」
單曉陽微張嘴想說什麼,又圍上,懶得理如意的絮絮明明,將臉埋入手心里,有氣無力的低喃道︰「我是假鳳凰吧。」
第5章(1)
那天被如意「捉奸在床」,褚千堂怕被如意誤會,跑去追如意,據說是加了如意月銀才封住她的嘴,沒把這事聲張開來。
接下來一連好幾日,許是褚千堂對她愧疚尷尬,每天都早出晚歸的避著她,晚上的習字課也依舊停擺,讓她心里的酸楚益發深,也更加痛苦……究竟,這樣煎熬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
「曉陽小姐又嘆氣了。」如意沒听清楚她嘴里咕噥著什麼,但也看出她心情不好。
「我有嗎?」單曉陽努力擠出笑容。
「曉陽小姐以前大刺刺的,什麼事都寫在臉上,現在好像有什麼心事,老是嘆氣,你是跟褚總管吵嘴了嗎?」
單曉陽苦笑,以前的她賺錢養家只求得溫飽,現在識得情滋味,已經無法再單純過日子了。
倘若褚千堂真的不能接受她的感情,存心想跟她保持距離,那麼等她完成任務後,就會徹底消失在他面前。
是啊,再一陣子,她就要離開雲府了,和他再無瓜葛,但她會想念和藹的老爺、夫人,貼心的如意,還有凶巴巴但其實人很好的魏夫人……
如意不知單曉陽的心思,沒得到回答的她,謹遵著下人的本分也不多問。「小姐,魏夫人今天不在府里,你想做什麼事呢?」
單曉陽想起昨晚魏夫人趕回老家探望生病的老父,這兩天都不會來雲府,平常她習慣忙碌的練習儀態,現在一空閑下來,能做什麼呢?
褚千堂怕采花大盜對她出手,不準她出府,她也沒法去找弟妹們……
對了,藏書閣不是修好了嗎?她好久沒去了。
「我去藏書閣好了。」能打發掉下午的時間,不至于讓她胡思亂想。
「那我幫小姐準備文房四寶。」如意知道她有練字的習慣,伶俐的道。
「小灰也一起去吧!」她拎起竹簍,嚇得如意倒退三尺。
來到藏書閣後,單曉陽不希望護衛也跟著,那會讓她喘不過氣。「如意跟我進去就好,你們在外面守著。」
「是。」
十名由褚千堂精心挑選餅的護衛齊聲應道,其中一位長相敦厚,有著雙狹長的眼的護衛,讓她覺得好眼熟。
「請問……我們見過嗎?」她走到那護衛面前問。
那人叫阿良,他憨直的搔搔頭。「我長得平凡,相似的長相隨處可見,小姐大概看過跟我長得像的人吧!」
「也許吧!」她也想不出在哪見過他,索性聳聳肩,踏上通往藏書閣的樓梯。
「我們要好好保護小妞,知道嗎?」領頭的護衛朗聲喊道。
「是!」阿良跟著其他護衛一起大喊,但他那雙狹長的眼,卻閃過了婬邪之色。
京城里的煙花柳巷以醉月樓最為出名,里頭的姑娘肥環瘦燕、冷艷型溫柔型,應有盡有。
褚千堂踏進來時,幾乎想不起上回他是何時上這兒的。
男人上勾欄院是很普遍的事,但對把畢生心力全耗在雲家、不好作樂的褚千堂來說可是難得之事,再加上心里有人,花錢買來的一夜歡愉只會增添他的空虛,所以一年下來光顧不到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