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祈救著老天爺的眷顧。
大概是老天爺听到他真誠的祈求吧!當他行經仁愛路三段時,那個讓他魂縈夢牽的身影如夢幻般出現在他眼簾。
「是她。」他高興的大叫著,這大概是三十六年來最讓他興奮的奇遇吧!
「汪筱楓。」他緩緩的把車停在她身邊,搖下車窗探出半個頭笑呵著,他那兩排潔白的牙齒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希望的光芒在他臉上躍動著。
筱楓娥眉微皺的望著緩緩停住的車子,會是誰呢?她在心底輕問著。
是他?當管人杰的頭從車里探出來時,她驚訝的停住腳步,她的心在這時候滑跳了一拍。
「是你。」
「沒錯,是我管人杰。」說著他開門走出來,大約離她一個箭步的距離時停住。「沒想到我們兩個還真有緣呵!」
他的眼楮難掩和她偶遇的興奮,是老天爺听到他的心聲,是老天爺幫他的忙的,要不然他怎麼含在這兒遇見她呢!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呢?」見她不發一語,只是低頭盯著鞋尖,他困難的吞了口口水說。
「謝謝你的好意。」筱楓慌然拒絕它的好意。「我退想走一會兒。」
「那我陪你一起走吧!」
「這不好吧!」她紅著臉說,她的心突然的狂跳了起來。
「沒關系的,」他不理會她的拒絕,自顧自的把車子鎖上。「反正我也好久沒有在這樣的夜晚,陪美麗的小姐圭在台北街頭了。」他之所以這麼說,只為了要引起她對自己的興趣,而當她開口詢問時,他開心的笑了。
「你常陪女朋友走在台北的夜街頭嗎?」
她試著用平板的語調說出她心頭的疑問,事實上她的心有點不舒服──有點被戲弄、被欺騙的感覺,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在稍早的時候,曾狂熱的對自己吐露愛語,而現在?他竟然告訴她,他以前常陪女朋友在深夜約台北街頭壓馬路,天!這算什麼麻!她不悅的想著。
「你在意嗎?」他試探的問她。
「不,我不在意。」她有點酸溜溜的說,當她意試到自己有點酸葡萄心理時,她趕緊補上一句。「我為什麼要在意?」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他帶著笑意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她瞧,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讓她見了差點停止心跳的笑。「還有別忘了問你的心看看,看它是不是有那麼一點──」
「一點什麼?」他語氣中的曖昧,讓她緊張的打斷他的話。
「對我有那麼一點好感。」他肯定的說。
「別胡說。」她試著要板起臉孔,可無論怎麼試就是無法成功,最後她只好無奈的放棄,不理會他自頂自的往前走。
「你生氣啦!」見她不理自己的往前走,他緊張的跟了上去。
「我為什麼要生氣?」她微怒的瞥瞥身旁的他。「你以為我是小家子氣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紅著臉為自己辯解著。「請你千萬則誤會好嗎?」
「我麼五會?我還六會呢!」她打趣的說,皆她看到他臉上那抹紅暈時,她忍不住咯笑著。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滿臉凝惑的看著她,天!她真善變,他在心底驚異的想著,前一刻像個老古板緊繃著一張臉,而那張臉刻了要他離她遠望的字樣,而此刻站在他身旁的她,卻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對他肆無忌憚的呵笑著,而他真的愛死了她此刻的模樣,打從心底。
「沒什麼啦!」她努力讓自己不再咯笑,然後裝著一本正經的望著他,可不到一秒鐘,她又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快告訴我什麼事那麼好笑麻!」他學著七、八歲的孩童耍賴的直蹬腳,「是不是我頭上突然長了兩只角?」
「不是,是你臉紅的樣子」
「我臉紅的樣子很奇怪嗎?」
「不,你臉紅的樣子很好看。」話就這樣街出口了,她期望他沒听到的忙改口。「哦!
我的意思是說,我從來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大男人會臉紅。」
「你沒見過嗎?」她的純潔讓他感動。
「沒有。」她搖著頭說。
「那好,現在就讓你看過夠本。」說著,他微蹲?身子把臉湊向她。
「我……現在沒有興趣了。」她急著逃開,急著逃開他緩緩撒向她的情網,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逃開,他的大手就抓住了她,他急切的眼逮住她閃躲的眼。
「其實我從沒陪女孩子在深夜的台北街頭壓馬路,你是第一個。」他黯啞的嗓音緊緊的扣住她的心弦。「同時也將是最後一個。」
「你不必跟我解釋的,」她緊張的舌忝著有些干燥的嘴唇,一雙不自在的手在衣角緊扭著。「盡避你曾陪成打的女孩子逛街,那都是你的事,跟我無關不是嗎?
「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是玩弄愛情的無聊男子,事實上你是我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他稍微使點力,就讓她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里。
「請你別這樣。」她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他的雙手卻在這個時候佔有的環住她。「請你放開我好嗎?」
「你該知道我有多麼舍不得把你放開,」他把下顎緊抵著她的頭輕摩著環住她的手不自覺的加了點力量,促使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密合了幾分。「天知道,我有多想就這樣靜靜的擁著你,直到生命結束──」
「別說了!」她打斷他的深情告白,再度重伸她不想和他牽扯的決心。「我不是告訴你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嗎?」
「那又怎樣?」他右眉不在乎的揚起,他的語氣卻是堅決得不容她拒絕。「即使這句話你說上一千遍、一萬遍,它對我來說還是不具任何意義的,而我只听從我的心給我的指示,而現在它肯定的下達命令給我,那就是無論你如何的拒絕我對你的愛,它都不含停止的,我對你的愛絕不合因為你的拒絕而停止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她緊盯著他襯衫的扣子說,他的執著正一刀一刀的劃破她的感倩的防護。
「你知道的,不是嗎?」他輕輕的托起她的下顎,深情無悔的眸子鎖住了她。「從我離開建國那兒後,我像個傻子般般著車在台北街頭穿梭,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找尋你的身影,甚至祈求老天爺幫助我、指引我來到你身垃,兩你就遺樣出現在我眼前、烙印在我心里,你說是不是老天爺被我的誠心感動呢?是不是老天爺可憐我對你的痴傻呢?祂終于把你帶來我身邊了,終于。」
「你不是答應要做我的朋友嗎?」他吐露的真情著實讓她招架不住,可她不能接受啊!
「是,我是答應過你,但那又怎樣。」她的固執快要把他逼瘋了,他──三十六歲的大男人頭一次發瘋似的愛上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見願意把自己當朋友,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是他活了三十六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最好笑的笑話了。
「我答應和你做朋友的那當口,你不會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的不願意、有多麼的後悔,是你臉上的決然讓我不得不答應你,可你知道嗎?我原以為能夠當你的朋友,足夠我高興好一陣子的,可我錯了,我把自己估得太高了,相對的我低估了你的決心,所以當你離開建國那兒後,我就後悔了,我偷偷的告訴自己,我才不要當你什麼鬼朋友,我要愛你,同時我也希望你多多少少能夠給我一些你吝于給予的愛,即使是一點點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我不能的,愛情和婚姻絕不會出現在我的人生選擇題里,停止停止你的愛吧!」她使勁注自己月兌柱她的懷抱,然後以一種不容質疑的口語再度重申她的立場。「如果你依然故我,那我想──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