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她是說他比東方隼老?!
這對自命年輕有為、風流倜儻的的他而言,比不受女人青睞還要來得恐怖!
不,不可能的!東方隼的年歲可比他還大呢!
再說了,他覺得自己保養得比東方隼還要好,怎麼可能看起來比他老?!
「嫂子。」鐘行雲小心翼翼地又叫了聲。「我承認剛剛跟你開玩笑是我不對,但你可別公報私仇呀!」他露出自認為最英俊帥氣的笑容。
「我沒有啊!」千黛的俏臉仍舊紅咚咚的。
「說謊可是不好的行為哦!」咦,背後好像又被射了一箭。但他不以為意,繼續展現出最迷人的一面。
鐘行雲直逼而來的身軀對她造成壓迫感,噴在臉頰邊微熱的氣息,也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她真的是很想很想把他趕走哪!
才這麼想時,對方便已被人給拎開,直到她愣愣地對上那雙好看的眼楮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已換了個人站在她面前。
漠視鐘行雲在後頭抗議的動作及一臉不滿的表情,東方隼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再繼續煩她。當然,他自是沒發現這舉止含有許多佔有的成分。
千黛很感激未婚夫適時伸出援手,但只見那塊木頭杵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又寒著一張臉不說話,讓人不知道他正在想什麼、想做些什麼。
憶起剛才悠悠轉醒的情景,發現他竟可以站在後面而沒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關于這點,她多少可以揣測出他的個性︰冷酷、寡言與淡然。
不過她並不知道自己一旦挖掘出某項特質後,便會想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
「一直抬著頭我的脖子好酸哦!」她開口抱怨,沒發現口氣多了撒嬌的意味。
不忍心她太累,東方隼竟不自覺地蹲,與坐在沙發上的她平視。
「你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嚇著了她。
想起她剛才像個陶瓷女圭女圭般昏厥在他懷中,他就更加心疼,也更想保護她。
他為自己突然萌生的念頭感到驚訝!
這是她醒來到現在所听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沒想到竟是如此簡短,讓千黛不知該氣還該笑。繼而想想,這對破除兩人沉默的氣氛而言,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好多了。」她意外地感受到他眼里的關懷之意,內心有著一股滿漲的情緒。
「嫂子,我……」被人瞪了一記冷眼,鐘行雲這才乖乖地壓下剛才的不快,連忙改口。「你的身體好點了嗎?不會再無緣無故地昏倒了吧?」
這個臭隼,就只會在背後暗箭「傷」人,改天他一定要把這絕招也學下來。
但是,當務之急是必須再回去勤保養才行,這樣才能一雪恥辱!
千黛反射性的模向靠近心髒的地方,發現它已恢復正常,不再急促地跳動。
「可能是受到刺激才導致暈倒的,但現在沒事了。」她才不敢說出害她昏倒的「真正」原因是他她的未婚夫——東方隼。
听到「刺激」兩字,鐘行雲在後頭當場刷白了臉。
他可還沒忘記剛才慘痛的經驗……一記拳頭!
察覺到她模胸口的小動作,東方隼皺起眉。「會痛?」
他記得父親曾跟他提過江家大女兒的身體不太好,其余的他全不清楚。
近在咫尺的俊貌及曖昧的氛圍,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頰邊的紅霞也更深了。
「現在不會了。」她紅著臉,笑著搖搖頭。
這麼說剛剛是會?!突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鐘行雲的臉又添白了一層。
「是昨晚沒睡好嗎?還是最近感冒不舒服?」鐘行雲急著想替自己找台階下。
「那跟我的病有什麼關系嗎?」她還是第一次听到這種論調。
「病?!」
千黛不明就里地看著那張比她還慘白的臉,又看了下額冒青筋的東方隼,瞬時了然于心;她甜甜地笑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嗎?」她說得好輕好輕,宛如飛絮一般,但仍是以在場的人听得見的音量。「我有先天性的心髒病。」
瞥見眼前的小人兒,東方隼這才懊惱自己竟是如此地思念她,以致于腦中出現幻覺,但等到那優雅的身軀款步移至他面前,清淡香馥縈繞鼻間時,他心一凜,才知道那並非幻影。
「上來前遇見的。」鐘行雲好心地為瞪著他的東方隼解除疑惑。
她今天穿著一件天空藍的襯衫式外套,內搭白色及膝洋裝,清爽明亮又有股清淡柔和之感。不過有別于先前優雅嫻靜的嬌顏,今天的她全身上下都盈滿愉悅的氛圍,讓人見了如沐春風、醉人心弦,而一朵迷人的笑靨更是始終綻放在她那誘人的香唇邊。
如果說上次的她是個不染縴塵的凌波仙子,那麼此刻的她無疑是個令人見了會心花怒放的快樂天使;雖然是不同風情的美,但都同樣令人心動萬分。
當然今兒個她可是明正言順,有父母親的諭旨來探望未婚夫的,而且他們還派遣專人將她送達目的地——這自然是那天由東方隼護送她回家的影響。他們兩老雖是笑得合不攏嘴,但也囑咐她千萬小心。
她自然是隱瞞了前些天在此昏倒的事,只說要來公司與未婚夫增進感情。
「因為在家里沒事做,所以上來你這兒。」見他皺眉,她的笑臉瞬間垮下。「你不高興嗎?還是我在這兒會打擾到你?」她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狽般搖尾乞憐。
東方隼仍是神色不悅,不發一語。
千黛著急了起來,瞄了眼鐘行雲,但後者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示意仰人鼻息下,听人使喚的他也沒法子幫忙,她急忙地想多找些理由讓自己留下。
「我知道你很忙,但我不會吵你的!」她趕忙說道︰「我也不會纏著你,我只是……只是很好奇大公司的體制及運作,想來這里瞧瞧而已!」
她也是听父母親說起才知曉這總公司的最高領導,雖是名為董事長的東方堤,也就是她未來的公公,但他已準備退休,身體也不如從前,更是時常不在公司里,只有一個月偶而會來個一、兩次查看公司的狀況,換句話說,實際的操控者便落在身為總經理的東方隼身上。
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同意,那她一個跟公司搭不上任何關系的外人,自然是無法留在這里。
一雙蘊著淚霧的眼驀然撞入視野,讓他的心緊擰了起來。
「你的身體……」他不覺月兌口而出。
她荏弱的身子是讓他擔心的最大因素,他當然很希望她來這里陪他,畢竟目前為忙公事分身乏術的他,著實抽不開時間去看她,但他真的不願意看見她再暈倒,屆時心髒受不了的將會是他!
千黛了解他生氣的背後竟是為了她的身體時,心里有股甜蜜的感覺正在發酵。
「休養了兩天早就沒事了。」她朝他一笑。
望著她仍有些蒼白的臉色,他真的舍不得她這樣來回奔波。
「以後我去接你。」等到他發現時,原來早已不自覺將心中的話給說出口。
千黛呆愕了下,隨即笑如燦陽。「好。」
東方隼有點微惱,平日絕佳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然毫無用武之處。
這會是個危險的警訊嗎?雖然感到有點奇異,但他卻也不擔心。
「行雲。」東方隼轉向一旁自始至終都在看熱鬧的鐘行雲。「今天再亂跑,我會丟工作給你。」他知道扣他薪水對他而言不痛不癢,只得祭出狠招。
「好啦!」說就說不要再放一記冷箭過來嘛!
他對前兩天那場余後風波可是害怕得要命,自是不敢再亂捅什麼婁子了!
也幸好之前的瘀青早就消退了,不然他哪還能頂著公子的名號,以及多金英俊的面貌去騙……哦,不!去找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