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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外頭依舊兩聲隆隆,不時夾雜著打雷聲。
這種天氣,如果只有一個人在家,他也會有些害怕呢,更何況是唐唐。
翻了個身,他睡不著,心里掛念著爸爸媽媽不知道怎麼樣了?軒文他倒不擔心,這個弟弟從小就很會照顧自己,不太需要家里操心。爸爸媽媽年紀大了,一個在法國,一個在德國,兩個人外語又不太靈光,加上倉卒成行,雖然那邊各有親戚朋友照顧,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他以後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在別人家白吃白住吧?
又翻了個身,怎知沙發實在太小了,他過大的身軀就這麼整個摔在木頭地板上,他疼得叫了出來。
模了模摔疼的頭,他干脆將枕頭薄被一起拉了下來,就地睡著。
然後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知道唐唐遇到了什麼麻煩?看起來似乎很不好解決的樣子……
他其實跟唐唐並不熟,以前她到齊家的時候多半也只是點頭之交,盡避他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孩子感覺不太一樣,但礙于軒文,他沒敢繼續讓這感覺發展下去。
那麼多年過去了,就在他以為自己早就忘記唐唐的時候,卻又遇見了她——而且是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遇見她。
短短的交談,他竟覺得兩人好像認識很久似的,自己心里在想什麼,她好像都知道。不過他倒是不太了解唐唐心里在想什麼,剛剛在餐桌上還有說有笑的,怎麼一會兒盤子摔破了她卻哭成那樣呢?是不是因為那個盤子很珍貴啊?說不定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唉,可憐的唐唐,這麼年輕就沒了母親,她爸爸是不是也對她不好?所以她才會一提到她爸爸就那麼生氣?
不知道唐唐睡了沒有?齊軒誠抬起頭,往她房間望過去。
房門沒有關,因為唐唐說這樣空氣會不流通,她會睡不著。
可房里黑漆漆一片,他什麼也看不到。
其實唐靜早就睡得爛熟,她雖然怕黑怕雷雨,但只要一有人陪她就天不怕地不怕,洗完澡一上床沒多久便抱著枕頭呼呼睡得不省人事,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難道她不怕他半夜去偷襲嗎?
為什麼唐唐這麼信任他?齊軒誠百般模不著頭緒。
又翻了個身,揉了揉剛剛摔疼的地方,看看牆上的夜光時鐘。
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他怎麼還是睡不著啊?
算了,還是想辦法先睡一下吧,不然明天要睡哪都不知道了。
拉上棉被,閉上眼楮,好不容易漸漸進入夢鄉,一個問題卻突然又在此時蹦進他腦袋。
他猛地坐起身,腦筋一下子又清醒過夜——唐唐到底叫什麼名字?
第三章
「我叫什麼名字?」睡飽的唐靜看著熊貓眼的他。「我叫唐靜,安靜的靜。軒文那時候叫我唐唐,是因為我老喜歡吃甜食,他一開始只是開玩笑叫我‘唐唐’後來叫久了也就成了習慣。不過除了他以外,還沒別人這麼叫過我。」
啊!睡了一覺,果然心情好了不少。再看看外頭雨過天晴,萬里無雲,恰似自己心里的陰霾被風吹散一樣。
「齊大哥,你不會一夜沒睡好,就是因為想不起我的名字吧?」
「唉,不好意思。」他抓抓頭,「因為以前總听軒文這樣叫你,結果反倒把你真正的名字給忘了。」「你昨天晚上就睡在地板上?」她看了一眼地板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枕頭被套。
「啊!對不起,我習慣把床單棉被什麼的摺好放在床上,昨天睡在地板上,今天早上迷迷糊糊以為地板就是床,就隨手把那些都放在地板上了。」他趕忙拿起摺好的棉被枕頭,拍了拍干淨,然後放在沙發上。
「昨天晚上謝謝你。我想我該走了。」他看了看四周,雖然才住了一個晚上,但竟然有一種淡淡的不舍。
「齊大哥,等等,吃點東西再走吧!」她連忙開口留他。
說來說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和一個男人在同一個屋檐下過夜,對方斯文有禮又體貼,真讓他這麼離開了,心里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呢。
「不了,老是打擾你不太好——」
「沒關系,你等我,我出去買材料,一會就回來喔!」
一說到吃,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想吃的水果冰沙,說完後也不等齊軒誠回答,便開了門往外沖去,臨走前還不忘喊一聲︰「齊大哥,你要等我回來喔!我可是買雙人份的材料喔!」
望著唐唐離去的背影,他心里暖暖的……如果他就這麼不告而別,唐唐回來後會很難過吧?可自己會不會太自作多情?昨天都已經給人添了這麼多麻煩了……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先留下來好了。
放下行李,他看了看四周,看到陽台上被昨夜雷雨打得亂七八糟的小黃瓜藤,便走到陽台上去清理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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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靜騎著腳蹬車來到公寓附近的小市場買水果。
時值夏末秋初,西瓜、哈蜜瓜、香瓜、葡萄、隻果、楊桃還有覆盆子,五顏六色地躺在水果攤子上,她看著嘴饞,也不管吃不吃得下這麼多,一口氣全買了下來。
回程的路上,她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原本以為是早上空月復就跑出來采買的關系,血糖不太夠,所以才會有些心神不寧,但離公寓愈近,她眼皮跳得就愈厲害,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也愈發強烈——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才騎進巷口,她就見到三輛黑色寶馬車一字排開,把巷口巷尾全堵了起來。
完蛋了!老頭子竟然找到這里來了嗎?!那齊大哥不是……
她臉色刷地發白,持著一大袋水果便急急忙忙沖上樓梯。
一推開門,就見到家里四五個大漢,其中兩個正架著齊大哥。
沙發上端坐一個年約五十的男子,臉色嚴肅,目不轉楮地正看著提著滿手水果的唐靜。
「爸!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她驚訝地問。
「哼!你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早知道你沒事就會躲在這里,只是不吭聲而已。以前你任性離家也就罷了,反正過幾天你倦了自己就會回家。可現在你帶個男人回家過夜?!」他鷹樣的雙眼瞄向齊軒誠,「這男人什麼來歷?好大的膽子!看我待會叫人把他——」
「爸!你鬧夠了沒有!昨天那樣鬧還不夠你稱心如意嗎?」她氣得直想把水果往老頭子身上丟,但想起待會兒要做的水果冰沙,最後還是忍住。「齊大哥他——」
「齊大哥?叫這麼親熱?!」他倏地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齊軒誠面前。
齊軒誠早就嚇得臉色發白,不曉得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本來只是乖乖坐在地板上听音樂,一面收拾自己的行李,打算等會兒吃完唐唐做好的水果冰沙後就離開的,卻沒想到屋里大們突然被人踹開,五六個人就這麼沖了進來把他架得死死的,帶頭的老大什麼也不說,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把他從頭打量到腳,讓他全身一陣不寒而栗。
他心里急得要命,以為是那些討債的黑道找上門了,可是帶頭的老大卻從頭到尾沒提到一個錢字,只是細細問了他是什麼來歷、怎麼來到這里的、和唐唐是什麼關系。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做了些什麼事情。
老大愈問臉色愈難看,一張臉沉著,一點笑容都沒有,齊軒誠回答完後,他一臉不信的神色,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了沙發上,靜靜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