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弄我?真是這樣?」于濤戲謔地揚起濃眉。
璽兒猛地回頭看他。「不然,你以為我會愛上你呀?別老土了,你還不夠格讓本姑娘愛上呢!」
「既然如此,那麼于某也要為所受到的愚弄,討回一些公道。」
瞬間,握著她縴縴細指的手掌一使勁,將她拉近自己的懷里,于濤的雙唇片刻不遲疑地覆住她微楞而張的艷紅小嘴,一次又一次吮吻她那兩片令人垂涎欲滴的柔軟唇瓣,仿佛要吸光它所有的唇色。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是以強悍的表情拒絕了他,為何他還對她做出如此誘惑人心的親密舉動?
璽兒很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腦筋保持清醒,使出全身力量想推開他,但即使他才大傷初愈,她仍推不開他的身軀,他如鋼般的身軀強硬地鎖住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而她的意識也在他愈吻愈深的情況之下,逐漸離她而去,讓她沉浮在完全陌生的之中,深深無法自拔。
于濤溫柔的舌尖撬開璽兒的齒縫,探進她雙唇間糾纏住她的舌瓣,輕輕地勾引、慢慢地摩挲,那柔女敕的觸感融化了璽兒的抵抗,讓她忘了應有的矜持。直到他已離開她的唇,她仍不自覺地深深沉醉在這令人暈眩的夢幻里。
「看來,你應該喜歡這種感覺,是嗎?」
于濤的一句話使得她如大夢初醒,而被他輕撫的雙頰更顯緋紅。
「誰說我喜歡?我討厭死了!你這不要臉的登徒子,不僅瞧了、還踫了人家的身子,如果我手中有一把刀,早就將你千刀萬剮、以示泄恨。」璽兒羞惱地說道。
「既然我瞧了、也踫了你的身子,為了你的名節著想,就請你委屈點,嫁給在下吧!于某說過絕不推諉責任,而這應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即使離開了她的唇,他的手仍未歇著,手指勾著她的發絲滑到她的臉頰,動作又輕又柔,曖昧極了。
不,不能心動,就算他真心動了情,也無法改變她的處境。璽兒硬生生地別開了臉,就怕自己的眼楮會對他泄露深藏的心事。
「少做白日夢!本姑娘不殺你,已經仁至義盡,你若敢再大膽調戲,休怪我不客氣!快放開我,臭男人。」
「不放,這輩子,于某不可能會放開你,你是我的妻子,璽兒。」于濤扳回她的臉龐,態度從容而不迫,眼神溫柔而多情。
有哪個女子在面對這樣卓絕男子的告白時,能不芳心蕩漾、怦然心動的?若不是一條無形的鏈栓住她的命運,她早感動莫名地就往他懷里投奔,訴盡對他的款款衷情,無法自抑。
「隨隨便便就說娶我,你以為自己的魅力無窮,而本姑娘就一定會愛上你嗎?哈!實在太好笑了,如果你認為這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猛地,璽兒朝他的肩膀擊出一掌,但她出力很輕,僅是為了讓他松手而已。但于濤卻吐出一攤鮮血,令璽兒嚇得忘了自己的作戲,連忙流露擔憂的神情。
「于濤,你不要緊吧?」璽兒緊張地叫道。
她什麼時候一手搭上他結實的手臂、一手拍撫他的背部,連璽兒一點也不自覺。她只知道一見他吐血的模樣,可嚇壞她了,暗地責備自己下手竟太重了。
事實上,于濤吐血是真的,但並非因為璽兒的那一掌太過用力,而是他運用內力正好逼出體內的瘀血。頓時,這讓他的筋脈順暢了許多。
「能死在你懷里,于某死而無憾。」
「我不準,我不準你就這樣死掉。」璽兒急了,眼淚便撲簌簌地掉下來。
于濤無意捉弄她,見她真情流露的模樣,就知道她先前的冷漠全是偽裝的。
「傻丫頭,枉費你習武多年,連鮮血與瘀血都分辨不清嗎?」他心疼地抹去她臉上的眼淚。
定眼一瞧,璽兒果然發現地上那攤血並非鮮血,而是積在體內的瘀血。霎時間,她變了臉,重重地推開他的身軀。
「你這混蛋,人家為你這樣擔憂,你卻如此戲弄人家!」一時間,璽兒忘了矜持,真情流露地指控。
再怎麼樣,璽兒也只不過是十七歲的小泵娘,而且她的本性本來就善良,實在無法一直偽裝自己,將她的情感藏在面具底下。
于濤一傾身,勾到璽兒的身子,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你終于肯承認會為我擔憂了!」他溫柔的神情如捧著寶貝的搪瓷兒,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深怕摔壞了它。
璽兒難掩絲絲的感動涌進眸中,卻仍倔強地拒絕承認她的情感。「你快放開我,臭男人,誰會擔心你,你少臭美了。」
于濤一雙情深意濃的黑瞳,直勾勾地凝視她水汪汪的淚眸,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以手指輕輕接住證據,挪到她眼前問道︰
「若不擔心,為何還會流下淚珠?」
「我高興掉眼淚、還是哈哈大笑,都與你無關。」她雖然嘴巴硬要逞強,但仍是抑止不了不爭氣的淚水滑落。
「究竟有什麼好怕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對我動了情呢?是不是那女魔頭阻止你跟我在一起?若是這樣,你跟我遠走高飛,我們一起到那女魔頭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于濤一心要帶她走。
「你現在還落在姥姥的手中,敢談什麼遠走高飛?姥姥對我有養育之恩,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璽兒愈說愈激烈,她怕自己就快失控了。
「我看得出來,女魔頭對你並不好,否則,她怎忍心在我面前劃你一刀!再毒的婆婆也不會做這種事,我怕有一天你真會被她殺掉。」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沒空陪你在這兒瞎耗,識相的,就離我遠一點,否則我這女魔頭的弟子,心腸也沒好到哪里去。」
璽兒再次推開他,並且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璽兒……」于濤氣餒地叫喚,恨自己不能一刀揮斷腳踝上的鐵銬,好好保護他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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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著淚水,璽兒直奔回自己的石室寢居,哭倒在石床之上。
那個傻子,她都這樣對待他了,他怎麼還如此執迷不悟,對她還不死心呢?不該再見他的!愈多的接觸便留下愈多的回憶,而現在,回憶只會讓她覺得更痛苦難堪,更難忘記自己曾如何深愛過這樣一個多情的男人。
在床鋪上哭到天亮,璽兒一夜未曾闔眼,當她收拾好包袱準備外出,姥姥已裝扮就緒,在石廳里等候。
「你昨晚又偷偷跑去見他了?」姥姥犀利的目光瞪著璽兒紅腫的眼。
「沒有,姥姥,璽兒答應不再見他了。」璽兒低著頭,心虛地否認。
出乎意外的,姥姥並未加以追問,只是一副勸戒的口吻說︰「男人都是薄幸的東西,寵愛你時,可以把你捧在手中如寶貝般的呵護;若對你厭煩了,就會一腳將你踢得遠遠地,好似你是惡心的丑東西一樣。」
「璽兒明白,姥姥。」
璽兒心里有數,姥姥痛恨男人的心態絕對與男人有關。但姥姥總是威嚴獨斷,教人問不得也勸不得,因此,她也只能默默地接受姥姥的命令。
「既然明白,以後可不能再犯這個錯誤,否則,我就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教你永遠都不能再受那些丑陋的男人誘惑。」姥姥惡狠狠地說。
「璽兒不會了。」她戰戰兢兢地回答。
「包袱帶了吧?去叫小芽出來,我還有話要吩咐她。」
姥姥話才落下,小芽就自動蹦進石廳。
「姥姥,什麼事?」小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