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不是說你才不在乎嗎?」鄧怡娃低著聲音,貼在地耳邊嘲弄著。
齊筱涓回頭睨了她一眼,道:「不來就不來,誰稀罕啦!」
「我看他好象真的有事,他不會騙你的,放心好了!」葛青芸則是猛替雷宇晨說好話。
說什麼有事不能陪他們一起出游,誰不知道八成是要和那個姓孫的女孩子約會,還那麼假惺惺特別跑到餐廳去知會葛青芸一聲,想來就讓她為之氣結,枉費她剛才還已經準備原諒他了,這下子全免了!
雷宇晨不來,最高興的人莫過于邰耀谷了;他一路上滿臉春風的笑容,好似對方不來,齊筱涓就是他-人獨有-般。
「齊小姐,今天天氣不錯,早上逛完飛禽公園,下午去海灘玩水好不好?」邰耀谷在前座大聲地問道,聲音隨著微風吹拂到後座來。
「好啊!你怎麼安排,怎麼好!」齊筱涓應得快。
既然雷宇晨可以去和別的女人約會,那她又何必為了他而掃了一群人的游興呢?
「OK!-切就交給我嘍!」一得到鼓舞性的響應,邰耀谷可樂了。
梆青芸則是憂心忡仲地望著齊筱涓,她深怕齊筱涓大意氣用事了,會將三人的關系搞得更復雜的。這兩個男人,似乎都不是輕言放棄的樣子,只怕到時候很難收拾結果喔!
雖然鄧怡娃玩心重,但她可不想瞠這場渾水,所以從昨天開始便有意無意地在嘴邊掛著「王勇翔」這個名字,目的是想讓邰躍川知難而退;而他果然沒教鄧怡娃失望,自動將熱情轉為普通的友誼,這提得起、放得下的氣度,倒教她挺欣賞的。
「明天,你們打算去哪兒玩呢?」邰耀川回頭,雙手環住座倚,下顎頂著椅墊,對著鄧怡娃笑瞼盈盈地問道。
「幾個觀光據點都玩遍了,那咱們改去市區shopping吧!筱涓,你說好不好?」鄧怡娃反問齊筱涓。
齊筱涓聳聳肩,終于露出了笑容,道︰「你說好就行了!」
「若不是剛從台灣回來,明天非得到公司做演示文稿,否則我和耀谷一定多陪你們玩兩天。」他嘆了口氣。
「謝謝!這兩天已經夠麻煩你們了,哪敢再耽擱你們的上班時間呢?倒是哪天你們又去台灣,千萬得跟我們聯絡,讓我們也盡盡地主之誼呀!」齊筱涓微笑著,而那一排在深色墨鏡下的皓齒,顯得特別雪白。
駕駛中的邰耀谷听到這番邀約,興奮地回答著︰「真的?那下次我們可要打擾你們了喔!」
「沒問題!」齊筱涓爽快地拍拍胸脯。
「耀川,待會兒可別忘了抄下齊小姐她們的聯絡電話。」
邰耀川手腳挺快的,這會兒已經拿出記事本了,道︰「不用待會兒,現在就可以無寫下來了。」
齊筱涓接過筆紙,迅速地寫下台中別墅的電話,又道︰「我們三個人住一塊,所以很好找人的。」
「我已經開始期待下次到台灣了!」掬起笑意,邰耀川滿臉的期望。
「歡迎!歡迎!」她開懷地笑道。
終于擺月兌雷宇晨的陰霾,齊筱涓可以盡情享受今天的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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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孫亞屏,雷宇晨也徹夜未眠,一整夜他反復思索著她的言語、她的神情、她的態度,腦海里除了偶爾會飛進齊筱涓昨夜紅著眼、凝涕落淚的嬌楚可憐模樣外,他真的理不出-點頭緒來。
齊筱涓的那一巴掌,肯定是撞見了他與孫亞屏的約會,因心生誤會而發的怒氣。想起她雙肩顫抖、淚眼蒙朧,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他的心就會忍不住地抽痛,昨夜,她是否會因為他而哭得柔腸寸斷呢?
他應該跟齊筱涓解釋清楚,他不該讓她傷心離開的!
不管孫亞屏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回來,他得跟她說明白,這段情是無法再續了;若是輕易地出賣了自己的同情心,傷害的不只是她一個人,齊筱涓肯定會對他更加誤會的。屆時,他再怎麼彌補,恐怕也洗月兌不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壞印象了。
這種事得速戰速決,所以,他放棄了今日和齊筱涓出游的機會,又約了孫亞屏在咖啡廳見面。
瞧見了孫亞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揚手引起她的注意,示意他的位置。
「早!宇晨。」她的聲音甜美清脆,是因為昨晚有充足的睡眠。
「用過早餐了嗎?」
「我吃過了,你呢?」她一抹恬淡的微笑。
縱然一夜沒睡好,但他仍精神抖擻、眼神炯亮,一點也看不出乏力的模樣;剛刮了胡子的下巴,干凈潔白卻又下失男子氣概。
「我想跟你好好地談一談,關于你昨晚所說的事--」雷宇晨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將話題切人核心。
他冰冷的語氣,听得讓她心結三尺寒霜,但她的臉上還是掛著偽裝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明知他要說的不是這個答案,她卻故作迷糊。
「亞屏,我……」雷宇晨銳利的眸光中顯現出遲疑,畢竟,他不願傷害她。「我想過了,我們真的不適合在-起。」
「為什麼?」她激動地挺直了背脊問道。
「除了社會背景不同之外,還有,我們也都各自擁有各自的生活空間;當離開了英國那個異鄉之後,我們倆之間的距離無形中也加遠了,而存在我們之間的問題也就更明顯了。就算當時沒有分手,也會因為這道鴻溝而使你、我走上分手的這條路的。」他從容平淡的語氣解釋著。
「不!不會的!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們一定可以繼續下去的。過去是我不對,我不該提議分手的,我是一時糊涂,宇晨,你原諒我,忘記我說過的話,好嗎?我不會再要求你陪我回大陸,我不會再對你作出無理的要求。」她的縴指覆上他的大手,以懇求的眼神望著雷宇晨。
雷宇晨抽掉了被她覆蓋的手,道︰「對不起,亞屏。」
「不要!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不相信你會對我這麼狠心!」她甩著頭,也甩下了淚珠。
他的眉頭又緊蹙了,不經意地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痕,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呢?」他的話中有幾分疼惜,也有幾分不忍。
孫亞屏握住滑過地臉上的那只手,死命地貼在自個兒的頰上,繼續說著︰「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差點就要讓她的淚水攻勢軟化了他的決心,但,他還是道:「亞屏,我們之間已成為過去式了,如果你願意,我們還是可以當個普通朋友。」
她怎麼可能放棄呢?當她意外地從世界性的商業雜志上得知他是長揚集團的未來繼承人時,她便後悔自己當初在英國時的有眼不識泰山,誰叫雷宇晨在她面前絕口不提家里的一切呢?所以一直以來,她以為他只不過是小小企業的繼承人,因此,當她結束了無聊的進修課程後,二話不說地便將他踢到一邊,還編了個很好的理由讓他自動離開她,沒想到她放掉的,竟然會是這麼一條碩肥的大魚呢!如今雖然懊悔,但她還是抱著濃烈的希望與他復合。
「什麼朋友……好,如果你不願讓我曝光,我可以做小的,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我可以的.....」
雷宇晨真懷疑她是不是在眼楮里裝了水龍頭了,怎麼她變得這麼會哭呢?以前就算他課業忙時,整個月沒陪她看過一場電影,也不見她會哭著向他抱怨啊?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總覺得自己和她不算是一對真正的戀人,而感情也總是淡淡地如雲煙呀!孫亞屏的異常舉動,讓他逐漸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