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幫我去打點水?」
韻兒看著寡母懷里的孩子正急喘著,額頭的溫度也高得嚇人,她不懂得醫術,但是從小身弱讓她清楚眼前最急迫的是先幫孩子降低體溫。
「我去!」有人回答她。
「誰幫忙找條干淨的布給我?」她又著急的問。
「我那有!」
韻兒一件一件交代著,大家忘了她是人質的事實,听從她的每一句吩咐,每個人只有團結抵抗疫病的想法,沒有任何的質疑與抗議。
小孩的燒漸漸退了,小小的臉蛋沉穩的睡著,大伙緊繃的心情同時放松,這才不約而同的看著這位自稱王爺親弟弟的公子。
「你真的是王爺的親弟弟嗎?」
長者默默觀察著,見她手腳靈活得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我不想騙各位,我只不過是王爺身邊的小廝罷了,不過王爺真的是來幫助大家的,請大家一定要相信王爺。」韻兒坦承。
眾人沉默了。
「我相信王爺,因為連王爺身邊的人都這麼好心,王爺一定不會傷害我們的。」寡母感謝眼前這位小扮。
「我想這位小扮也不可能騙咱們,要是皇上打算燒死我們,王爺根本沒必要冒著傳染的危險進來,而這位小扮也用不著費這麼大工夫救這個小孩啊!」長者冷靜的分析。
「是啊!我們都錯怪王爺了。」
「我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每個人臉上充滿著歉意。
「大家別這樣,王爺絕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韻兒很高興能夠為王爺出一點力。
「門開了,王爺真的帶著糧食跟藥材來了!」一名年輕男子歡天喜地的通知這個好消息。
「謝天謝地!皇恩浩蕩!」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奇跡真的出現了,老天終于听見了大家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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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不听從命令,擅自進入疫區。」
埃康沒有忘記嚴懲,雖然事過境遷,一切也都平安無事,但是韻兒的行為讓他既心疼又擔心。
「我知道自己錯了。」
韻兒沒有替自己辯護,只要王爺平安,就算千刀萬剮她都願意受。
「你知道這樣有可能會導致疫病蔓延至營區,後果有多嚴重嗎?」
他不願意承認這些日子以來,小運在他心目中已經有了相當的地位,更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小男孩牽腸掛肚到這種不正常的地步。
「請王爺原諒小運。」王衛在一旁幫忙解圍。
「住口,你默許小運違抗命令,一樣要受罰。」听到王衛替她求情,福康更加生氣了。
「王爺要罰就罰小的吧!這都是屬下的錯。」李衡也站出來幫韻兒說話。
「你們一個也別想互相袒護,統統都要接受懲罰!」福康更為氣結。
為何這些平時嚴守命令的忠心下屬,此刻卻為了小運寧願抗令?
「兩位大哥,別再讓王爺生氣了,這一切都是我不听你們的話,讓王爺懲罰也是應該的。」韻兒不想牽連到無辜的李衡和王衛。
「王爺,原諒小運吧!」
「王爺,小運也是出自關心王爺啊!」
兩人異口同聲請求著。
埃康沉默的望著三人。
其實他並不想真的懲罰小運,更不想如此責怪兩個下屬,也許該就這樣算了吧!
「這一次看在你們都有功的份上,就不追究,但是下次絕對不可以再犯,知道嗎?」
「謝謝王爺。」
「小運,听說你適時幫小孩退了熱,做得好!」福康贊揚著。
「這點小事,實在比不上王爺對百姓的大恩。」
韻兒難掩興奮光彩,只為了他簡短的一句稱贊,就足夠讓自己快樂得像是要飛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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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因為這段插曲再次改變兩人的關系,不過照顧病患的忙碌,讓韻兒大半夜才見得上王爺一面,這使得白天里,她的目光常常不自覺的找尋著他的身影。
「小運,你怎麼看起來老是魂不守舍的?」王衛忍不住必心問道。
「王大哥,沒、沒有啊!」韻兒像是做了虧心事般,頭低得快要埋到搗藥的兩腿之間。
「是不是想家了?」
「小運唯一的親人都沒了,哪還有家可想?」她被勾起對翠雲的思念,頓時感覺好孤單、好淒涼。
「唉——思念親人畢竟是人之常情,王爺已經將你的身世告訴我們了,男孩子要堅強,別動不動就掉眼淚,知道嗎?」王衛摟著她瘦小的肩頭安慰著。
「我知道,我會學著堅強的……」韻兒覺得他就像親大哥一般,讓自己獲得了一些安心。
「你們在干什麼?」
埃康才進入營區,就看到兩人親昵的靠在一起,原本他不該有如此大的反應的,但是偏偏一股郁悶的怒火就沖了上來,讓他月兌口斥喝。
「王爺,你回來了。」王衛放開手,對于王爺的怒斥有點模不著頭緒。
「王爺。」韻兒也著實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彈起來。
「你們沒事做嗎?兩個男人大白天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福康第一次感到心虛。
「小運心情不好,屬下是想安慰安慰罷了,王爺千萬別誤會。」王衛听出王爺的誤解。
「是啊!都是小運不懂事,麻煩了王大哥。」
韻兒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她必須為好心的王大哥解釋。
埃康看兩人互相護著對方,那股不悅繼續上升。
「小運,你去打點水讓我清理一上的灰塵。王衛,你帶一隊士兵到附近所有的水源收集一些水,分裝在不同的罐子里,記住,要標示清楚是何處的水。」福康忍住了不適當的脾氣,驅開兩人。
「是!」王衛離去。
「你還不趕快去打水?」福康瞪著發愣的韻兒。
「我、我這就去。」
韻兒被喚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可能又惹怒了王爺,連忙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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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篷內的氣氛凝重,韻兒一面伺候著福康擦臉抹手,一面還不時偷偷觀察著那張越來越鐵青的俊容。
埃康思索了一會兒,才打破沉默。
「小運,我知道你天生個頭嬌小,身體又不夠強壯,不過畢竟還是男兒身,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他說得很尷尬,因為他自己也常常莫名的看著小運,甚至出現一些不該有的幻想,又怎麼能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小運身上呢?
「小的愚昧,听不懂王爺的話。」韻兒一頭霧水。
「這樣說吧!你知道何謂斷袖之癖?」他已經盡可能說得文雅了。
「那是什麼?」她還是不懂。
「斷袖之癖就是……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發生了應該只發生在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系和感情,這樣你听得懂吧?」
「嗯……」韻兒總算懂了,不過她驚訝得無言以對。
「營里都是男人,也都有著生理上的需要,難免有時會太過壓抑而導致某種程度上的錯亂,你又長得比女孩子家還漂亮,所以我希望在行為上,你要懂得保持距離。」福康試圖減輕傷害她的自尊。
韻兒擰巾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王爺以為……以為她在勾引王大哥?
「王爺,你千萬別誤會,我對王大哥沒有任何歪念,真的只是一時想到翠姨的死,他也是好心安慰我——」她越說越慌亂。
「你不用太緊張,我能夠明白從小就在翠姨保護下長大的你,難免行為會有些偏差,不過等到成為真正的男人後,就能夠恢復正常了。」福康不听她的解釋。
韻兒沒有再說話,畢竟礙于偽裝的關系,她必須接受王爺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