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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如同泡沫般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留一絲蛛絲馬跡的線索好讓他找到她,她狠心的將他一個人拋下,讓他日日夜夜啃噬著對她的無盡思念。
為什麼要離開他?他不停的問自己。
她明明親口答應要等他自國外回來的,她明明還跟他約好要去別墅玩的,她明明說愛他的;為什麼說話不算話,為什麼……
騙子,大騙子!原來那些話都是她說來哄騙他的,等到他一不在她身邊時,她馬上就逃得無影無蹤,留下他一個人獨自承受她已離開的痛苦,留下他一個人不停的在她曾經留下的足跡上,不斷的找尋所有和她嬉鬧吵架的回憶。
她為什麼不堅持下去,等他從國外趕回來呢?她為什麼還是不願相信他要跟她在一起的決心?
猛灌著酒,龍昊是一天比一天還要憔悴、還要醉生夢死,他想借著酒精麻痹自己,好忘了她帶給他的痛苦,偏偏他是愈喝意清醒,腦海里怎麼樣也甩不掉她的倩影。
他整天爛醉如泥、喪志不振作,看在姜蘭妮的眼中著實心疼不已,卻又無計可施。
「別喝了,阿昊,媽求你好不好?」搶過龍昊懷里的酒瓶,姜蘭妮朝站在一旁的薛子珊示意她過來幫忙,扶起癱在沙發上的龍昊。
走近滿身酒味燻人的龍昊,薛子珊試著慢慢觸踫喝了酒後常會亂發脾氣和亂砸東西的他,「龍昊,很晚了,我們送你上床去睡覺。」
一察覺到有人近他的身,張開布滿血絲的眼,一看是薛子珊和老媽,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大力推開兩人,「你們統統都走開,別管我,酒……我要喝酒,最好讓我喝個爛醉,然後就什麼痛苦也不會再記起……我恨你,恨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是呆瓜,被你騙了都不知道……」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吼著,拿起推在腳邊的酒瓶,憤恨的抬手一丟;頓時一聲巨響,酒瓶的碎片倏地飛落滿地。
「哎呀!」薛子珊驚呼一聲,手背恰好被散飛的碎片給割出一道傷口。
龍昊听見她的叫聲,有些頭昏腦脹的轉過頭去看,她手背上的血液順著白皙的皮膚一路滑落到手指間的細縫里;突然,她無名指上一只閃閃發著銀光的鑽戒吸引了他的注意。
定楮一看,當他看清薛子珊手上所戴的那只戒子就是他送給夏熙語的銀戒時,他陡地醉意全失,驚愕的睜大眼。
「真糟糕!子珊,你傷得嚴不嚴重,痛不痛啊?龍媽媽馬上幫你上藥止血。」姜蘭妮一見到血,一股連日來積壓在心里對兒子的怒氣突地乍涌而出。
對著只是拿一雙冷眼一直盯著薛子珊的手看,而毫無動靜的兒子,姜蘭妮一時氣急的破口大罵︰「熙語都已經離開三個多月了,你到底還要醉生夢死到什麼時候?如果你還冀望她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那你大可死心了,她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還有,就算她沒離開你,我們龍家也絕不允許上不了台面的夏熙語嫁過來。」
龍昊冷著一張臉,母親那一席話讓他心寒到極點,他從沙發上緩緩站起,僵直的走向薛子珊,蓄滿怒意的眼讓她直打哆嗦,「是你逼走了她,對嗎?」
看出她因心虛害怕想轉身要跑時,他跨大步擋住她,「怎麼?你不敢承認嗎?那麼你手上的銀戒又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被他逼得無路可退,薛子珊神色惶恐的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指控,「我、我沒有,不是我,這銀戒……是她自己拿給我的,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別再走過來了。」
「你說謊!」抓起她的右手取下他給夏熙語的銀戒,將面目可憎的她狠狠的推到地上,他避她有如蛇蠍,不肯再多踫她一下。
「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對你一片真心的子珊?」見狀,姜蘭妮壯著膽子挺身擋住要走的兒子。
「是她太過分了,你可以問問她是怎樣對待對我一片真心的夏熙語。」戴上銀戒,龍昊面無表情的睨視又要教訓他的老媽。
被他看得心里直發毛,姜蘭妮火大的氣勢頓時減去不少,期期艾艾地道︰「這不關子珊的事,是我要夏熙語離開你的,你有本事就沖著你老媽來好了,別把無辜的子珊也牽扯進來。」
聞言,龍昊握緊拳頭,抑遏不住朝他排山倒海涌來的怒氣,一剎那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心。老媽明知擁有他銀戒的夏熙語將會是他未來的伴侶,可是她仍執意趕走夏熙語,而且還要她走得遠遠的。
他想到她被迫硬生生的離開他時,一定也是痛苦難當。
天啊,為什麼時光不能重新倒回?
她離開的那一天他還和她通過電話,她似乎有哭過,可她卻又哭又笑的對他說了起碼十次以上的「我愛你」,她的愛語還言猶在耳呢。
當時他已起了疑心,但她推說自己只是太想念他的緣故,他信了她;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向他保證她一定會等他回來,和準備一大束玫瑰花到機場為他接機下。
可是當他隔天趕回來時,她卻失約沒來機場接他。
他該在察覺到不對勁時就趕回來的,這樣他就可以保護她,不讓她被老媽和薛子珊趕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只因為夏熙語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上不了台面嗎?」難受的嘶啞著,萬分悲愴的龍昊對老媽已不再有以往的信任和尊敬。
「媽,再也沒有人比夏熙語更了解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可是我依舊死纏著想打退堂鼓的她,從頭到尾都是我佔盡她便宜、向她勒索非要她和我在一起,這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啊!媽,你為什麼非要逼走善良無辜的夏熙語呢?為什麼?」他欲哭無淚,那麼多的為什麼,每個都教他痛苦萬分。
姜蘭妮滑下兩行清淚,兒子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那樣冷淡,她做錯了嗎?
而被推倒在地上的薛子珊久久無法言語,等到他就要走遠時,她掩不住悲傷的哽咽道︰「為什麼我不能擁有銀戒?」
他腳步未停,「你不配。」
「可是我愛你啊,愛得好苦,愛得好澀,為什麼你從不正視我一眼?難道我比不上夏熙語嗎?」她朝著他的背影大喊。
停下腳步,他仍背向她,「你很好,真的。但我在面對熙語時,卻特別有種怦怦然的觸電感覺,這是你所無法帶給我的;和她在一起後,慢慢的,我發覺自己愛上了她,再也離不開她。」
他伸手握住門把,「如果你真懂愛的話,那麼你會明了一對情人被硬生生分開,那心痛到無以復加的感覺;如果你真懂愛的話,你絕不會狠心拆散我和夏熙語的。」
語畢,他推開門,毫不眷戀的離開這令他作嘔的一切。
第六章
一扇門,里面是她,外面是他。
他們中間隔了一道門,卻隔不住化成思念、化成眼淚的真愛。
此時,距離龍昊離開家已經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來,夏熙語知道他花了大把金錢和精力不停的在找她,凡是所有和她有接觸的人,全都曾被他請去接受他一貫重復的問話盤查。
就連她的家人也不例外,每日都得承受來自他的莫大壓力,他對她的深情,一再動搖家人想繼續幫她隱瞞行蹤的決心;但礙于她一再的苦苦哀求,家人也只好勉為其難繼續幫她隱瞞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跟蹤熙煒當場抓到他正在和她講電話的把柄後,在百口莫辯之下,熙煒被他抓上車帶回他的別墅,進行拷問和動之以情的威脅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