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璃有種無處可逃的慌亂無措,不自覺的扯著被單,她的動作被武彥伸手制止。
「難道你後悔了嗎?」他不禁擔心起藍璃此時的感覺。
「我才沒有後悔呢,我只是不習慣一覺醒來,發現旁邊多一個人而已。」
她的心里有點慌亂,有點害怕,但絕不是後悔。她一點都不後悔和武彥在一起,即使重來一遍,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會習慣的。」武彥笑了笑,在她頰上親了一下。
「什麼意思?」她皺眉瞪著他,在弄懂他話里的含意後,小臉倏地漲紅,拿起他剛拿開的枕頭又往他臉上砸去,嗔怒地罵道︰「我才不打算要習慣呢,請你馬上離開我的床!」
「是,是,你不要這麼生氣,我下床就是了。」
武彥苦笑地下了床,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他知道她初次與人有親密關系,一定會需要時間調適心情,所以他不想太心急。
藍璃見他穿好衣服,才抓著床單下了床。
「轉頭過去,不許偷看。」藍璃板著臉說著。
武彥無奈地轉過身,嘴里卻忍不住調侃道︰「我可以為你服務的。」
「閉嘴!」藍璃很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腳.迅速丟開床單,拾起衣服利落地穿著。
她穿著衣服,腦子里卻想起武彥溫柔地為她褪去衣衫的情形,忍不住心頭一緊,臉上又燒紅了起來。
「討厭!討厭!」她月兌口罵著胡思亂想的腦子。
听見她的叫聲,武彥倏地轉過身。
「啊!」她驚叫著,將還沒穿好的短衫攬在胸前,對著緊緊瞧著她的武彥命令道︰「轉過頭去啊!」
「我不要!」武彥堅決地拒絕了,大跨步站到她面前,伸手扯開她緊抓著的短衫,很自然地邊幫她穿起衣服,邊對著她說︰「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是最美好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這麼抗拒它。」
藍璃順從地讓他幫她穿好衣服,一種理所當然的親密感讓她認同了他的動作,這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和關系讓她很迷惑。
「感覺真的好奇怪喔!」藍璃皺著眉,喃喃低語著。
「別想那麼多,順其自然就好了。」武彥輕擁著她,低聲安慰著。
藍璃靠在他厚實的胸膛,手很自然地環著他的腰,靜蒯頃听著他沉穩的心跳。她覺得很安心,好像可以忘了一切的煩惱,所有的事也可以不去理會。但隱約之間,她又覺得自己不可以這樣依賴他所給予的溫暖。
她推開他,退出他的懷抱,搖著頭不安的說︰「不行的,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抱成習慣,那可就糟糕了。」
武彥張口想否定她的話,但又隱忍下來。他感覺得到她還是沒有辦法敞開心胸接納他,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邊守候著,耐心地等待著她。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配合你的。」武彥在她頰上親了一下,轉身往門口走去,他停在玄關穿鞋,邊向她說︰「我會再來看你。」
武彥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才向她揮揮手開門離去。
門口的身影才一離去,藍璃就覺得一股寂寞襲來,她想都沒想赤著腳沖了出去,追上他後,毫不考慮地伸手攬住他,踮起腳尖在他的唇重重親了一下,隨即又像做錯了事一般,低著頭跑回屋里。
武彥撫著留下她余溫的唇,粲然地笑了。
※※※※※※
防衛隊的隊長室里傳出低低的交談聲。
「昨天的任務順利嗎?」隊長問著。
「比預期中的還要順利,得到的情報已經派人送到總部去了,總部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行動決策下來。」柯毅斯仔細回答著。
「是這樣嗎?」隊長露出困惑的表情。「今天武彥向我請了半天假,他說話的神情好像有什麼嚴重的事非解決不可。我問他什麼事,他也沒正面回答我,我還以為是昨天的行動出了什麼差錯呢。不過只要不是任務出了錯,那就沒問題了。」
「他請假去處理事情?」柯毅斯腦子里閃過不好的預感。
李捷曾拘禁那女孩,而且武彥顯然很重視她……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的那樣可就糟了,他以警察的身份喬裝進宴會的事情若被發現,鐵定會招來報復。
「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這麼難看?」隊長緊張地問著。
「他什麼時候請的假?」柯毅斯急切問著。
「早上來報到後,沒多久就走了,有什麼問題嗎?」
柯毅斯看了一下時間。武彥差不多離開了兩個小時,他現在趕過去恐怕也來不及了,但還是去探探情況比較好。
「對不起,我先離開一下。」
「你……」
隊長的話還來不及問出口,柯毅斯已走得不見蹤影了。
騎上紅色機車,他一路找往昨天參加宴會的地點,只期望那個傻小子別真的做出魯莽的事,否則不僅害了自己,恐怕也會打草驚蛇,壞了整個逮捕計劃。
柯毅斯加快速度,很快就來到了李家大門前,環顧四周都沒看到武彥的車子,他稍稍放了心。
然而當他回到防衛隊時,一眼就看到武彥的車子,他立刻跑向化驗組,當他看到武彥的臉就知道發生事情了。
武彥鼻青臉腫,分明就是和人狠狠打了一架。
柯毅斯氣沖沖地跑到他面前喝問道︰「你去找李捷了對不對?你的真實身份暴露了嗎?」
「沒錯,我是去找李捷了。我只是要他別再打藍璃的主意而已,而我是以藍璃朋友的身份去的,並不是以警察的身份。當然啦,就我而言,我覺得那種人要是能接受法律的制裁會更好。」
「你這樣做一點幫助也沒有。」柯毅斯氣憤地瞪他一眼。
「隨你怎麼說都可以,我不會介意的,因為我欠你一分情。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還沒發覺藍璃受了傷害。」
「我提醒你是要你留意那個女孩的安全,而不是要你去揍李捷!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這樣一來他不就更有借口去找那女孩的麻煩了嗎?你真是單純得可以了。」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而且他要是敢再找藍璃的麻煩,就算拚上性命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我的天啊!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熱血男兒,算我說不過你。」柯毅斯重重的嘆口氣,一副不想再多管閑事的模樣,搖著頭走了出去。
凝重的氣氛持續了好半晌,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只能呆看著的韋格,這才清清喉嚨,出聲問道︰「簡直就像狂風暴雨席卷而過,怎麼回事?」
武彥沉下臉,懊惱地搔了搔頭。他原本是為了藍璃好,但經柯毅斯這麼一講,他反而替她惹上麻煩了,他怎麼會這麼笨呢?
「我好像做了蠢事,打了一場不該打的架。」
「做都做了,後悔也沒用不是嗎?而且我听你話里的意思,該是出于一片好意,用不著那麼自責,而且柯毅斯說的也只是他的想法,並不一定就會發生,你只要盡你所能的保護好藍璃的安全不就好了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武彥听了韋格的一番話,總算放心了點,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韋格,謝謝你,還讓你費心提醒我。」
「免了,免了,哥兒們還謝什麼?」韋格擺了擺手,一副嫌麻煩的模樣,但隨即站了起來,傾身盯著武彥,十分認真的說︰「謝是免了,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嗯,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
「婚禮時我要擔任男儐相。」
听到韋格的話,武彥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連忙低下頭搪塞地回道︰「你別胡說,什麼婚禮嘛,八字都還沒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