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除掉礙人的杜少澤。想到這里,他的臉變得猙獰,混合著陰險和怨恨。聰明的他一眼看穿杜少澤對齊紫羽的情愫,只有愚蠢的妹妹才會白費力氣地賣風情。
所有的計劃已在心里成形,這一石二鳥的妙計,既能得到齊紫羽,又可撂倒緒王府,只要稟明爹爹便可實行。
他心急如焚地策動快馬,終于返抵慶王府。急忙地三步並作兩步,直往爹的書房。「爹!爹!」
「什麼事?」慶王府從椅子上驚跳而起,泛著紅光的老臉頓時變了顏色,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連這麼點騷動都禁不起。
「爹,您別慌。」宋濟華扶父親坐下。「我有好消息要告訴您。」
「什麼好消息?」
宋濟華在父親面前坐下,臉帶喜色,眸子掠過神秘詭誘,「我今天到緒王府見到了一位奇特的姑娘,她把性命垂危的老王爺從死亡邊緣給救了回來,老王爺的病如今已好了三成左右。」
「這是壞消息,華兒你怎麼胡涂起來了?」
「爹您听我說。」宋濟華笑著解釋,「我看那位姑娘不簡單,只要能拉攏她,讓她替我們效勞,咱們往後就多了一股助力。我已經約她明天到西郊賞花,屆時杜少澤也會同行。爹,這可又是個好機會,您可以乘機……」他揚手做刀砍狀。
慶王府凝重的臉色逐漸轉憂為喜,「還是你想得周到,辦法多。」笑得驕傲又得意,但心中仍有一芥蒂。「那位姑娘若不肯合作,將如何是好?」
「爹放心,軟的不行我就來硬的,且目前唯一的依靠是緒王爺,等我把杜少澤弄死,不怕她不乖乖來投靠我們。」
慶王爺聞言,嚇了一跳。「華兒,你別輕舉妄動!杜少澤的武功高喲,且因駐邊境多年,反應機警、靈敏過人,我們這麼大費周章,就是忌憚他的存在,你千萬別和他正面起沖突。」
「爹,您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麼傻,而且殺人不一定要親自動手。倘若明天的行動沒有成功,我還有條借刀殺人的妙計,我就不信除不掉杜少澤。」只要有他宋濟華在的一天,杜少澤就別想活命。原本是只要除掉三皇子就行了,但算杜少澤倒媚,不該喜歡上齊紫羽,她是他想要的人,有誰敢阻擋,就得死!
「爹,明天是難得的機會,派去的人,必定得要一等一的高手,絕不可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以防牽連到我們身上。」
「這我當然明白。」
☆☆☆
今日清晨,紫羽驚悸而醒,她按住窒悶的胸口,屏氣凝神細思一回,卻尋不出驚醒的原因。會是因為不想參加今日午後的邀約嗎?她未兔太小題大作了吧!
惴惴不安地起床,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直籠在的心,紫羽懊惱以前沒有認真修煉,今日著換成師兄,一定知道將發生何事。
煩躁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將碧煙、輕紗趕出房。燃起百卉凝脂香,在床上打坐,約莫一柱香的時間,紊亂思緒才逐漸澄澈。就在紫羽快找出問題的微結所在時,敲門聲響起。
集中的精神又散去,。她頹地嘆口氣,問了聲︰「誰?」
「紫羽,是我。」門外響起杜少澤的聲音。
是呀!不是他就只有皓清會來打擾她了。她穿好外袍前去開門,氣宇軒昂的杜少澤帶著一股迫人的英氣直逼她不定的心神,于是訥訥地問道︰「有事嗎?」
若有似無的香氣在紫羽啟門時飄出,在杜少澤身上流連繚繞,才又慢慢散去。
「輕紗她們說你將自己關在房里,怎麼了?」奇香隨著紫羽的出現而沁入杜少澤的心脾,但他已司空見慣,反正香味和紫羽是不可分,故他也沒多問。只有像宋濟華那種人,才會聞到玫瑰花香就大驚小敝地逢迎謅媚。
「我很好,沒事。」避開他的探詢眼光,紫羽不明白為何他只是用熠熠生輝的黑眸凝視她,她就心慌得手足無措。其實,仔細想想,好像踏入緒王府她的心就沒平靜過。
不!嚴格來說該是一個多月前被他的老鷹抓住後,她就再也沒享受過無掛礙的心境。
「還說沒事,看你失魂落魄的,在想些什麼?」杜少擇的大手輕撫上紫羽的桃腮,愛戀這種柔膩的撫觸,舍不得撒手。「我教你射箭好嗎?」
受到宋濟華的刺激,杜少澤決定藉機和紫羽多相處。當他提出邀請,見紫羽的明眸仍是迷惘神色,不等她回答,便拉著她往後園外的小校場。
「你要帶我到哪兒去?」紫羽追問。
「小校場。」
被昂首闊步的杜少澤拉著,紫羽不得不加快腳步,穿過回廊和後花園的曲徑,來到一處青石砌成的拱門前,踏出拱門竟是另一番天地。
寸草不生的滾滾黃土約有十來丈。拱門左側是一木造小房,雖說是小房,比起平凡人家的住屋,已不知好過多少。杜少澤推開木屋房門,琳瑯滿目的武器赫然映入眼簾,刀劍斧戟槍,無一或缺。他挑了副較輕巧的弓箭,將仍是目不轉楮瞪著武器的紫羽帶到箭靶前。
紫羽這才發現拱門右側的圍牆上是一排箭靶。「這地方是做什麼用的?你為何帶我來呢?」
正試著弓的杜少澤,更確定剛才她並沒有听進他的話,劍眉一蹙,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不會是宋濟華吧?俊臉倏地變黯。
「這地方是我練習的場所。騎馬、練劍、放鷹都行。」
杜少澤帶紫羽站在靶前約三十尺的地方。「我想教你射箭,行嗎?」他勾起她的小下巴,笑得勾人魂魄。他絕不會輸給娘娘腔的宋濟華。
「好!」沉迷于他的笑意,差點失神的紫羽趕緊深吸一口氣。沒澄清自己會幻術,根本用不著舞刀弄劍。
「來!把弓箭拿著。」將弓箭遞給紫羽後,他開始調整紫羽的姿勢,一會兒觸著縴縴柔荑,一會兒觸著細腰,全身上下都快模遍了。
瞅著他一本正經的臉色,紫羽看不出他是有意還是無心,但她的手快酸死了,而且……心跳如狂。
「還不行嗎?」她可憐兮兮地問。
「快好了!」杜少澤一手扶住她握弓的手,一手攬著她的縴腰,貼近的胡發,測量靶心的位置。「好!可以射了。」
不會吧!這種姿勢要射箭,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手及貼賓的臉,教她怎麼射嘛顧不了許多,她右指一松,利箭疾飛,「咚」地一聲射中。
杜少澤愣了一下,隨即攬著紫羽笑得前俯後仰。紫羽嘟著紅唇,臉色變綠。烏有山的臉都被她丟光了,她的箭是射在靶上,只可借離她瞄準的靶,足足有三、四尺距離。
「還你!我不練了。」她忿忿地將弓箭遞還杜少澤。
他笑著抓住她,哄道︰「我不好!不該笑你。其實初練的人,大抵都是這般。」
「我累了。」紫羽推托道︰「下午還要去賞花呢!」
一听賞花,杜少澤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怒氣迅速涌上心田,橫身擋在她面前,狂猛黑眸妒火熾旺。
「你喜歡宋濟華?」這話不像詢問更像指責。
「我沒有!」紫羽大聲抗議。「而且我喜歡誰也不用你管!」秋波含嗔,芙蓉臉飛染帶怒紅暈,幾綹青絲溜出發髻貼住微汗細頸,藍紫綠羅衫襯托縴柔身軀,更顯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住在緒王府就歸我管。」听她堅決否定喜歡宋濟華,杜少澤松了口氣。要他別管她,做不到!
這人非得跟過不去嗎?她是王府的恩人耶!紫羽禁不住罵道︰「你……你蠻橫無禮,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紫羽驀地往口,因為辭窮了,也因他揪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