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住嘴,我又要暈過去了。」紫羽的確又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好!我不吻你了。」杜少澤一听她又要暈了,趕忙住嘴,挪開身體,留給她流通的空氣。」惴惴不安地瞅著呼吸急促的紫羽,他低沉溫柔地問道︰「好一點了嗎?千萬別再昏倒了。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對了!很好。」
紫羽真照他所說的深呼吸,再加上少了他的吻和擁抱,她的心跳和呼吸逐漸恢復正常。
「你干嘛在我房里?是不是想乘機佔我便宜?」紫羽坐起身,用錦被里住僅著單衣的身子,美眸懷疑地斜睨著他。
「我哪有。」平白蒙受冤屈,杜少澤急跳而起。「我是擔心你,才守在這里。」。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可是被你氣暈的。」紫羽冷哼一聲,極盡優雅地鑽出錦被,想倒杯水喝。
走不到兩步,一個踉嚙,她驚叫著跌向地面。杜少澤一個箭步移來,只抓住錦被,左手再急忙一伸扯住衣袂。薄薄的續衫禁不住兩股相反的力量,「刷」地一聲裂成兩半。
慘叫著跌問地面,紫羽只剩一件肚兜外加半件單衣,全身雪白柔女敕的細效肌膚一覽無遺,她花容失色地急扯身邊的紗帳來遮掩,但半透明的紗帳只制造了欲蓋彌彰的效果。
杜少澤目瞪口呆地緊握半件單衣,止不住的熱血直竄腦門,無措的臉漲成赭紅色,他期期艾艾地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
「轉過頭去呀!」紫羽滿面潮紅,狼狽地抓住紗帳,朝著直勾勾盯住她的男人大叫。
要及其的羞愧襲向她,羞得她快暈了。但不行!若現在暈過去,豈不是半果垢讓他抱上床?紫羽深吸一口氣,怎麼說也得鎮定下來。
經紫羽大叫,杜少澤陡地一震,扭頭便往紗帳外的寬席走去,背對著她心律不整地坐下,像被燙著般地丟開留有她余香的單衣。
天呀!他杜少澤從未如此失態,先前把她氣暈了,現在又撕破她的衣裳。他心神不定地倒杯茶,仰頭一喝。
「哇——!」驚天地的慘叫聲劃破寂靜夜空,響徹雲霄。
驚魂未定的紫羽衣衫不整地沖出來,忙不迭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忘了茶水用小火保溫著,被燙得唇舌紅腫的杜少澤有口難言。
「瞧你冒冒失失的,哪像個王爺!」紫羽輕聲責備,卻吐氣如蘭地朝他燙處的唇舌吹氣。
杜少澤模糊不清地咕噥一句,順手將紫羽攬坐膝上。
「什麼?」紫羽用衣袂幫忙扇涼。
「好痛!」他的聲音終于清楚,熠熠黑眸閃動促狹笑意,瞅著眼前攏眉含憂、又是吹氣又是扇風的秋水伊人。
「這不是幫你扇涼了嗎?」
「在嘴上親一下就不痛了。」
紫羽聞言,愣了一下,吹氣的小嘴。扇涼的香袖。同時停住。她這才看見飽含不正經笑意的炯炯瞳眸。
「啪」地賞了他一巴掌,趁他呆怔的當兒她旋風似地打開房門,驚聲大叫︰「來人哪!王爺受傷了。」語音甫落,雜沓混亂的腳步聲朝蒹葭館跌跌撞撞地跑來。七、八個人頓時擠滿房里。
杜少澤捂住臉,啞巴吃黃連般有苦說不出地被君僕簇擁而去,臨去前他還怒火中燒地回眸狠狠一瞪,紫羽滿不在乎地朝他扮個鬼臉。
第四章
書房里踱著方步的杜少澤忽地停下腳步,挑眉笑得沾沾自喜。
案親的病大有起色,落了他心頭一塊巨石,只要維護好皓清的安全,就再無後顧之憂。嘿嘿!他就可以全力對付那個令他舉止失常的小藥師,不!應該叫她小魔女。她竟敢打他一巴掌。她的櫻唇撩得他心神蕩漾,極求一個吻並不過分,她卻趁他受傷不注意時偷襲,此仇不報非君子。
可是,她那縴弱的身子若動不動就暈倒,他該辦呢?他可舍不得再氣暈她。擰起飛揚的劍眉,杜少澤陷入苦思,尋不出可以懲治美人、又不傷她的法子。
「稟王爺!」總管方期打斷王爺沉思。
「什麼事?」杜少澤正色問道。
「慶王府的宋少爺和宋小姐過府來探望老王爺的病情。」
「慶王府?」杜少澤斂眉感到狐疑。慶王爺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爭權奪利之事總少不了他一份,他和爹素來沒什麼交情,而宋兄妹和他也只是淺交,他極不喜歡宋濟華像蛇一般陰冷的眼神,對宋瑜琳太刻意的搔首弄姿他更是大感吃不消。
他們會來探病讓他覺得詫異,但權貴間本來就很多虛偽的禮數,所以他也沒心細想。
「把他們帶往前廳,我隨後就到。」
方期走後,杜少澤也隨即來到前廳。客套地寒暄一番,便將他們帶往父親房間。宋瑜琳非常自動自發地攬著他的胳膊,任他怎麼動都掙不月兌。」
房里彌漫一股異香,這香味杜少澤很熟悉,和紫羽給他的藥有相同味道。紫羽正扶父親躺下,似泉青絲半遮柔潤粉頰,玉指縴縴白似瑞雪,飄動的鳥紋紫羅衣,乳白襯紗絲裙,讓杜少澤仿佛間有誤闖仙境的錯覺。
「紫羽,我帶兩個來探望父親。」
一仰首,見個嬌滴滴的可人兒柔若無骨地斜倚著杜少澤魁梧頎長的身體,紫羽唇邊的笑意驀地隱去。這個大!昨夜才百般逗弄,今天胳膊又換了另一個姑娘。惡心!下流!
「老王爺病體初愈,別說太多話。」紫羽面無表情地挪到一旁。
宋濟華陰冷的眼眸閃罕見的熱切,淨往紫羽身上打量。緒王府何時多了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姑娘,那小小櫻唇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細女敕的肌膚掐得出水似地誘人相親。
「宋兄可是來探病的?」杜少澤僵硬的聲音冷得像冰,銳利的眸子卻燎燒熊熊怒火般地瞪視來濟華。
驚覺失態的宋濟華趕忙收斂心神,往床沿一坐,堆著笑傾身問道︰「杜伯伯,家父派我來探望您,他公事繁忙抽不出空,您別見怪。」
「哪兒的話,多謝你你們極這份心意,還勞你跑這一趟,老骨頭了,虧得齊姑娘妙手回春,這兩天舒坦多了。」老王爺指了指繃著小臉退到一旁的紫羽。
「哦!」宋濟華回頭望了紫羽一眼,眸里有異樣的光彩。
「這位姑娘年紀輕輕,看不出有這般好功夫,真是深藏不露。」
宋瑜琳可不覺那不施半點脂粉的姑娘有何了不起,她隨便瞟一眼,終于肯放開杜少澤,嬌嬈地移步床前,嗲聲嗲氣地道︰「杜伯伯,您要早日康復哦!少澤最近沒參加過任何大臣的宴會,都快被遺忘了。」語畢,刻意嬌笑地朝杜少澤拋了一個媚眼。
害得杜少澤全身直冒疙瘩,紫羽則沖動得想挖掉宋瑜琳的眼珠。
「這陣子全多虧少澤。放心好了,紫羽說不出十天我就能完全康復了。」
「十天!這麼厲害的醫術,不知姑娘師承何處?」宋濟華另有用意的笑問。城里從未听說過有這麼個醫術高明的人,她不可能平空冒出。
杜少澤的視線亦落在紫羽身上,他也對她撲說朔迷離的身分感到好奇。
紫羽挪開等著嬌嬈美人的眼光,望向開口的男人,她秀眉一擰,突然感到有股污穢邪氣,她的法力無法和師兄相比,但偶爾也能接收到一部分的感應,不明白眼俊秀清,舉止爾雅的男人,怎會給她這種感受?
「師父酷愛鑽研醫術,卻不慕名利,我們一直隱居山里,這次因緒王爺有恩于師父,我才會特別來為老王爺醫病。」
「原來是這樣。」宋濟華頻頻點頭,跨步上前,作揖問道︰「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