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不指望他給我幸福,以前的我總是這樣幻想著並認為是理所當然,如今我明白了,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那樣的果實才會甜美,令人珍惜,沒有人天生就應該擁有幸福。」
以柔沒讓他失望,是個懂事又明理的孩子,真是便宜寒漠那小子了。
「孩子,你的心地太善良了,我怕寒漠傷害了你。」
「爺爺,我相信他,他不會。」
「你的意志很堅決。」
「爺爺,以柔還是你的孫女,一點也不會改變。」
「那爺爺只好祝福你了。」
靶激的淚水蓄滿眼眶,以柔激動的抱著于士倫。
「謝謝爺爺。」
「孩子,你要記得爺爺永遠是你的避風港。」若不是在商場上打滾數十載,練就了絕佳的冷靜,不然此時的他肯定是老淚縱橫。
「我知道,我從來就不曾懷疑。」
「爺爺以後就不會常見到以柔了。」
她猛搖著頭。「爺爺忘啦,我現在可是于特助,我會天天上班,天天來于氏幫助爺爺,爺爺會天天見到我的。」
這下換于士倫搖頭了,他和戀戀之間的計畫可不是這樣。
「以柔,你要嫁給寒漠,爺爺基本上是不會反對,但有一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她又開始擔憂了,直覺認為這個條件會是個燙手山芋。
「寒漠得幫你打理于氏,名義上你是董事長,他是副董事長。」
「爺爺,董事長是你啊!」
「孩子,爺爺老了,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若有寒漠代替你打理于氏,那爺爺才算真正的放心。」
「寒漠有他自己的公司要管理。」她當然明了爺爺的用意,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能力太差,無法撐起于氏,所以爺爺才會將目標轉移到寒漠身上。
可是以寒漠事業之大他會有空嗎?最重要的是為了她,他肯嗎?
「加上于氏,對他還算輕而易舉。」
「我沒有把握他會答應。」
「那他就別想娶我的寶貝孫女。」于士倫一副沒得商量余地的模樣。
她總覺得,這樣的婚姻是有條件的、是半強迫性的,寒漠不喜歡被人威脅,他也不接受威脅,也許因為爺爺的條件,會為他們的婚姻投下巨大的變化。
她無法離棄爺爺,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啊!若爺爺真的堅持、寒漠也不妥協,她……還是無法嫁寒漠。
爺爺已是風殘年燭的老人,僅存的親人就只有她,而寒漠正值黃金時期,他有許多機會尋覓終生伴侶,生兒育女。
他沒有她,依舊是呼風喚雨的寒漠,而爺爺就只有她了。
「爺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難道沒有其它折衷方法嗎?」
「孩子,除非他心甘情願答應,否則他沒有資格擁有你,你有你的堅持,爺爺也有。」
***
以柔捧著一疊的資料走在人行道上,她心神不寧的低垂著頭,自中午與于士倫吃完午餐後,她的心情已不是一個煩字了得。
她一邊煩惱不知如何向寒漠啟口,一邊還為明天的國際貿易園區競標而傷神,她詢問過爺爺是否能派人協助她,他卻說自會有貴人助她,會是誰呢?
突然間,她手上的資料落入一雙大掌中,她猛然抬頭。
「寒漠!?」他怎麼會在她公司附近?
他將她帶入車內,開車回到屬于他倆的小天地。
「妳有心事。」
他仍是這麼敏銳,一眼就能看穿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不是于老頭對我有什麼要求?」
「你知道了?」
「以柔,在商場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可是……我們的事不是商場上的事。」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尤其是他這只大魚即將上鉤,焉有放過的道理。
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利用他現在的弱點,想用以柔來逼他就範,這是招險棋。就不知戀戀這只小狐狸參與了多少。
「他的于氏沒人才了。」
「都是我不爭氣。」以柔噙著淚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不能心軟,否則就便宜了那只老狐狸。他一定要娶以柔,但接掌于氏他可沒興趣。
「我知道不能勉強你,但爺爺的態度那麼堅決,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她好難過,寒漠沒有錯,爺爺也沒有錯,錯的都是她……都是她。
她老是不能讓事情變得圓滿,要是戀戀就一定可以,戀戀說對付男人是要靠智取,她怎麼那麼笨,就是想不出辦法呢?
「把這個問題交給我處理。」
「你要怎麼跟爺爺談?」
每次跟寒漠在一起,就有無數個驚奇沖擊著她,若是以前的寒漠,鐵定轉身就走,不會理會她的無助。
看來寒漠不會再棄她于不顧了。
「相信我。」
「我是願意相信你,但……」
「那妳就是不相信我。」她竟敢不相信他,他都為她讓步那麼多了,他甚至打算派他公司的第一大將去于氏坐鎮。
「你那麼凶、又那麼強勢,爺爺年紀大了……」她在他的瞪視下越說越小聲。
「你認為我會欺負你爺爺,那個奸詐的老頭?」
「我只是認為你可以說話溫和點、態度誠懇點。」
若他真的如此,他就見鬼的不姓寒。該死,他對她委屈的小臉蛋越來越沒有免疫力,一顆心全繞著她的喜怒哀樂轉。
驀然,一個念頭閃入他腦中。
他緩慢的捧起她臉蛋,輕聲呢喃,「若我答應你爺爺的任何要求,你要如何報答我?」
她楞了一下,難道她給他的還不夠嗎?「你要什麼?」
「你說過你愛我。」
回憶片段不停地在腦海里交錯、重疊,她仿佛又看到自己滿腔的愛被他無情的丟回。
「為什麼你又提起?」
「因為我要你的愛,我要你今生今世都愛我一人,只愛我一人,絕無二心。」
那早就是你的囊中物,是你自己不要的。她在心里應道。
「如何?」
「只要我愛你,你就會答應爺爺的條件?」以柔紅著臉道。
「沒錯。」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筒單。」
「好。」她本來就愛他,至今未變。
「那就告訴我你的愛吧!」
他步步進逼,大膽、誘惑的以鼻子磨蹭以柔的臉頰。
「你要守信用。」
拂在耳畔的鼻息吹熱了她的心,挑起了她敏感的神經。
「快說……」他喑啞、飽含了的聲音催促著。
「我……我愛……你。」泛紅的小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紅。
寒漠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決定暫時放過以柔,他躺靠在沙發上。
「明天國際貿易園區特案競標完後,我再跟你去見你爺爺,是該會一會這只老狐狸了。」
對啊!寒氏企業也是競標廠商之一。
「別擔心明天,我會陪著你的。」
「謝謝。」
有寒漠這句話,她不安的心平靜許多。
他們就像以往一樣,一塊吃飯,只不過兩人不再是相對無言,而是有說有笑,寒漠像變了個人似的,她有點適應不過來。
今晚他就出其不意偷偷親了她三次,當她洗碗時,他竟從後環抱住她,在她頸畔廝磨著,讓她險些打破碗盤。
看新聞時他放棄舒服的姿勢,硬是將她圈進懷中,她根本不曉得新聞在報導些什麼,只听到他倆的心跳相互呼應及他故意吹氣的聲音。而在剛才,他竟誘惑她一起洗澡,要不是她極力婉拒,恐怕此時她已在浴室中任他宰割了。
她趁他洗澡的空檔,攤開卷宗努力埋首于公事中。
寒漠從浴室出來看到的便是以柔支著下顎,對著桌上卷宗打呵欠的模樣。
他靠在床頭,一腳弓起、一腳垂地,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
「我可以幫你。」
這次她學聰明了,「該不會又有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