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寒漠並未如期的按照她的計畫走,但這一點也不能阻礙她偉大的計畫,她原本是想先讓寒漠愛上以柔,再因為愛以柔而迫于無奈的接下于氏,爾後兩人幸福的奏出結婚進行曲。
顯然寒漠不太喜歡她的計畫,不過無所謂,對她而言只是秩序顛倒而已,一點也不影響她要的結果,寒漠勢必還是得扛下于氏,然後無可救藥的愛上以柔。
「戀戀,你真是善良得令我羞愧,寒漠應該娶你的。」
「他可不能娶我。」
「為什麼?他那麼愛你。」
「他是愛我,哥哥愛妹妹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哥哥愛……妹妹,你和……寒漠……」以柔杏目圓睜,聲調中有著極度的疑惑不解。
她是知道寒漠有一個妹妹,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戀戀,難怪寒漠如此寵愛戀戀,對于一個失而復得的親人總是會特別珍惜,像是捧在手心的珍寶,那種血濃于水的親情是可以理解的。
戀戀肯定的點頭。
「你們真的是兄妹?寒漠從未告訴我,他找到他的妹妹了。」她知道寒漠的妹妹在滿月時便失蹤了,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他的確是惜話如金。」
以柔真誠的握住戀戀的柔荑,為寒漠感到喜悅。
「我真的很高興寒漠有你這個妹妹,他對你是真的關愛,那種縱容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
「以後那就是你的專利了。」
她果然沒看錯以柔,在寒漠百般的傷害她後,她還能無怨無悔的只為寒漠著想,真心的為他高興,她是個值得愛的女人,而這麼完美的女人她當然是留給自家人了。
「別安慰我了。」
「我未來的二嫂,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你叫我二嫂,寒漠告訴你他要娶我?」
「沒錯!」
他連戀戀都告知了,他是真的決定要娶她了。
以柔還是無法相信,她一點喜悅的心情都沒有,她真的不想嫁給不愛她的寒漠,但面對他冷酷的威脅,她不敢反抗他。
「他真的要娶我?我以為過一晚這便不是真的了。」她希望這是一場夢。
戀戀知道以柔的難過,畢竟誰也不喜歡被脅迫結婚。
「我知道他要娶你的出發點不對,但請你體諒他,他背負著寒家的仇恨,他的苦是無從宣泄的。」她二哥用堅硬的外殼來保護自己,卻不知像刺蝟的外殼扎傷了以柔。
「我不知道,我從來就不知道,他不曾對我說過寒家的一切,就算是一字一句,他都不曾告訴過我。戀戀,我對他知道的少得可憐,這樣的我們還適合結婚嗎?」
「那就讓他來告訴你。」
「他不會說的,他認為沒有必要。」她的開心只會讓他認為是陰謀,他的防衛讓她覺得自己仿若是他的敵人。
「以柔,對付男人是要靠智取的,要寒漠對你剖析他的過去並不困難,只看你願不願意而已。」
有戀戀說得這麼容易嗎?她的心在蠢蠢欲動,也許戀戀真的是她另一段生命的貴人。
「我當然願意。」
戀戀嘴角微微一彎,附在以柔耳旁的咕噥著。
突然,以柔臉色一垮、愁容滿面。
「怎麼了?」
「他說他會對付爺爺的事業。」
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只會吼叫的老虎是無害的。」
「但我怕……」
「別擔心,他只是怕你不肯嫁他而嚇唬你的,在商場上打滾的人,這招嚇住對方的氣勢若沒學會還混什麼名堂,咱們寒漠可是個中翹楚,不過,我看他最常拿來練習的對象就是你。」
第六章
莊秘書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無視于寒漠鐵青的神色。
「總裁,很抱歉一定得打斷你。」打斷總裁開會,在寒氏企業是項重罪,可能會有無法升官的可怕下場。
「妳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寒漠不耐煩的以筆敲著桌面。
「有位小姐找你。」
「出去。」
「有位全身淋得濕答答的小姐找你。」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卻在寒漠的瞪視下,全部噤聲,面面相覷。
「我說最後一次,出去!」他怒氣嘶吼。
「這位小姐哭得滿臉都是淚水,咱們公司的冷氣又吹得她直發抖,真怕她會體力不支而昏倒。」莊秘書哀聲嘆氣道。
「莊秘書,你可以出去了。」他發誓這是他最後一次表明立場,莊姨不能倚老賣老。
「好吧!于小姐身子實在太瘦弱了,真是令人替她擔心,我看還是先叫輛救護車替她準備著。」莊秘書轉身預備開上門。
「等一下。」敲打桌面的手停住了。
「總裁,還有吩咐嗎?」
「她叫什麼名字?」
「我沒告訴你嗎?」
「我非常確定沒有。」他從齒縫進出這句話。
「她叫于以柔。」
寒漠低咒一聲,大步的離開會議室。
鎊部門的主管見狀,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總裁的反常,非常好奇于以柔是哪號人物,竟能讓寒漠聞之色變。
寒漠奔至大廳,瞥見以柔全身直打著哆嗦的站在入口處,垂直的發絲還淌滴著水珠,牙齒也不停的顫抖著。
他月兌下外套,覆在她濕淋淋的身上。
「寒……漠……」天啊!她好冷喔!幸好他終于出現了,要不然她怕自己支撐不了了。
他眉頭深鎖,非常不悅的瞅著一身狼狽的以柔,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橫抱起她,掌下的肌膚是如此冰冷,懷中的嬌軀也顫抖著。
他急切的將她抱入辦公室內,一腳踢開一扇灰色的木門,里面是他增設的私人住所,他將以柔放至黑色大床上,並打開暖氣。
「下雨天你都不帶傘的嗎?」他雖生氣,但還是取來毛巾擦拭她的濕發。
「我不知道下雨了。」她連打好幾個噴嚏。
「雨這麼大,你會看不見?」
「因為我難過嘛!」
戀戀說要哭,她用力眨著眼想眨出些許淚水,不過這點倒不用煩惱,因為她的臉上早巳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你在哭什麼?」以柔是不會輕易哭泣的,除非他傷了她,但從她一進門到現在,他沒做任何惹她傷心的事。
「我哭泣是因為我難過。」
寒漠挫敗的低吼,他該趕她出去的,他還有一整天的會要開,但他驚覺他腦中竟只擔心她會不會著涼、會不會暈倒。
「你做什麼?」她發現他正在解開地胸前的鈕扣。
「你全身都淋濕了,衣服不換下會生病。」他與仿佛跟他有仇的鈕扣搏斗著。
以柔兩手緊抓著衣襟,「我不要換,我很難過。」他怎麼還不問她難過什麼呢?她已經冷得有點頭昏腦脹了。
「放手!」
「不放。」她螓首低垂,手抓得更緊了。
「于以柔!」他暴怒得額上青筋浮現。他是為她好,竟敢不領情。「你再不放手,我就撕爛你的衣服。」
他惡狠狠的姿態嚇到她了,但她還是死命抓著衣襟,好似他準備她。
「我很難過。」
「你是要難過,因為我會打你,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很難過。」她只能重復這句話。
寒漠煩躁的一手直爬頭發,一手捏著以柔小巧的下巴凝睇著她。
「請問于大小姐,你到底在難過什麼?」
他終于問了。「我知道李老板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她抽抽噎噎的說。
「我也有一個哥哥和妹妹。」他沒好氣的道。
「我還知道他是A大畢業的,小時候曾得過演講比賽第一名。」
「他的事妳不必知道。」
「那誰的事我該知道呢?你罔顧我的意願硬是要娶我,但你可想過對于我未來丈夫的一切事情,我竟一問三不知,如果有人問我你的父母還健在嗎?我肯定答不出來,一想到這里我就真的好難過。」她頓了一下又說︰「我知道李老板的父母還健在,他哥哥叫李富生,妹妹叫李富梅,李老板今年三十二歲了,是巨蟹座的,而你……我連你幾歲都是從報章雜志曉得的,我……」豆大的淚珠潸然而下,她這下是真的很難過,不是假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