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你不是不會喝酒,怎麼喝了這麼多?」從洗手間回來的李杰生關心問道。
以柔打了個酒嗝,沒理會李杰生的問話。寒漠該死的得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表現得這麼親熱嗎?她敢打包票,他在享受她的痛苦。
「以柔,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有何不可,她跟哪個男人跳舞,他也無動于衷吧!以柔搭上李杰生的手。
寒漠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他不悅的撇撇嘴。他不喜歡其它男人握住她縴細的腰,那是他的專利,于以柔最好搞清楚,只有他寒漠能踫她。
「寒漠,你太過分了,從那個賤女人一進來你就死盯著她。」舒芸忿忿不平。
「注意你的用辭。」寒漠一臉冰霜。
舒芸馬上噤口,她可不能惹惱了她的財神爺,寒漠換女人的速度像翻書一樣快。「對不起,人家吃醋嘛。」
寒漠仍緊盯著遠處談話的兩人。她喝醉了,全身散發一股不可抗拒的嬌媚,她竟敢對李杰生如此嬌羞的笑。
「寒漠,于以柔可是屬于杰生的。」舒芸提醒著。
「她是我的。」語畢,寒漠走向以柔,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以柔感覺自己撞向一堵堅硬的胸膛,她痛得驚呼。李杰生怎能抱她,還抱得這麼親密。
她本能的反抗,「放開我……」
「你竟敢叫我放開你!」寒漠語帶濃濃的怒氣。
以柔迅速抬頭,「寒……漠……」
「不是你的白馬王子,失望嗎?」
他又嘲諷她,明明是他先跟別的女人親熱,怎能厚顏無恥的用好似抓奸的語氣對她說話,她很生氣。
「寒先生,請你放開我。」
「妳喝醉了。」他無視她冰冷的口吻。
「是又如何?」
她真的喝醉了,否則她不會以反抗的語氣跟他說話。
「我送妳回家。」醉態可掬的她太迷人了。
「我自己會回家。」
「是嗎?」他松開環住她腰際的手臂,在她滑落地板前穩穩的扶住她,他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眼里只有他。
「你現在確定你還能自己回家嗎?」
他好過分!「我……我能請李老板送我回家。」
寒漠烈火般狂怒的眼神直視以柔。她從不違逆他,總是柔順得像只小綿羊,是那個男人給她勇氣嗎?「回你的香閨和那充滿誘惑的床嗎?」
一想到她與李杰生在床上纏綿的畫面,寒漠的臉色更青了。
以柔拚命抑住淚水滑落,奮力掙扎。他竟把她說的如此下賤,她對他一顆真摯的心竟讓他殘忍的踩在地下。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觸動了他的不舍,但他堅決不放開她。「松開你的牙齒。」寒漠命令道,她的貝齒竟將唇咬破了,血絲緩緩流出。
以柔只是不停的掙扎。
寒漠低咒一聲,狂猛的唇印上她,他的舌頭舌忝著血絲,進而敲開她的貝齒,舌尖滑入口中挑逗著她的舌尖。他原先只是要分開她的雙唇,免得她虐待自己,但現在的他卻要得更多,一個吻不能滿足他。
以柔驚訝得忘了掙扎。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吻她,在他無情的傷害她後,他怎能若無其事的吻她?以柔逃避他的吻,別過頭去。
寒漠不接受她的抗拒,像扛布袋似的一把將她扛在肩上,不理會她的拳打腳踢,也不在乎舒芸、李杰生的叫喊,他很清楚,今天能送以柔回家的只有他。
***
以柔無法反抗的讓寒漠送她回家,她選擇不說話來表達她的憤怒,反正他們相處的時間也是不說話居多。
「你的老板很喜歡你。」他很介意以柔與李杰生的關系。
「那是他個人的事,與我無關。」
「一個男人以真心對待你,你說與你無關,以柔,你從我身上學會了無情。」他溫熱的鼻息拂在以柔臉旁。
「寒漠,你是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答案嗎?」
寒漠臉色一凜,「你跟他上床了嗎?」
「我沒有。」以柔咬牙切齒道,她跟寒漠相處五年,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氣憤。
「他吻了妳?」
「沒有。」
他滿意的撫上她細致的臉頰,「明天就辭職。」
以柔錯愕,「你從不過問我的工作。」
「那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習慣。」
不!她不要成為一個只等待寒漠臨幸的女人,她的心已經淪陷,不能連僅存的一點尊嚴也被掠奪。
「寒漠,我的工作跟你之間是沒有沖突的。」
「妳不需要工作。」她的美吸引了太多不懷好意的蒼蠅。
「我需要。」
「你一個月領多少錢?」
這有關嗎?「三萬五。」她照實答復。
「明天我會吩咐會計,每個月多匯三十萬給你。」
以柔傷心欲絕的合上眼。對寒漠而言,她于以柔是錢可以左右的,難道這些年她所做的,並沒有讓他感受到她不要他的一分一毫嗎?
「寒漠,給我再多的錢也不能買我的尊嚴。」
「一份工作就有尊嚴嗎?」寒漠暴躁道。只有她會跟他提尊嚴,會不要他的錢、不要他送的貴重禮物,他應該在一開始就跟她分開,而不是一再的妥協,讓她現在學會惱怒他。
「是的,我不缺手缺腳,我要一份工作養活自己。」
「我能養活你。」
「我知道你有的是錢,若我真的讓你養,你養的會是一個沒有喜怒哀樂的于以柔。」
「依附我讓你這麼難以接受嗎?」
「能依附你的只有你未來的太太,而我是嗎?」
他嫌惡的甩開她,她癱軟在沙發上,她有不祥的預感,她和寒漠似乎走到盡頭了。
寒漠冷哼道︰「你是在暗示我,只要我娶你,你便不工作,是嗎?」說穿了女人都是一樣的,要的不就是寒太太的寶座?
她知道他又把她歸類成愛慕虛榮的女人,「寒漠,你愛我嗎?」她終于問出她的心聲。
寒漠震驚的看著她。她從不問他愛不愛她,他以為她是不需要愛的,她總是那麼平靜、無求,他接受這樣完美的關系,並破例的讓它延續了五年,一個無愛的男人,一個無愛無求的女人,這不是完美的組合嗎?
「別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可以回答我的。」
「我不愛任何女人。」他大可說我不愛你,但他卻不想這麼說。
「我有可能是唯一的例外嗎?」她仍抱持一絲希望。
「沒有女人能成為例外。」
以柔沉重的嘆息著,她雙手緊握,連指甲嵌入肉里都不覺得痛楚。就像潑出去的水,沒有辦法收回,她說出口的話,也不打算收回,多年來的等待也該有一個結果,縱使是令她傷心欲絕的答案,她也不後悔往地獄走上一遭。
她對他的愛已溢滿出心口無法隱藏,她也知道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讓這個秘密永藏心中,放任自己不聞不問、不听不視,痴心的等著他偶爾的到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他離棄她。而那時的于以柔,她想,會是跟寒漠一樣無心、無淚、無愛的女人,她害怕、恐懼,她不要自己是這樣的一個人呀!
所以她選擇了第二條路,傾訴她對他的愛,把答案留給他決定,喜的話她得到一生的愛戀、幸福,悲的話也不過心死,但至少她還保有尊嚴。
她要愛寒漠,但要愛得有尊嚴,就算失去寒漠,她也要有尊嚴的失去。
「寒漠,我愛你。」她柔情萬千的傾訴。
「收回你的愛。」
「我不曉得自己怎麼會愛上殘酷的你,我也很清楚你不愛我,能輕易收回那就不叫真愛了。」她在賭,賭寒漠對她的心。
「愛只是你的借口,你要的不就是寒太太的寶座嗎?」
「我從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