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猶如刀割般痛楚,苦澀的滋味彌漫胸臆。他竟迫不及待的把她推給別人!以柔心痛得說不出出話來。
「無言以對,還是默默承認?」
看到李杰生以男伴姿態待在她身邊,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痛歐李杰生,幸好訓練多年的冷靜阻止了他,他讓業務經理纏住李杰生,再享受以柔的孤立無助。但天殺的,他竟沒有預期的快感,跛著腳的她是如此脆弱。有良心的男人就應該細心的呵護她,但他寒漠是沒有良心的。
以柔不自覺咬破了唇,血絲緩緩流下,和著她奔流不止的淚水。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都死了怎麼還會這麼痛呢!
寒漠納悶以柔的沉默。以前他如此的嘲諷她時,她至少會幽幽的辯解一句,但此時的她卻沉默得令他有絲不安。
他不喜歡今晚的夜色,烏雲遮住了月光,讓他看不見以柔的表情,他開始煩躁。
他決定打開陽台的燈光,當燈光照亮了他倆,只見以柔螓首低垂,但寒漠還是看見她白色洋裝上的血漬。
他抬起她的下巴,一指伸進她的齒間,強迫分開她的貝齒,他立即感受到她用力的咬勁,縱使已破皮流血,他也不皺一下眉頭。
這是第一次,他體認到以柔這麼強烈的情緒,空著的另一手輕柔的拭去她晶瑩的淚珠,對于她依舊空洞的眼神,他顯得有些倉皇。
「以柔,看著我。」他吼道。
得不到任何響應的寒漠用力搖著以柔。他不準她躲進自己的小天地里,他是掠奪者,有權掠奪她所有的一切,就算只屬于她的小天地,他也不放棄奪取。
以柔就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任憑寒漠怎麼搖晃,呆滯的眼眨也不眨一下。她不要听到他無情的污蔑了,他那麼激動的吼著,一定又是對她的不滿,她不要再听了。
握緊拳頭,指甲已嵌進肉里,卻不覺一絲痛楚,難道她已麻木了嗎?
為了寒漠,她會變得麻木嗎?她不要如此悲哀。以柔空洞的眸有了焦距,視線飄然移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撫觸他的手在他寒冷的眸光下瑟縮,她知道就算她再說什麼、做什麼,他對她的觀感永遠都不會改變。
「滾,除了在那幢房子外,別出現在我面前。」他故意這麼說。
以柔聞言赫然站起,忍著腳踝極度的不適,她告訴自己,就算跌倒千萬次,她也要離開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她顫抖的踩上階梯,卻因無法使力而往後跌去。
寒漠早有準備的一把接住她,剛才他那麼說只是要知道她傷得嚴不嚴重,他欲橫抱起她,卻沒料到她猛力一推,讓自己滾離他的懷抱,跌落冰冷的地面,等他回遇神時,要挽救已來不及了。
以柔重重的摔落地面,額頭冷不防撞上堅硬的牆壁,她霎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寒漠倉皇的趨前,卻見她猶如驚弓之鳥直往後退,她渾身戰栗,恐懼的眼神仿若他是傷害她極深之人。
他梭巡著她額際的傷口、破皮的雙手和小腿上慘不忍睹的擦傷,他暴怒得無法控制自己。他不能忍受他白晰無瑕的以柔身上留有任何一個傷口,他不允許。
他不顧她的掙扎,小心翼翼的橫抱起她。
「別動!」他多麼希望她能听他這一次。
「放我下來吧,你這樣抱著我會讓人誤會的。」尤其是他美麗的女伴。
「怕李杰生誤會嗎?」他恨聲嘶吼。
「我是怕舒小姐誤會,她是你的愛人,不是嗎?」他與舒芸的緋聞,報上已持續刊載了一個月,天天都能在報上看到他們的親密照。
「這不勞你費心。」
「寒漠,求你放我下來,你不是心甘情願抱我,我也不願讓你抱我。」她半垂眸,眸中淚光閃爍。
「你不願……」他額上青筋浮現,「我是你的男人,你敢不願意!?」
「你從不承認的。」
她黯然的轉過頭去,在他的懷抱她竟冷得直顫抖,這是她愛的男人給她的感受,而她竟還執迷不悔。
寒漠不語,像是生怕懷中的人兒再受傷似的,他緊緊的抱住了她,並在不讓眾人發現的情況下,悄然將她帶至二樓的臥房。
他取出醫藥箱,強制的為她上藥,盡避他的動作輕柔,以柔仍痛得顫抖,但她只是咬緊牙關,不發一句申吟。
他氣她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你該死的來這里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這是我的宴會。」
「對不起。」她只能這麼說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結冰的面容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怒。
「說我沒有目的,你嗤之以鼻,說我有目的,我又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還是你直接告訴我吧。」
「我的女人中就屬你最聰明,曉得欲擒故縱。」她絕對是聰明的,否則他不會到現在都末離開她。
「我若聰明,就不會……」就不會痴守你多年了,明知會是一場空,還顯像飛蛾撲火般的執著,盡避已灼傷,仍是展翅留戀,不肯離開。
「你若聰明,就不會讓自己大傷、小傷一堆,男人對受傷的女人是沒有興趣的,只會倒足了胃口。」幫最後一處傷口上完藥,他不悅的撇撇嘴。
「對不起,破壞了你的好心情,別讓我耽誤你的時間,還有人在等你。」現在她只想靜靜的舌忝舐傷口,她已無力也無心面對他了。
「在我的地盤對我下逐客令,你逾越身分了。」
「那你肯讓我走嗎?」是他強帶她上來的。
「會,不過得等我的活動結束了,我才會讓你走。」她別想讓李杰生送她回去。
敲門聲響起,妖嬈的女聲傳入他倆耳中。
「寒漠,我知道你在里面,讓我進去溫暖你,我保證令你欲火焚身。」舒芸在門外呢喃。
以柔眨了眨眼,一口氣梗在喉間,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快嘛,人家會受不了的,我知道你也想要我,你在等我,對不對?」
寒漠只是瞅著她,想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好滿足他自大的男性尊嚴。
她不會讓他得逞,不會讓他有機會再嘲笑她,縱使心已碎成千千萬萬片,她也要保有最起碼的自尊。
「寒漠,我都能想象你已為我亢奮了,我也同樣為你堅挺啊。」
這麼露骨的話不禁令以柔臉紅,一想到寒漠跟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她的心在流血,也極度的厭惡自己。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他在與她之前,是否也跟別的女人,帶著另一個女人的氣味撫模她。
天啊!她竟讓這樣的寒漠要了她,那她與那些女人又有何分別呢?
「舒芸,去三樓等我。」寒漠對門外的舒芸說道,但視線不曾離開以柔,唇畔甚至掛著愉悅的笑容。
「寒漠……我……」她聲音更嗲了。
「別讓我說第二次。」
「好吧!別讓我等太久喔!」她曉得不能得罪寒漠,這份警覺性她還有,要是讓他說第二次,恐怕他會不甩她,這是他對女人很殘酷的地方。
她只好識相的先離開,今晚,她會讓寒漠把那個女人拋到九霄雲外,憑她舒芸在男人堆中打滾多年,不信會輸在那個黃毛丫頭身上。
腳步聲漸行漸遠,他們之間依舊沉默,只見寒漠扯掉領帶,解開絲質襯衫的前兩顆扣子,走向以柔。
「你要做什麼?」他不會這樣對她的,不會……不要!
「這就是你今晚來見我的原因吧?你也想要我,不是嗎?」
她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她邊搖著頭邊往後退,直到後背踫觸到床頭,才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