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今天會特別累呢?她做了什麼嗎?她得想想她到底做了什麼。
「啊!」她尖叫著從床上彈跳起來,她想起來了。
低頭看著赤果的自己,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一幕幕是那麼的鮮明、那麼的令人臉紅心跳。
她環視屋內,不見那個叫寒漠的男人,他的名字令她記憶深刻。寒漠……怎麼會有父母把小孩的名字取得如此冰冷。
她抓著被單下床尋找她的衣服,但她發現除了他的衣服外,沒有其它衣服。該不會是在浴室吧?她想也沒想就推開浴室的門。
「啊!」她尖叫,兩手捂著張大的嘴,杏眼圓睜。
她看到他了,他果身站在洗手台前,健壯的臂膀上還留著幾條紅色抓痕,她猜想那記號可能是她留下的。
紅暈迅速染上雙頰,她昨天似乎不只抓傷他,她還……還咬他,天啊!她沒臉見人了。
發現他充滿笑意的眼眸梭巡著她,她才驚覺自己的手是捂著嘴巴,而不是抓著被單,所以他是赤果的,而她也是赤果的,他不吃虧的看著她。
她趕緊抓起被單圍住自己。
「假如你是來邀請我共浴的話,我很樂意。」
輩浴!偌大的池子映入眼中,一幕幕的激情春色重回腦中,拍打的水聲、低喘不休的申吟……她羞澀得連身體都紅了起來。
她轉身貼在浴室門外的牆壁上,看不見他卻又離他很近,至少這樣讓她覺得有一絲安全。
「我的衣服……」
「我讓人給你買新的,等會會送上來。」
他從不踫處女,一來嫌煩,二來也沒有必要,身心成熟的女人較適合他,不拖泥帶水,好聚好散。
但他卻破例踫了她,一個年輕的處女,她到底有什麼魔力,令他神魂顛倒,把原則拋到九霄雲外,只為擁有她。
「我只要我的衣服。」
他的冷漠令她覺得自己像個投懷送抱的女人,事實上她也沒有資格怪他,她沉浸在他主導的中,她沒有嚴厲斥退他,也未表明她的堅決,所以她跟投懷送抱的女人實在沒有差別。
她噙著淚水,只求趕快從這里消失。
「你的衣服我丟了。」他走出浴室,在腰間圍上大浴巾,兩手抵著牆壁,將她困住。
「你怎麼可以丟我的衣服?」
「難道你還要穿那件被人撕破的衣服嗎?」他冷冷地開口。
她不敢相信她的老板竟會對她起邪念,他結過婚了,兩個孩子跟她差不多年紀,她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可以做她爸爸的人,竟會下藥迷昏她,還卑鄙得讓她吃了藥,要不是寒漠,她早就被老板侮辱了,若真是如此,她會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
像是存心要令她痛苦似的,他從齒縫中進出話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他肥胖的手在你的大腿上模著,色迷迷的眼早已把你全身都看遍,那快流出口水的嘴,舌忝在壞的小骯上,慢慢上移……」
「不……」她搖晃著頭,淚水決堤而出,嬌軀不停的劇烈顫抖。
「沒有勇氣听?你該慶幸他還沒佔有你。」
「你不要說了。」她身軀下滑,曲著膝蓋,抵著臉,悶悶的傳出陣陣啜泣聲。
「哭泣能讓你忘記此事嗎?別像個小孩子。」
她還是傷心不已。
寒漠走到茶幾旁拿起一根煙,點燃後緩緩吐納。
「我的手也在你大腿上游移著,甚至到達你最隱密的地方,我的嘴可不只親過你的小骯,還舌忝過你渾圓的蓓蕾,甚至我還佔有了你。」
她抬起淚眼不解的望著他。
「你傷心嗎?哭泣嗎?似乎沒有,你激情的叫喊、哭泣是因為,不同的男人你倒是下了不同的注解。」
「什麼意思?」
「于以柔,是你不夠聰明還是裝胡涂?」
「我不懂。」
「是因為我健壯、我年輕,所以你不傷心,還是我比那老頭有經,所以你不哭泣?」
「你好殘忍!」
她怎會一眼就喜歡上他,盲從的看不見他的殘忍,她眨下的淚串串滴落,眼前的他似乎長了一對黑色的翅膀,像極了惡魔。
「女人要的不就是這些嗎?不要告訴我你例外。」
「我不要任何東西。」
他冷冷一笑,「你選擇了我就是選擇了錢,難道你不知道我寒漠有的是錢。」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沒有錢,我才不希罕。」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一向想盡了花招要引他注意,期盼能成為他的情婦,他對女人非常慷慨,為了財富,她們總是有心機的耍手段,而他早已司空見慣。
「你是惡魔、是混蛋!」
她聲嘶力竭的嚷著,她之所以願意交出自己,是因為內心對他有著莫名的悸動,雖然是一夜,但對她而言是這輩子最美麗的回憶。
如今僅存的感覺卻是骯髒、下賤,他把她當……妓女,他竟把她當妓女!
「一個有錢的惡魔。」
「那請問有錢的惡魔,你該賞賜我多少呢?」
哼!女人終究是現實的。
「一個處女是很值錢的,尤其是年輕的處女。」
「我值多少?」
「五百萬。」
以柔忽爾一笑,她就只值五百萬,她從不知道她的真心是可以用錢來換的。
「嫌少?那就一千萬。」
「我要現金,現在。」她猛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索討他認為該給她的酬勞。
寒漠放下煙,二話不說走到保險箱,取出一千萬的現金交給她。
以柔捧著一疊疊的鈔票,苦澀的滋味彌漫胸臆。老天竟對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她寧願醒來後就見不著他,從此兩人再無交集,至少她對他的回憶是美麗的,而不是這的惡劣不堪。
「錢是萬能的嗎?」
「不是,但沒有它卻萬萬不能。」
「尤其是對女人嗎?」以柔苦澀的問。
「你再次應證了這點。」
「你錯了,錢不是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是一份尊嚴,一份生存下去的尊嚴,你不懂,或者你強迫自己不懂,是怎樣的生活造就了你偏執的想法?錢對你來說曾經是非常重要的吧。」
她敢肯定,他一定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去,而那段過去讓他變得眼中只有錢,他眉間舒解不開來的結也因那段過去吧!
寒漠冰冷的神色閃過一絲震驚,仿佛她探測到他的內心,知曉他過往的饑寒交迫,錢……曾經對他來說,是真的萬分重要。
她永遠不能體會他所遭遇的,難道她自認為一個夜晚,她就能了解他,想扮演救世主來救贖他?她非常的不自量力。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捧著巨額鈔票,卻還在對我說大道理的女人。」
「這錢是在對我證明你的殘忍。」
「它會幫你療傷止痛。」
她發了瘋似的拚命把一疊疊的現金丟向他鄙夷的臉,她不在乎被單掉了,也不在乎自己赤果,她只覺得心痛。
「你做什麼?」他抓住她的雙手,滿天的鈔票散了一地。
以柔的眸子再次溢出了淚,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她掙月兌了他的箝制,沖進浴室。
她凝望著鏡中的自己,與寒漠的纏綿浮現腦中,是那麼令她心痛又心動,一個女人的第一次是永難磨滅的,誰不希望它是美好的,是跟心愛的人一起完成的。
他怎能如此殘忍,在美麗的表面潑下污水,讓美麗褪盡,只留下丑陋。
她環抱著自己,赤果的肌膚提醒了她的失去,像是對她嘲笑般令她憎厭,她拿起刷子,忿忿的刷著她的手臂和身體。
她要刷去他的痕跡,令人惡心的痕跡。
寒漠並未拾起滿地的鈔票,只是任它們散落著。她跟他要了一千萬,只為把這些錢砸向他嗎?
也許他真的惹了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