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君,你很會做生意,但這錢未免賺得太狠了。」
「你不答應也無所謂,我可以直接抱著它增值。電話假卡的事,我既敢做就不怕承當,你可以叫警方抓我,大不了我把寶石收進銀行保險箱,自己入獄服刑。但出獄後的寶石價碼更不可同日而語了。」
江崎挫敗極了︰他竟玩不過這小子!
「刁君!」他伸出右手。「成交!」
刁哲伸出手與他相握。
這一場仗刁哲是徹徹底底的贏家,但他不知道被他誤認為佣人的靜子,卻在另一旁盯著他的背影詛咒︰「刁哲,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絕不允許你如此欺負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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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哲日本之行勝利歸來後,徐浩興奮之情溢滿懷的對阿刁大叫︰「天築接受我了!她毫不知情的收了我送她的機票,還以為是公司給她的慰勞。她已排假要去夏威夷了。」
「什麼?這叫接受了你?」刁哲嗤之以鼻。「你不妨老實說嘛!好讓她去度假時連婚紗禮服都準備好。」
「但萬一她不願嫁我,連夏威夷都不願去了呢?」遇到感情困擾,徐浩的表現實在不像是個比阿刁還年長一歲的大男人。
「她敢!綁都把她綁去!耙不嫁你,我就在當地隨便找個火山口將她毀尸滅跡,」阿刁一副為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態度。
徐浩卻被他的話笑得差點斷氣。「阿刁啊……」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困難的說︰「有你在……我實在不必擔心會娶不到老婆。」
「什麼意思?難道我樣樣不如你嗎?」他酸溜溜的說︰「還是我專門干搶婚勾當?」
徐浩收往了笑,卻難掩殘留的笑意。「我決定了!就由你幫我策劃夏威夷婚禮與蜜月之旅。哇!」他幾乎跳了起來︰「我盼望的‘哈那賽車婚禮’終于要實現了!」
位于茂宜島東部的哈那公路是全世界彎道最多的一條公路,擁有六百多個大小彎道,更是刁哲這一伙賽車族的心靈天堂。早在徐浩與女友相戀時,就曾立下志願要在此舉行一場賽車婚禮,更瘋狂的決定冠軍車手可以娶孟天築為妻。這個玩笑迅速在「海強車隊」中傳開。
一提到賽車婚禮,阿刁道︰「介不介意他人同游?」
「誰?」
「海強的隊長一強和他老婆。」
「當然歡迎啊!我不相信一強贏得過我。」徐浩自豪不已,他是有名的「海強四公子」之一,技術自然不在話下。
雖是隊長,但一強的重責大任是有關車隊的宣傳聯絡事宜,因此他的駕駛技術在同隊中只能稱得上馬馬虎虎。
「可別小看他,他沒接太多外務之前,車手給他的評語是‘難惹’!況且這次度假,他明的稱是二度蜜月,實際上也是要去哈那飆車的。」
徐浩仍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神游至他美好的婚禮飆車夢。
「瞧你那傻勁!」阿刁斜睨著他。「喂!談點正經的吧!」
「我的婚事不正經嗎?」徐浩咬牙切齒的說。
阿刁羞愧的笑笑︰「你們這次出去……嗯……這一團只四個人……稱得上是……精致旅游……我……哦……我……」
「你到底要說什麼?吞吞吐吐的。」徐浩不耐煩極了。
「你要付我多少導游費?」他一鼓作氣的說。
「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盯著這位嗜錢如命的朋友。「結婚禮金、賣寶石賺的六百萬,我都沒說半句話,你竟……」
「一碼歸一碼,可不能混為一談,不然,你們同居算了,省得花這麼多錢,出國去玩還可以各付各的,公司又多了一位固定客戶,憑她在長榮的關系,以後那條航線的機票又好拿,互相得利,互蒙……」
「阿刁!我揍死你!」
徐浩又氣又笑的追著刁哲喊打,一面嘆道︰「我怎麼會有這種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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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崎卓司在看完宮內洋新得到的資料報告,既驚訝又氣憤的拍桌大罵。
「那天成交時我已交給刁哲三千萬,他也答應一回國就將寶石送來給我。你現在又說他和徐浩將去夏威夷游玩,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氣得將所有文件掃向地下。「他敢耍我!」
爆內洋在他的怒吼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呆立在一旁。
江崎又狠拍了一下桌面︰「去!去把寶石追回來!他們既不親自送來,就別怪我上門去討。」
「您的意思是……我也去夏威夷嗎?」宮內小心的問。
「寶石在哪,你就去哪,懂嗎?」江崎一字一字的迸出這句話。突然心靈一轉,使他也無法全然相信宮內洋,萬一宮內洋拿到寶石一走了之呢?「慢著!」
「是!」
「不必去了,你繼續注意他們的行蹤向我報告。」
「可是……您難道不想早日拿到寶石嗎?」宮內謹慎的問,卻惹來江崎狐疑的眼光。「江崎君,請別誤會,我只是想盡量將事情完美辦好。我認識一些道上的朋友,他們甚至與台灣都有聯絡,不需要我們親自出馬都能快速的解決……」
江崎老謀深算的利眼,令宮內心虛的住了口。
「你還是專心去盯牢他們的行動吧!」
「是!」宮內洋退出了書房。
爆內洋感覺到老狐狸就算沒懷疑他,也開始不信任他了。看來他需要有所行動了。
他緩步走向他真正的主人聯絡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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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久保的一處深弄暗巷中,一棟公寓頂層的小寓所內,客廳只有一張唯一的書桌,別無長物。顯現的空無寂寥,使桌前端坐的那名男子的表情也顯出一份空洞。
他年約三十四歲,黝黑的膚色有別于一般追逐陽光洗禮的休閑族群,是一種歷經風霜、走過險峻的暗黑,使他面部刻畫深度的線條愈發危險、不安定。他有一雙凌厲的黑眸,仿佛銳利的可穿心透肺;與他高挺傲立的鼻梁搭配成一股凶狠的殺氣;斜撇的唇透露了一份睥睨、不屑人世;高瘦結實的骨架使他像只健壯敏捷的黑豹。尤其,從他左頰至下巴再直直延伸至脖頸、右前胸的一道既長又邪惡的刀疤,使沉默的他露出一般冷峻與高深莫測。
其實除開他危險的殺手氣質外,他稱得上是位十分英俊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抗拒的男性氣息。他的冷漠、他的傲骨,反而更強烈的吸引住一些飛蛾撲火式的女性。可惜,男女私情是他最不願沾染的閑事。他有更重要、更神聖的使命要去完成,這是他一出生即尾隨而至的任務,也是他存活至今的唯一目標與信念。
他就是宮內洋的真正幕後主人——風間弘二。
爆內洋是他一手提拔的,甚至是他賜給宮內再生的生命,否則漢名王德成的宮內洋不是在台灣坐苦牢,就是早赴刑場償命了。
當時有「亡命殺手」之稱的宮內洋從台灣偷渡至日本,小小年紀卻嘗盡江湖腥風血雨滋味,這些並未使他在日本得到諸多幫助,反而被人以毛躁、沖動的斥責受到排擠。只有他接受他,給他新的身份、新的人生,唯一的代價是要為他效忠。
爆內洋學得快,他的塑造能力也強,在短短的三年多的日子,他不但改掉了以前的急躁,也成了他得力的助手。
他再次盯視著桌上已反復閱讀到幾乎可倒背如流的資料︰消失三十多年的金綠神石又在香港出現了,但它被帶到一個不屬于它的池方,結束了四條性命。江崎卓司竟已傻得付出了五千萬台幣,江崎難道不明了在他有生之年,絕對不可能擁有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