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哦!你是說大哥他們啊!放心,他們都安安好好地在隔壁客房睡覺呢!」宋宇打了個哈欠,繼續說︰「來吧!別再胡思亂想了,睡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忙?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本來今天……不,昨天就可以完成的儀式,還不都是因為你,現在全都得移到今天嘍!」宋宇嘆了口氣。
「你是說……訂婚?」她深吸口氣,極力控制住顫抖的語調。這麼說來,這不是在作夢,一切都是真的嘍?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呢?」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就這麼結婚了!這似乎太快了吧!況且,當初她之所以答應,也是被他逼出來的,所以,除非……他再求一次婚,否則……免談!「可是什麼啊?」他起身將枕頭立直,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
「反正我就是不嫁給你!」楊筱惠露出「你能耐我何」的表情,最好能氣死你!她天真地想。
「現在已經由不得你說不了!」宋宇順勢將她拉到懷里,俯下頭,壞壞地說。「放屁!」其實這種感覺滿好的嘛!但是看他笑得那麼囂張,她就是忍不住要頂他。
「好女人是不應該口出穢言的!」他輕啄了下她的唇。「不過沒關系,只要別太難听,我可以試著接受的。」
「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她咬牙切齒。
「哦,不會的,我心甘情願!」宋宇無辜地表示。剛才那一吻雖只是輕輕一啄,但其美好滋味已經令他有股想再緊緊抱住她,好好吻她個夠的沖動。「你自己慢慢想吧!」她起身,試著掙月兌他的懷抱。
「是因為書凡吧?」宋宇沉聲說。他不想講的,但……
空氣似乎停滯了,有好一會兒,誰都沒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誰說的?是誰告訴你的?」她冷冷的聲調劃破空氣。
「誰說的都無所謂……」宋宇將她攬至胸前。「我只在乎你,現在的你。我不管你的過去是怎麼樣的,我只是愛你呀……」他閉上眼,讓下巴抵著她的頭。「我……」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下她的臉頰。
「別哭!」他擁緊她。「我無法、也無力抹滅你的過去,那段回憶對你或許是最甜、最美的,但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已經死了!」
乍听楊筱惠之所以單身到現在,是因為悼念她的同性戀情人時,說他不驚訝是騙人的;但他愛她,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愛她的心已經沉溺得那麼那麼的深,所以,一切顧忌就在一句「愛她」中,理所當然地宣告瓦解。他告訴自己,他要她,絕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從中阻礙。
「我知道她已經死了……」楊筱惠大喊。
她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而今,卻真正讓她痛不欲生,她無法想像如果再來一次,那……不!絕對不要!預防重于治療,不是嗎?不去觸踫就不會有事了。雖然很鴕鳥,但也很實際。
「對不起!……對不起!別哭了,好嗎?」他扳過她的頭,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都是我不好,沒事去挖你的痛處,別再哭了……」
她的淚讓他的心好痛,或許他的追求真的讓她很苦惱吧!他愛她,但或許方式用錯了。他不要她哭、不要她再痛,如果真要苦,就全讓他一個人承受吧!「沒有婚禮了!」他說。
半晌,只見楊筱惠雙眸瞪得愈來愈大,連淚都不再流了。
宋宇痛苦地閉上眼。他知道這話只要一出口,一定會收到效果的;但……唉!事實總是這麼令人無法接受,瞧!短短五個字,其功用遠比他剛才萬般的賠不是還強得多。
「為什麼?」一陣沉默後,她問。
天!做了這樣不得已的決定已經讓他的心很痛了,真的還要他再做說明嗎?他沒有這麼深的功力。
見他依然沉默,楊筱惠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不行!」「不行?」宋宇掏了掏耳朵,確定自己的耳朵是完好的沒讓太多耳屎給堵塞住。
「當然不行嘍!」楊筱惠理所當然地戳著他的胸。「你以為我就這麼隨便呀?我告訴你,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睡在一起了;況且,明天就要訂婚了,現在你突然又說不要我,那我多沒面子!」
「所以?」他楞楞地看著她。
「所以,你是跑不掉的,這輩子我是賴定你了!睡吧!睡足一點,明天好有體力做你的新郎倌!」語畢,她還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頭。
「你是說真的?」宋宇有些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女人善變的程度真令他嘆為觀止。
「當然是真的!」楊筱惠舒舒服服地往宋宇身邊一躺,躺下後,還不忘發出一聲滿足的申吟。
宋宇這時發現自己的色欲在剎那間全竄升了起來,他翻過身壓住她。「這麼說來,我們明天就是夫妻了?」
楊筱惠點點頭,嬌羞的模樣看在他眼里,顯得格外迷人。
「那麼……就讓我先預約一些當新郎倌的權利吧!」宋宇笑著攫獲她的唇,把她一切的抗議全部接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