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林潔霜那種笨得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是沒資格參戰的,連夠個邊都不夠格,哼。
倉皇地逃離現場,林潔霜直往家的方向奔去。
只有家才是她的避風港。
對人性,她已徹底死心、萬念俱灰了,她再也不會傻得去相信任何人!
疲憊地靠在牆上,她打一進門就支撐不住了;但她得月兌掉身上的衣服,于是她命令自己站起來進房更衣,她要立刻丟掉屬于司徒黃魅的東西。
霍地,她感應到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氣息……
有人在她家!
黑暗中,她硬是睜大銳眸,想探尋異常氣息的來源。她不敢貿然開燈,而來人是誰,想必不是小偷,否則在她進門的剎那,脖子恐怕早被劃上一刀了。推敲出的答案只有一個——他!
有九成把握,林潔霜便伸手扭開燈源,屋內霎時一亮,沙發上的不速之客即現出原形——「你怎麼進來的?來做什麼?」她用冷若冰霜的語氣逼問。
「當然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他低笑著起身。「我跟你媽說要來看看你,她就主動交出鑰匙來了,我可沒強迫她。」
「卑鄙!」她啐道。「如果媽知情的話——」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呢?」林父譏諷著。
「是呀,我現在真後悔,為什麼要怕媽知道真相後悲嘆遇人不淑而不忍心告訴她實情呢,我真該早一點揭穿你的假面具,讓大家清楚你是多麼齷齪下流、禽獸不如的東西!」林潔霜忿恨地咬牙擠出這番語。
「你不會忍心吧?好歹我是你的親生父親,誰會相信?人家會以為你得被害妄想癥。」
「狗屁!我真恨自己身上竟流有你的血液,好惡心!假如不是因為媽媽太善良、太無辜,我實在想一刀捅死你!」林潔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當初年紀小,無力反抗,而現在我絕對有能力辦得到。」
「小霜,你怎麼說話這麼粗魯?外面的世界教壞你了。回家來,乖,有爸爸疼你的。」林父置若罔聞地自說自話,最後還朝她展開雙臂。
她胃部翻騰直想作嘔。
「限你三秒鐘內馬上滾,否則我叫警察!」她警告。
「別這麼凶巴巴的,怎麼說我和你曾經——」
「住口!」她忿怒地打斷他。
許多不堪的回憶在這時涌出,她不住地打著哆嗦,雙手掄成拳頭。
「小霜,你不告而別,離家出走十多年,可知我有多麼想念你?你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我不許別人奪走你。回來吧,爸爸不能沒有你呀。」僅一時不備,她便成了他的囊中物。
林潔霜大駭,奮力要掙月兌他——「放開我!」
「永遠都不放。」他依戀地將臉埋進她發間。「你長大了,成熟了,爸爸更需要你了。」
林潔霜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食道里似有股酸液隨時會沖出。她想起了纏著她多年的可怕夢魘,夢中那個身影與眼前的人重疊,形成一記威脅,非常恐怖的威脅!
她使勁全身力道作困獸之斗。她突然怨起上帝,為什麼在男人和女人間分出這種區別,難道在力量上,女人注定贏不了男人?
「小霜,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他一雙手得寸進尺、肆無忌憚地復上她渾圓的胸部,然後欣喜地說︰「你的胸部變得好大。」
「你禽獸、你低賤、你沒品、你骯髒、你混蛋!放開我!」林潔霜放聲尖叫。老天!誰來救救她?
他厲害,他把腳放在她雙腿間,她根本無法用膝蓋撞擊他的要害;雙手被箝在身後動彈不得,她的掙扎只是徒勞……
為什麼?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前世做錯了什麼?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你不能一錯再錯。」林潔霜試圖以親情喚醒他未泯的良知。
「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才格外疼惜你呀。」
沒救了!他的良知幾百年前就被狗啃了!
怎麼辦?她該如何自救?
「嘶——」的一聲,他竟粗暴地撕裂了她的衣服。
記憶中的某些細節破除封印如數涌出——他是變態的!
他以強暴她為樂,他總愛撕裂她的衣服,綁住她雙手,然後——然後……噢!不要、不要!她不要這樣的凌虐,誰來救她!?
淚水再也控制不了地奔瀉而出,她慌張地掙扎又掙扎,她的背後是冷冰冰的地板、她的胸前是一具可怕的東西——「爸爸,求求你不要!」她哭喊著求饒。
然而那只野獸早已沒了心智,他滿腦子只是的發泄……
逃了十多年,結果仍是避不掉惡夢再現、舊事重演,難道這是屬于她的宿命,注定偷得十多年自由後照樣得墜入萬劫不復中?
而她的母親是間接凶手。
多可悲的宿命!
天空仿佛也在為她充滿不幸的一生悲憐著,以一記雷聲為嘆息,接著像是上帝眼淚的雨絲漸漸地灑滿了大地……
司徒黃魅一一向在場的人打過招呼後,回頭一望,才發現林潔霜失去了蹤影。他慌亂地找了一圈,毫無所獲,他不禁開始著急……
急煞人了!她那麼大一個人難不成還會走失?
噢,老天,他實在痛惡這種無助的感覺!
不期然發現了坐在離門口較近的王佩玲,他有如溺者尋到了浮木般沖向她——「你有看見她嗎?」
王佩玲挑挑眉︰「她是誰?」
自覺失言,司徒黃魅吶吶抱歉︰「對不起,我急得語無倫次。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我帶來的女孩,酒過一巡,才發覺她失蹤了,我真該死,沒盡到照顧她的責任。」說到最後他變成喃喃自責。王佩玲心中頗不是滋味,酸酸地道︰「她呀……她好像自己一個人先離開了耶。」
「什麼!?她——」司徒黃魅捶胸頓足,都怪他冷落了她。「她臨走前有說什麼嗎?」
「沒有。」回答得干淨利落。
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故意說了那些話。
司徒黃魅身子一轉往門口走。
「喂,你上哪?」
「回去找她呀,她一個女孩子容易發生意外,我得看她是否平安回到家了才能安心。」
「可是才剛開始而已,你都還沒吃到東西耶。」王佩玲忙道。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太餓。麻煩你跟老總說一聲。」語畢,他片刻不敢耽擱地跑出去。
「喂!黃魅!」王佩玲氣得暗暗跺腳。
出了飯店,司徒黃魅才驚覺下起雨了。
怎麼會?氣象報告有說嗎?
他將車子急駛向林潔霜家的方向,並啟動雨刷。
雨沖涼了空氣中的躁悶。
他納悶著林潔霜為何一個人獨自跑了回家,之前她不是還挺開心的嗎?
都怪他,如果他看好她不就沒事了?
愈接近林潔霜的家,車外的雨下得愈滂沱,幾乎阻撓了車內的視線,司徒黃魅不得不放慢車速。
這場雨下得莫名其妙!
總算到了。司徒黃魅停好車子,快速地沖向電梯——他必須先確定她是否平安到家了。
電梯上了七樓,樓層間似乎有股不尋常的靜謐……也許說「不尋常」別人會認為夸張了些,但他的第六感向來超靈。
按了幾下門鈴,並沒有人來應門。
莫非她沒回家?那麼她會上哪去?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扭下門把,沒想到門卻意外地開了。
司徒黃魅不由生起氣來。她老是忘了鎖門,多危險!
門內一片漆黑,司徒黃魅模索到了燈源,屋內霎時一亮,然而眼前的情景卻狠狠地敲擊他的心——她……潔霜……似個破碎的女圭女圭……躺在角落……身體仿佛被榨干了般……沒有靈魂地……無神地……躺在角落……
他受不住震撼地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