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殘忍了,這輩子我都不結婚了……」二十歲不到的軍火做出痛不欲生狀,「大肥哥,小弟我感謝你為我樹立榜樣,放心,從此以後我決不會重蹈你的覆轍。」
說完後,他還似很感激地用力拍拍對方的肩膀。而在其刻意的感激之下,那盆頂在頭頂的水,如預料般極有義氣地倒了無辜的大肥一身。
「裕智庸!」被設計的人在忍無可忍之下終于發威,暴怒地大吼出軍火的真名。
「時間還沒到,你給我跪下!」一聲嬌喝使怒發沖冠的人瞬間變得滿腔哀怨。
「老婆……」
「哼!」大肥婆冷哼,款款走下樓。惹火的魔鬼身材,深刻明朗的五官,保養細致的白皙肌膚,妖嬈的體態,如絲的媚眼,她是風都最美最艷的女人。很難想象一位絕世美女嫁給了一個肥胖如豬的丑男人,並且還時時擔心其他女人會眼楮月兌窗到與她搶丈夫。
「大肥婆今天好漂亮。」見到救星,軍火立馬開始獻媚。他喜歡惹大肥,但又怕對方狗急跳牆,所以每每拍大肥婆的馬屁,狐假虎威。
「就你嘴甜,呵呵呵……」真名紀韶華的大肥婆用力捏捏風都酒吧最年輕單身漢的俊臉,春風得意的風騷樣令得其正受苦的丈夫直翻白眼。
「一杯‘風流’。」遲下樓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點了一樣的酒。
錢幣不得已地閉上眼。不該見的就不見,眼不見為淨,滿眼是錢的人只能這樣安慰。
「早上接到翼的電話,說東之國的安全部要有三個送死的傻瓜過來,讓我們照應一下。你們誰去接人?」酒精見所有人到齊,便把算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交待一下。
沒有猶豫,眾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軍火身上。
「又是我!」在劫難逃的人哀叫。
「我已經老了。」錢幣篤定地將注意力移到核算過上百遍的賬本上,接人那種苦差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輪到他干。
「別看我,我向來只負責調酒。」酒精悠閑地笑笑,反射于玻璃酒杯上的狡猾神情一晃而過。
「軍火,你知道那麼遠那麼荒涼的路對我這樣的美女而言是很危險的。要是我遇到什麼意外而受傷的話,你一定會很自責。為了避免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所以你還是找別人去吧。」大肥婆媚笑著閃躲進廚房。
開玩笑,從風都到最近的火車站可是要三小時的車程,來回就要六小時多。而且一路穿越荒漠,足足要吃六個小時的飛揚塵土,運氣不好的話還會踫到不認識他們的亡命之徒,做此不必要的打斗。這樣的苦差事誰會願意干?
無奈之下,被陷害的人幾近無望地望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嘿、嘿、嘿……」遺忘干笑幾聲,故意忽視求救者哀求的眼神,昧著良心瞎掰道︰「我是路痴,不好意思……嘿嘿……」
了解已經徹底絕望的人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大肥,認命地仰天長嘆一聲後取了車鑰匙走出酒吧。要恨,他也只能恨自己的修行還太淺,比起其他老奸巨滑的同伴們實在太女敕。
「我們是不是過分了些?」遺忘瞟了眼還在受苦的大肥與離去的軍火,有一點點的良心發現。
「大肥是活該,至于軍火嘛……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煉,小孩子還是需要多多鍛煉的。」躲過一劫,重又回到酒吧間的大肥婆說得義正言辭。
「嗯,有道理。大肥婆頭發長,見識更高人一籌。」調酒師大聲贊同。
「不錯,軍火從十二歲起就開始跟著我們,之所以沒有學得同大肥一樣壞,完全是我們教導有方。」財務總管細小的眼楮里閃現安慰之光,而受到嚴重誹謗的人只能跪在地上,無處伸冤。
「明白了,這是為軍火好。」遺忘非常了解地點頭,偶爾的善心在同伴的良言開導下剎那間消失得一干二淨。
就這樣,風都酒吧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下午18:00到明日早上6:00,歡迎有錢的進來!」笑話般的廣告語在開業的第一天貼到如今,歷經風吹雨打、槍淋彈雨,與這幢建築一樣奇跡般地存在十幾年。這都要歸功于六個主人的懶惰,在他們看來標語雖然非常無品位,但總好過什麼也沒有,而且錢幣也一再堅持不招待窮光蛋。
說穿了,四國政界、警界、所有風都罪犯深感頭痛的酒吧主人們也不過是性喜偷懶、慣于白吃白喝、信奉「利字擺中間,道義放兩旁」的無業游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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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鳴著汽笛「隆隆」進站,邊疆的小鎮竟人來人往如趕集般熱鬧。有賣報的報童;有帶著孩子候車的婦女;也有倦著身子在陽光底下眯著眼的老人。小販們的吆喝聲听來如別處般響亮刺耳,熙攘的人群在見到車子進站後便蜂擁而上,各自尋找自己熟悉的臉孔。
「怎麼看,這都不像是惡名昭著的風都。」下了火車的狄亞威為眼前的平常情景略感意外地咋咋舌。
「這兒離風都還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只是離風都最近的一個小城鎮而已,四國政府絕不會築條鐵路到風都。」曲瀾鄙夷地瞥一眼一路上嗦不已的同伴,懷疑如此低智商的人何以成為特別行動組組長。
狄亞威不在乎自己在另一人的心里是怎樣的形象,他發出哀叫聲︰「還要三小時的車程?不用等那些犯罪分子動手,我們就已被旅途的遙遠折騰死了。」
已經習慣老友做作的大驚小敝,項尚礞並不理睬。他掃視四周一圈,試圖找到看似是風都派來接他們的領路人。正當他猶疑的目光落在一個在路邊攤吃早飯的凶相大漢身上時,一旁走來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少年。
「上車吧,等你們半小時了。」少年在沒有確認他們身份的情況下以一種不耐煩的口氣命令道。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似乎還在發育期的身體略為偏瘦。不是很健康的膚色有些黃,深深的黑眼圈顯示出其長期缺乏充足的睡眠。他的五官非常清秀,漆黑如寶石般散發出光澤的瞳眸以一種特別的速度轉動,從而將四周圍的人與事的細微之處都看在眼里。短袖的綿質花襯衫與剪去下半截的牛仔褲,使他看上去帶有同齡人所不具有的散漫。
狄亞威先嗤笑出聲,他實在不喜歡少年目中無人的張狂,「小表,你認錯人了吧?你要接的女朋友可不是我們。」
小表?這個笑得很痞的警察竟然叫他小表?軍火的眼瞳立刻有憤怒的火焰一閃而過,「今年三十四歲的大叔,你們三個的確是想到風都送死吧?狄亞威,東之國特別行動組的組長;曲瀾,二十歲,剛從警校畢業,是安全局總部長的獨生女;項尚礞,三十六歲,東之國警察總署的副署長。怎麼樣?還需要我說出這位小姐的三圍,或者是大叔你泡妞的次數嗎?」
帶有諷刺般的話語讓才下火車的三人皆大吃一驚。東之國政府決不可能把他們的真實身份公布給風都,他們只是以普通特警的身份進行此次任務。可現在看來,風都酒吧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光是接他們的少年就足已讓他們加強防範意識。
「小表,你今年頂多二十歲,怎麼會是風都的人呢?真是令人難以想象。」被叫做大叔也不介意的人盯著少年猛瞧,因為光從外貌來看,對方的確沒有那種被四國政府通緝的罪惡氣味。
又叫他小表!軍火決定,要是這笑起來痞痞的老男人死在風都,他一定要把他的尸體做成人肉包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