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我不要你走,也不要日 走!你答應過的,答應過的!」
「我什麼也沒答應過。」與喬怡混亂情緒相反的是那西色斯的不以為然。他的確從來也沒答應過她什麼,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承諾,一直以來,他只是不想走,不是答應她不走。
靶到懷里的人全身僵硬得如石像,他輕輕推開她,轉身而去。
而這次喬怡沒有追,一動也不動地垂首站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同赫梅思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過?」旭日 攔住總將他視作麻煩根源的那西色斯,怒問。
「你沒必要知道。」永遠不變的高傲姿態,他根本沒把這個太陽神轉世的少年看在眼里。
「你不說清楚,我死也不會走。」
淡淡瞥了眼憤怒的要挾者,他邁開長腿並不理睬,「那西色斯!」猶如被踩著尾巴的貓,旭日 吼叫,沒有回應,那個人越走越遠,漸漸連背影都眺望不到。
喬怡還是那樣站著,低垂著頭,紋絲不動,像雕像。
要不是她的肩膀開始顫抖,另一人幾乎擔心起她是否有仍具有生命。
下午一點的陽光就罩在他們身上,可誰都覺得冷,被遺棄的難過與冰冷感由喬怡的心里蔓延至旭日 。
「喬……」他以為她低者頭在哭,所以無言地輕呼一聲。
良久……她才抬起頭,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水漬,只是呆呆地朝同伴笑了笑。
「喬?」旭日 覺得不安。
「那西走了,真的走了……剛剛我還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我……我沒想過他會離開我,只有今天……結墨……」她又笑笑,露出比哭泣更令對方感到難受的表情,「……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不好,我不陔這麼任性的,我……我今天就回家,這樣那西也不會離開了。」他試著不去想自己的真實感受,故作開朗。
但另一人只搖搖頭。
「不必了,那西已經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因為……」她說不下去,那西之所以走是因為她的自私,因為她要勉強那西色斯為她容忍他不想忍的的一切。她看著眼前的少年,不明白為何她讓他留了下來而不是那西。
那個雨夜……她收留旭日 的那個雨夜……
重復了,可這次輪到旭日 收留她,他們都是被遺棄的沒人要的小孩子,就連內心的傷痛也被一再漠視。
她不哭,因為再也沒有誰會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再有沒有誰……
「走,我們回去了。」她挺胸大步前進,只有自已清楚此時的大腦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什麼也不願想。
追上肩膀依舊顫抖的嬌小背影,旭日 的苦澀最終也轉換成悲哀。
為什麼有些人總是注定要被遺棄呢?如果真的是注定的,那麼那些個婚姻的掌控者們就不該生下他們!
「既然不需要就不該生……」他呢喃,為想到自己無人憐惜的命運。
★★★
是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歸結為命運呢?很多人是不相信命運的,大都是事業有成意氣風發的成功人土。
赫梅思不相信命運,因為他殘留著前世神的記憶。
前世……那西色斯、厄科、潘……所有的諸神……
曙光女神曳開了她朝霞的裙擺,阿波羅架著烈火般萬丈光芒的馬車飛躍過天際,黯淡星辰無聲無息地退居于雲幕下,自慚形穢。
望著兒子痛苦的神情,赫耳墨斯有點心軟。他這丑陋的孩子為什麼偏偏又那麼多情呢?而且還自不量力地要與美男那西色斯爭寵。
「潘,為什麼你非要厄科不可呢?你不是很容易愛上某個山仙嗎?把厄科忘了吧。」他憐憫地看著長角尖耳的畜牧之神,有時連他都木敢相信這長著一張山羊臉的怪物是他的孩子。
「不,父親……這次我一定要得到厄科。您是知道的,我有多愛她,可是她的眼里只有那個目空一切的那西色斯。求您給我想想辦法吧,就連宙斯陛下也夸你足智多謀。如果得不到厄科的話,眾神們一定會恥笑我的,我可是您的兒子啊。」
「潘沒有說錯,赫耳墨斯,你不能總讓活被眾神恥笑。他雖然是長得不如你我一樣能輕易讓女仙們心動,可是他的個性還不錯,就幫他一次吧,」眾神之王今天的心情很不錯,他對自己最信任的神低微笑。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麼讓我好好想一想,想個好辦法讓那西色斯離開奧林波斯,這樣可憐的潘就能得到厄科了。」
「你很快就會想出來的,如果主意有趣的話,我不介意也插上一腳,你想出來的事情總是很有意思的。」想起上次赫耳墨斯帶他去冥府著提坦族那些巨大會咆哮的怪物,宙斯便覺得興奮。
「是的,我已經想出一個妙法,陛下一定會高興參與,因為厄科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呢。天後朱諾這次可就管不到您了,因為您將以另一者的形貌出現于眾神的面前,不但能抱得美人,而且還不會引起天後的嫉妒,」赫耳墨斯揮揮手里的神杖,向其效忠的王躬身彎腰。
「請跟我來,」
「父親,那我呢?」潘急問。
‘你只要留在這里等信使艾麗斯帶來好消息。」說完,赫耳墨斯與宙斯便齊齊消失于天宮,不知去向。
奧林波斯山的綠色山林中,厄科正唱著憂郁的歌曲,為自己不被心上人所愛的境遇,為什麼她愛的卻不愛她,她討厭的反而纏著她呢?美麗的山林女仙哀嘆著,她悠悠地看著山林里的精靈們高興地分享歡樂。突然她的雙眸亮了起來,遠遠地,她看到自己日夜想念的心上人正向這邊走過來,「那西色斯……」她跳著輕盈的步伐迎上前去,盎然如春之女神。
「你是……」傳說中的美男迷惑地看著女仙。陌生似從末見過面。
「我是厄科啊,你忘了嗎?」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連名字都不記得她,她有種受辱的挫敗感,「是啊,你怎麼可能記得,你是這世上最美的,怎麼可能還會記得其他人的長相呢?都是我們的自作多情。」
听到她後面的低聲喃語,那西色斯俊朗扭惑人心的臉閃過一絲狡黠。
「其他女他與女神們也都說我是世上最美的,可是我真的有這麼美嗎?我不相信。」
「任何女他與女神,你都不喜歡嗎?」听出他話中韻引誘,厄科在不自覺中踏人事先就準備好的陷講。
「當然。」他笑笑,如太陽神般耀眼的笑容,「我見過的女仙都是像你這麼告訴我的,但是,我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哪一位呢?我最大的願望是能看到自己的容貌。哪位女仙或者女神能滿足我的這個願望,我就和她結婚。可是不會有人能讓我實現願望的,我還是繼續形單只影吧。」
沒有發現如此說話、博取他人同情心的那西色斯與平日的冷淡極其不同,被喜悅沖昏頭的厄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她大喊一聲,「假如我使你看到自己的模樣,你就與我結婚嗎?」
「我是這麼說的,說話算數。」
見那西色斯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使山林女仙心花怒放。
「那好吧!請跟我來吧。」
她挽著他的手來到林中的一個小湖畔,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人悄悄流露的竊喜。
多麼天真的美麗女他啊,真是好騙哪……化成那西色斯外貌的天神之父宙斯暗暗歡喜,「跪下,那西色斯。」厄科對他說,「往水里看,這個湖是阿波羅妹妹月亮女神秋安娜每天早上梳理頭發的鏡子,月亮和星星每天晚上也都向湖中瞧自己。向水中看,你就能瞧見自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