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去找他。」說著,人就站了起來。
任獨歡見狀連忙攔下她。「容妹妹,你肩胛上的傷可不輕呀,別亂動,免得傷口又裂開了,到時又昏睡三天三夜。」造成他的麻煩。
「我不管,我要去找楚哥哥,你別攔著我。」
「容妹妹,自己的身體要緊。」
「你走開。」黎韻容氣悶的吼著︰「你再攔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任獨歡失笑出聲。總有人搞不清自己的處境,真是天真的可以。
「好啦!既然你已經有力氣大吼大叫的,那我們就起程回清境小築吧。」
白了他一眼,黎韻容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回去。」
「那我只好打昏你,把你扛回去?!」任獨歡聳肩一笑。
「你敢?」
「當然是有所顧忌啦,誰教楚小子寶貝你,臨行前再三交代要我好好照顧你,所以我只能……這樣?!」
任獨歡倏地點了她的穴,然後漾出大大的笑容,愜意的看著她臉上青白交錯的表情。
「你好可惡。」雙眼瞪得老大,黎韻容有些火了。「卑劣至極的小人,快解開我的穴道。」
這是啥玩意,她怎麼解不開?
「別忙了,你解不開的。」任獨歡笑嘻嘻的說︰「這下我們可以回清境小築了,總算對楚小子有個交代。」
「哼。」黎韻容不高興的冷哼了聲。「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天曉得你在耍什麼陰謀?楚哥哥有說過你不是好人,教我要離你遠一點,我才不相信他會把我丟給你,我要告訴他、叫他修理你,你等著瞧吧!」
任獨歡玩味的挑高一邊眉,「我不是好人,難道他是嗎?笑話。」哼!楚小子膽敢亂嚼他的舌根,這筆帳就留著慢慢算呵!
「你是什麼意思,楚哥哥當然是好人。」黎韻容不客氣的瞪他一眼。「我要叫他修理你,快放開我啦。」
沒好氣的聳肩,任獨歡撇唇道︰「你楚哥哥未必打得過我。」
「哼,那叫舅爺修理你,你準打不贏的。」黎韻容笑得邪惡。「你皮就繃緊點,別還沒踏上衡天山一步就教我舅爺給轟了出去,那可是會很好笑的,還有我藍鵑姐姐和紫嫣妹妹也會幫我修理你,你完蛋了,任獨歡。」
「哇,你的靠山這麼多呀,嚇死人了。」任獨歡故作驚訝的說,隨即笑了臉。「到時就見一個打一個?!好了,我們可以準備出發展開我們絕妙的旅途了,來,開心點。」
不顧黎韻容黑了一半的臉,任獨歡硬是將她拖了出來,而門外早已備了一輛馬車。大咧咧的,他將她丟上馬車,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讓黎韻容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暗自咬牙,這筆帳她會要回來的,而她得先逃離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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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容妹妹,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來,別客氣哦!」任獨歡殷勤的催著。
押著黎韻容奔波也有數日,看她的臉色亦有數日,遭到的白眼更是不計其數。
罷開始,她還能撐著一股悶氣和他吵嘴,到後來,她是理也不想理了,獨留他一人喳呼個不停,或許是偷溜不成反惱羞成怒吧。
唉,女人家就是小心眼。像現在,她不吃東西也就算了,偏和他過不去去舉箸攪和著盤子里的菜,她不知道這樣會壞了別人用膳的心情嗎?
「怎麼不吃?待會兒還要趕路。」
也只有用餐時刻,她的身體才能得到些許和自由。「吃不下。」
「在想你的楚哥哥?」
他明知故問,討厭死了。
「想也沒用,他又不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還是乖乖地回清境小築比較實際。」任獨歡惡意的揚揚眉梢,存心和她過不去。
「哼……那條小巷似乎是個不錯的偷跑路線,如果她能成功的溜進去,再躍進里面那座大宅里鬧事,想必任獨歡一時之間也拿她沒轍吧!那座大宅里住的可不是普通人耶!
像這種尊貴的富豪之家一定豢養很多的打手,到時就算任獨歡能以一敵十,又哪有心思抓她?真是個不錯的方法,妙上天了。
想著想著,嘴角竟然大意的揚了起來,自是引起任獨歡的側目。
「容妹妹,你在偷笑哦。」
笑意頓時凝結。「不要叫我容妹妹,惡心死了。」惱羞的朝他吼著,黎韻容干脆以一手撐頭,遮掩住她綻放賊光的眼眸。
「容妹妹,別淨想逃,省省力氣吧。」任獨歡早看穿她的心思,一路上的小動作他全看在眼底,也早有防範,否則依她的古靈精怪,他早該提著腦袋給楚語澄交代了。
「你很煩耶!」黎韻容火大的拍著桌子,滿臉的怨氣,根本顧不得從茶棚四周傳來的詫異眼光。「你管我想什麼?你這人還真無聊,比個女人還?唆,下輩子你該當女人。」
眾人一見她的惡相莫不傻了眼,合該是貌美的清靈氣質怎地變了樣?凶巴巴的令人不敢恭維。原本在街角那一端的斯文公子是要來向美人搭訕的,卻被這一吼給嚇得縮回了腳、轉了身,全身不禁抖了抖。
任獨歡不為所動的笑了起來。「容妹妹,你嚇著別人啦!」
被眾人異樣的目光盯得直發毛,黎韻容嘔氣的以白眼一一掃過那些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不知死活的好事者,才不甘心的收回駭人的火氣。
「容妹妹,你就不要氣了嘛!」任獨歡漾著安撫的笑容,「這樣只會氣死自己罷了,倒不如我們開開心心的回清境小築等人,你說好不好?」
「不好。我要馬上見到楚哥哥。」
「你真固執。」了無食欲的任獨歡,不落痕跡的羽扇輕輕一揚,瞬間就點了黎韻容的穴道,氣煞了她。
可惡!自己又大意了。
「走?!」拎著她的衣袖,任獨歡大搖大擺的步出茶棚,不經意的卻被人撞個正著。
「哎喲,我的酒……你還我的酒來。」那人踉蹌的跌倒,一壺酒就這樣當街潑灑。
他無辜的聳肩,不打算應理的繞過那名醉漢,卻教黎韻容惡氣的冷笑給止住腳步。
「嘿,任獨歡,你撞破人家一壺酒耶!還不掏出銀兩賠人家?怎麼?你打算賴掉?」
「還我酒來呀……」醉漢一听有人出聲幫他要酒,嚷得更是起勁。
任獨歡沒好氣的敲她一記頭。「是他來撞我的,我干嘛要賠他?你有沒有搞錯?」
揚揚秀眉,黎韻容倒理直氣壯。「明明是你去撞他的,我在旁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唉,不想賠就說一聲嘛!」抹黑的功夫一耍起來絲毫不含糊。
任獨歡有些後悔當初的沖動,早知道她這麼難侍候,他就不會陷自己于痛苦的折磨中,但為了該死的承諾、該死的好奇心及該死的救命恩情,他必須咬著牙堅忍的捱過黎大小姐所給予的折磨。
放眼天下,沒人比他更認真、更歹命。一想起來還真的有滿月復的苦水,不勝欷?。
「就給你個面子吧。」說著,銀子已掏了出來,放在他手心里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醉漢一看,兩眼直發亮,酒也醒了一大半。「銀子!」
「喏,拿去。」
醉漢開心的接過銀子,猛哈腰的直向黎韻容道謝,完全忽略任獨歡悶漲的臉。
「小泵娘,謝謝你,你人真好,好心有好報,老天爺會保佑你的。」
「你別這樣,拿了錢快走吧。」如果上天真有庇佑她的話,早該讓她成功逃離任獨歡的監控。
「謝謝你,謝謝……」
原本涎著笑的臉在一瞧見黎韻容帶笑的容顏時霎時凝住了,不僅漸漸的刷白,還慘綠的頻沁冷汗,全身抖視個不停,仿若見鬼般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