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雅紅了臉,點頭,雙手放開他。
阿飛抽身離開,翻身一旁,他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眼光不曾須臾離開芊雅臉上,然後,他忍不住又想要她,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移到了她的臀部上,望著她,他的眼光詢問她︰可以嗎?
芊雅的回答是——主動地吻他。不出三秒,阿飛又把她抱在懷中,他這次比較熟悉了,做得很好,進入的時候,芊雅並不疼了,反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在他帶動的旋律中,他們一起翔翔天際……
阿飛睡著之後,芊雅睜著眼楮望著他,時而流淚時而微笑,渾然不知時間的流逝。
接近四點時,她不得不心疼地把他叫醒,提醒他該在外婆醒來之前溜走,他醒時還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處,等恍然大悟之後,環住芊雅,深情纏綿地印上一吻。
「得走了,阿飛,」芊雅掙月兌來,笑著躲開,食指放在嘴上,「快,穿好衣服,我外婆醒得早。哎呀,別看人家了嘛。」
阿飛無奈,只得在她催促下,尷尬地穿好衣服。
芊雅拉著他,躡手躡腳地溜下樓,把他送到門口,她主動啄了他的嘴一下,說︰
「別在巷口發動車子,中午見。」說著把大門合上。
阿飛依依不舍望著她家大門,回想所有經過的纏綿,不禁心動神馳。
翌日清晨,母親叫醒他上課去,問他︰
「昨晚又跑到哪里去了?有個姓孫的女孩子找了你幾百次了。阿飛,媽可警告你,可別和人家怎樣,到時候惹了麻煩想逃都逃不掉。」
「知道了,媽,你別老是嘮叨,行不行?」羅飛還沉湎在綺麗的夢境里,不能忍受母親的打擾。
「知道?都只是嘴巴說說而已。別以為我都不知道,什麼飆車、什麼R黨,要不是你賈叔罩著,不知道被關幾次了。」
「誰希罕他罩?」
「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阿飛,你老大不小了,要懂事一點。」
淑月臨關門,再催他︰
「你不是要上輔導課?快八點了。」
阿飛倏地從床上一躍,糟了,要去接芊雅,如果遇到阿眉怎麼辦?這下子可傷透腦筋了。
他蹺了課,牽車子去黑仔那里檢查。
「阿飛,你來了。怎麼好久沒見到你?你那個七仔常來這兒問你有沒有來,怎麼了?鬧瞥扭?」
阿飛有點心虛,不好回答,另找話題︰
「黑仔,怎麼沒看到你老婆?」
「跟人跑了。」黑仔一句話就講明。
「怎麼會?」阿飛有點替他難過。
「我不會賺錢,不會討好女人,所以她就跑了。」
「孩子呢?」
「孩子跟我媽住。那個女人說來也真狠心,一走六年,沒回來看過她兒子。」
阿飛想起自己的父親,一走也是十二年了,也不曾回來看過他。阿飛覺得惻惻然,與黑仔同樣悲傷。
拉了車子去阿正家,自從考到駕照之後,他飆車的事又曝了光,也不用再瞞母親了,所以他都直接把車騎回家,除非上課去,才寄車在阿正這兒。
「喲,稀客!稀客!阿飛,你最近都干什麼去了,鬼影子也沒見到半個?阿眉到處找你。」阿正依然漫畫不離手。
「我忙著上課呀。」
「呸,阿杰說他也很少看到你。嘿,從實招來吧,究竟干了什麼好事?」
說了阿正也不會了解的,他只會嬉笑怒罵,正經事沾不上邊;倒是阿杰,該找機會和他談。
在阿正那兒挨到了十二點,他想到一個主意,忙拜托阿正︰
「你先去省女載阿眉到雙葉茶藝館,讓她在那兒等我。我稍後就來。」
「你去哪里?搞什麼鬼?」阿正嘟噥著。
「拜托啦。」
于是,十二點十分阿正載走了鵠立校門口的阿眉,然後十二點十五分,芊雅踅出校門口,剛好阿飛出現,兩人眼光踫上再不能分開,阿飛載了她,不知方向為何,只想這麼一直往下騎去,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
但是,阿眉的事不能耽擱了,他遂把芊雅載回家,讓她下去︰
「芊,我得去和孫如眉攤牌。你爸媽幾點回來?」
「晚上的飛機。」
「我再來找你。」
她點點頭,不由他分說,環住他親吻︰
「我等你。」
阿飛痴痴地望著她關門,心仿佛與之而去。
跋到茶藝館,阿眉正在發愣,一見他,臉上浮現又嗔又怨的神情。
「你吃飯了沒?」阿飛坐下,給自己點了一道午餐。
阿眉盯著他,覺得他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了,卻說不上來是哪里,盯了他半天,她才說話︰
「我以為你打算躲我一輩子。」
阿飛沉默不語。
「上回賽車失利,我以為你生我的氣,心想一兩天就過去了,孰料,你這氣好大,竟然足足兩個禮拜。」
「我沒有生氣,阿眉,那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
阿眉聞言,心微微一刺,她寧願听到他的抱怨也不願听到他那句「與你無關」好像他根本不拿她當一回事。
「那麼,為什麼?」
一陣冗長的緘默之後,阿飛終于說了︰
「阿眉,我覺得我們個性不合。」
他回避她的眼光。
阿眉的臉一下子雪白了,兩眼益發黑亮,瞪著他︰
「個性不合?」
她冷哼一聲。
「羅飛,你好虛偽,好懦弱,為什麼要扯這種無聊的謊言?為什麼不敢直截了當地說明事實。」
阿飛盯著她,猜測她究竟什麼意思,他幾乎月兌口而出林芊雅三個字,但是,他不想把芊雅扯進來,只說︰
「事實就是這樣,阿眉,我們之間還是有友情,我只是不想彼此傷害。」
她冷冷地看著他演獨腳戲,心如刀割。
「我們還是朋友,阿眉,只是不再是男女朋友。」他顯得很辛苦。
「什麼人?什麼人在一夕之間改變了你?听說你不只背叛我,連阿杰小明他們也一並甩開了。究竟是何方神聖?該不會是林芊雅吧?!」她原來死也不願承認這三個字竟是掠奪她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不要扯到別人。」
「是嗎?阿杰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抵賴。」
阿飛嘆了口氣,說︰
「好吧,如果你硬要把林芊雅扯進來。我如果說沒有她,我照樣想和你攤牌,你大概不會相信吧?!」
如眉眼光射出了怨毒的人。
「好個羅飛,你竟然說這種話,我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好?或者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竟換來今天這種待遇?」
「阿眉,理智一點,感情之事,不是好不好,或者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問題,一旦彼此感覺沒有了,還須再勉強下去嗎?這樣,對你公平嗎?」
「我不要管公不公平。你竟然這樣甩掉我,羅飛,你記住,我要你好好記住,」她站起來狠狠地瞪他︰「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包括林芊雅,她也不會好過的。」說完,她扭頭就走。
阿飛追上來,按住她的手︰
「干嘛扯上林芊雅,你有什麼怨恨發在我身上吧!」
她惡狠狠瞪他一眼,揮袖而去。
阿飛折回荼藝館,付完了帳,跨上坐騎,直奔阿正處,一見阿杰,他揪著他問︰
「你對阿眉說了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載著灰狼的馬子四處兜風,除非大家眼楮都瞎了,會看不到?」
「她不是灰狼的馬子!」
「飆車那天她坐在誰後面?你問阿正啊?」
「我說她不是就不是。」
「灰狼已放話找你了,還不是?」
「那是他一廂情願。」
「何以見得?你才和林芊雅認識不到二十天!」
「我就是知道!」阿飛死命地盯著自己的哥兒們。
「那阿眉怎麼辦?」阿杰不以為然。
「我和她攤牌了。」阿飛直截了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