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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系天涯 第28頁

作者︰俞瑾

我笑,「可不是孵蛋呢,小雞就快破殼了。」

「神經。」她白我一眼。

「到時你叫我,反正你有我的鑰匙。」我回身關上了門。

這杜蘭越來越像我娘了,早知不住她隔壁。

下午,我照例在書房中寫稿子。

忽覺身後有人,心下一悸,還來不及回頭就听到一聲驚叫。

我一下子泄了氣︰「陳思,這麼大人了玩什麼游戲。」

就听陳思失聲說︰「你居然在寫這個?!」

杜蘭引身向前,「怎麼?《望夫女日記)?!」她也訝異地倒抽一口氣。

我聳聳肩,看來她們不太能接受我的黑色幽默。

「你們繼續大驚小敝,我去換身衣服。」我推開椅子站起來。

「呀,」陳思又是一聲驚呼,「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無奈地朝天翻個白眼,走回臥室。

瘦?我哪有瘦?真瘦了笑還來不及。

我月兌了衣服,穿之前在全身鏡前打量自己,喲,是瘦了一點,除了瘦不下來的地方依舊那樣大小外,腰身果然細了一回,脖子上原本也有幾分脂肪,可一下子飛去無蹤,整個下巴尖尖顯了出來,真瘦下來了!

原本我的體質是再怎麼減都不瘦的,如今可達成目的了。

我吹著口哨套上一襲我最喜歡的白裙,原來穿出來是婀娜性感的,如今卻楚楚動人有謫仙之姿。

梳妝好了,我走出去,「上哪兒坐?我要喝咖啡。」

「到喬安的店吧。」陳思眼眶紅紅,「他開了家咖啡店。」

「我又沒說不付錢,你那麼傷心給誰看啊。」我不以為然。

杜蘭深深嘆息,「走吧。」

我不悅,「怎麼你們兩人都比我傷心,太不對頭了,簡直關公面前舞大刀,魯班門前玩斧頭,孔子門前賣百家姓,長江邊上賣水。」

她們一直悶到目的地,到包廂坐下才開始說話。

杜蘭先說︰「她這一個月來都是這個死樣。」

陳思轉向我︰「在我們面前你還裝什麼幽默?」

我尚未發表完意見︰「……裝潢得很有格調,像哪部電影里的一家咖啡店,有二戰前意大利咖啡館的味道,想必裝浪費用不小,不過看樣子賺得回來,一看標價就曉得了。對,老板娘,有沒有付美金的客人?」

陳思凝視著我︰「文行,在我們面前不必強顏歡笑,想哭就哭吧?」

我心頭一熱,嘴唇顫動了兩下,說了實話︰「不,我不能哭,一哭我就會崩潰下來,現在還不行,等我真正失戀的時候,我會借你們的肩膀的。」

兩個人都被我說啞了,怔怔地望著我。

「噯,有無正宗的卡布奇諾咖啡?還要鮮女乃油巧克力海綿蛋糕,如果能加一個香檳味的冰淇淋就更棒了。」我拍拍陳思,「老板娘,你到底讓不讓我吃東西?」

「好,我去叫他們準備。」陳思點點頭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有什麼其它的好吃。」杜蘭跟了出去。

餅一會兒進來的是我點的東西,而托托盤的是喬安。

「喲,老板親自端東西上來,我面子這麼大。」我抬眼看看他一身的休閑裝束,現在喬安的氣質沉實的多了,那種不在乎的瀟灑收斂了,看來有住家男人的味道了。

「陳思和杜蘭都在後面因為你的勇敢落淚。」喬安放置好東西,自己端了杯維也納咖啡坐在我對面。

「勇敢?」我倒是一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勇敢,自我高中里打預防針時大哭後,沒有人說過我勇敢。連我父母也羞愧地說︰「我家文文夠聰敏的,可惜膽子太小。」

「是呵,為了你的愛人,你居然參加了一場贏面極小的戰斗。」喬安吸一口咖啡。

外國人不愧是外國人,直得不得了。陳思、杜蘭明白如此卻不肯說出口的。

我反到有了同他說下去的︰「是,我也知道希望只有百分之十左右,你會不會認為我很愚蠢?」

他不以為然地搖頭︰「第三世界國家多少游擊隊,他們明知希望只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二還不是全力以赴,只要這是你的信念你的執著,你就該為之戰斗,管它是輸是贏。且,我們家鄉有句話叫作不養雞永遠吃不到雞蛋,做了還有勝的希望,不做就輸定了。」

「謝謝,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听過的最好的鼓勵話。」我笑了,這個笑里多了幾分真心。

「對了,陳思叫我來應該有什麼事吧?」我吃著冰淇淋。

「我和陳思打算下個月結婚,陳思說要找你和杜蘭當伴娘。」喬安微微笑,掩不住開口。

「太好了,你快把陳思、杜蘭找來,我們商量一下,到哪兒去拍婚照?在哪兒舉行儀式?去哪兒度蜜月?去,去,把準新娘叫來。」我趕喬安,「去呀。」

陳思、杜蘭正踏進包房,「怎麼了?」

「陳思,好家伙,我們三人中間居然你第一個結婚。還嚷嚷自己肯定晚婚呢,對了新房裝修好了吧,你爸媽、大哥也會趕回來吧?杜蘭,索性你和古陽也一起辦不好嗎?」我興奮地滔滔不絕。

陳思看喬安一眼,「你告訴她了?」頗有微詞。

喬安功道︰「文行至情至性,她不是那種希望朋友陪她傷心的人,你看她多為你高興,告訴她只有讓她改變心情。」

「是啊,這是這一個月來,有一個月了嗎?不去管它了,這是最叫人開心的事了。」我由衷地高興,「對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陳思見我開心得不帶一絲做作,才喜孜孜地答︰「我們打算行西禮,安是天主教徒,儀式完成後直接去度蜜月,不辦喜宴。」

「喜宴不辦無所謂,婚照一定要拍,不過不要去台灣人的婚紗店拍,一個個女人都化妝的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簡直像結婚蛋糕上的新郎、新娘糖女圭女圭。」我興奮的眉飛色舞,「你們兩個都那麼美,化妝才叫暴殮天物呢,你們到日本人的攝影社去拍,拍那種寫實風格的,再挑一張格外好的加大尺寸作油畫處理,掛在你們家里讓人猜這是哪一幅名畫的盜版,哈哈哈哈。」

一個下午,我都開心不已,由衷地為陳思高興,只是伴娘的事我推了︰「要我當伴娘是沒問題啦,只要伴郎趕得及下來,否則伴郎少一個可難看的啊,哈哈哈……」

到了五點多,古陽來接杜蘭,順便帶我走,我向陳思、喬安告別,還叮嚀拍婚照一定要叫我一塊兒去,才登上了杜蘭、古陽的車。

上了車才「喲」一聲︰「古陽你買了車?這部吉普多少錢?」

迸陽默默無語,臉色凝重。

杜蘭問︰「怎麼了?」

迸陽不響,臉色極難看,將車開得飛快。

直到一個紅燈,他才抹一抹臉,「我們的母艦回航了。」

我耳朵里「嗡」一聲,仿佛飛進一只小蟲子,不斷地嗡嗡作響。

他們又交換了什麼意見,我一句听不進去。

我敗了嗎?

未必,還有希望,樂凡可能還在太空站。

要再堅持下去嗎?

當然!至死方休!

可是,今天我需要一瓶好酒。

回家先到杜蘭的酒櫃挑一瓶酒吧。

車子停在了我們大樓下,我推開門跳出去,急急點上煙,狠狠吸了幾口,心里依舊忐忑不安。丟掉煙,看著走過來的杜蘭︰「今天再給我一瓶好酒。」

杜蘭忽然撲上來抱住我︰「文行,你還是放棄了吧,別再死撐了,你可曉得你臉色多難看?你多久沒睡了?你這樣子,我和陳思都提你難過。文行,你算了吧。」她哭起來。

我拍拍她的肩,將她往走過來的古陽懷里一推,「決不,你不知道永不言悔永不言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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