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凡的臉又紅了,杜蘭哼一聲︰「虧你說得出來,甜言蜜語,女孩子家也不怕羞。」
「咦?為什麼說不出口。」我自她一眼,「既然知道樂凡老實木訥,那當然只能由我來制造氣氛了,而且我想像力豐富,想出來的情話保證是獨一無二的,就是你這個大燈泡在,才說不出口。」
「是是是,你最聰明,放心好了,我們吃了飯就走,就算跳舞也一齊好了,等你們關進臥室時總有得說了吧。」她肆無忌憚地說,「我們總比你們先回房。」
「是,也對,你說過你覬覦古陽的良久了。」我加一句。
「你不也一樣?」她迅速反擊。
兩位男士被我們弄得面紅耳赤,卻只會笑。
我倆看了他們一眼,同時笑出來,大男人臉紅起來不是普通的可愛。
說說笑笑中,我們做完下廚這個節目,噢,對,我發現他倆的學習能力超強,看我做過一遍,立時下一道菜我只要指揮便行了。
才把菜端上桌.杜蘭又有新招︰「干脆分一半萊,我們端回隔壁,各歸各吃燭光大餐。」
「再好不過,」我舉雙手贊成,「誰也別當誰的電燈泡。」
快快把他們趕走,我找出水晶缸,裝半缽水,點上三個小燭盞扔進去浮著,將它放在餐桌正中,然後關了燈,立時光影朦朧,餐桌邊的樂凡被瓖上一道金邊,原本不甚英俊的面容看來亦覺美麗。
我回手取下發夾,將一把長發釋放下來,輕輕晃動,讓它披瀉下來。
樂凡驚嘆,伸手撫觸我的頭發,「多麼美麗的頭發。」
我輕笑,逗他︰「在你眼中地球人不該有美丑之分吧?」
「原本是這樣,可現在我認為你是地球上最美的女性。」他仍是不懂花言巧語,只會說老實話,可他的老實話卻讓我笑眯了眼,開心不巳。
我替他盛了飯,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凡,我好愛你喔。」
他極力自持,臉仍是紅了,可還是勇敢地回應我︰「我也愛你。」
我咯咯笑,「來,吃吃看這個。」我夾起一塊肉送到他嘴邊。
「好不好吃?」我靠在他身邊,低聲問。
「好吃,真好吃。」他真心地稱贊著。
「那該感謝廚娘了,來。」我輕巧地送上唇,偷了他一個吻。
「文,你今天有些不一樣。」他怔愣地說。
「喜不喜歡?」我第一次發覺自己能這麼媚。
「喜歡,當然喜歡。」他連忙聲明,「可是這是怎麼發生的?什麼改變了你?」
「這是昨晚和杜蘭聊天的結果,我想通了。」
見他還要追究,我伸手封住了他的唇,「別問了,我今天不想討論地球上的哲學,我只想和我心愛的人共享一個美妙的夜晚。快吃,吃完了我們去跳舞。」
連碗筷也不收,我在視听室放了張悠揚的舞曲,教導樂凡緊擁著我跳慢舞。
這的確是個曼妙的夜,我們由視听室舞至臥室,在動听的音樂聲中探索著地球上兩性間的奧秘,樂凡感應著我的思維,順著我的教導擁抱我、佔有我,我也撫遍了那早已令我驚艷的性感身形,當極致的那一刻到來,我們倆同時落下淚來,眷愛、感動、震撼、悸動全融在了一塊兒,誰能說清這是個什麼滋味呢?惟一的表現只有淚珠不斷地滴下。
我控制了情緒,輕撫著他被汗懦濕的發,「凡,現在你明白什麼是愛了吧。」
「是,」他情緒仍然激動,「愛是最偉大的一種感受,根本無法分析研究。文,謝謝你,謝謝你愛我,也謝謝你教會了我什麼是愛。」
「要不要去洗個澡?一身汗不舒服吧?」我溫柔地轉開了話題。
「好,你也一起來嗎?」他一點兒不想離開我。
「你先去放水,我馬上來。」我將他推進裕室,迅速地換了床單,將髒床單帶進浴室,丟入洗衣筐,才跨入浴簾。
等我們重回床上,已是兩個鐘頭後的事了。
身體極累,但精神卻亢奮得睡不著,我問出了早就梗在心里的問題︰「昨天你和古陽為什麼而意見不合?」
他沉默,嘴角緊閉,似不願透露。
「算了,現在不想說也不要緊,待想說時再說吧;還有,凡,工作上可有問題?以後是不是要忙起來了?」
他這才一笑,「不要緊,BH星人根本不要我們陪同,他們的研究過程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反而更有空可以來陪你們。」
「太好了,對,你昨天可有在喬安身上裝下傳感器?不用再時時去盯住他吧?」我堅持著和他閑聊。
「睡吧,不要硬撐了,明天我會等你醒來再離開。」他在我耳邊輕喃。
我睡著了。
等我一驚而醒已經日上三竿了,我一睜眼就見到了凡深情的雙眸,我立時笑了︰「你還在?」
「是,我答應過要等你醒來的。文,今天我們要跟BH星人去做初步實驗,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他撫模我的長發,關照著。
「好,對了,你要來的時候打杜蘭的手機通知我,我會準備好了等你。嗯?」
「好,我走了。」他親吻一下我的臉頰。
「自己小心。」我目送他出去。
他才離開,杜蘭就進來了,「文行,怎麼還不起來?昨晚太累了?」
一進門就調侃我,看來心情好極了,臉上也一派的容光煥發,看來她也過了個極好的夜。
「有事找我?」我熟不拘禮地將臉埋進枕墊。呵,還有凡的味道呢。
「你想不想避孕?」她猶豫的是這個。
「你怎麼想?」我看她一定有了想法。
「我原本是想留一個孩子,那在他走後我也好有件事做、有個寄托,後來我決定還是算了。」杜蘭臉色惆悵。
「是,如果他知道我懷孕,那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立時明白了利害關系。
「對,」杜蘭一拍手,「他終是要走的,何必讓他走得有牽掛呢,所以,文,走吧,陪我去醫院,開一點避孕藥。」
「好,你先去用烘面包機烤兩片三明治,等我梳洗。」我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枕墊,起身梳妝。
在刷牙時我算了算,還好,昨天是在安全期內。不過,吃藥還是保險一點。
穿好衣服,我示意杜蘭等我收拾了昨夜留下的碗盤,正洗碗時,杜蘭的手機響,我分一點神過去。
啊,是陳思,她打來干嘛?
杜蘭顯然對她仍有氣,語調淡淡的,然而終于約好下午去她家踫頭,也會叫我同去。
而後抬頭看我,「下午去她那兒?」
「罷罷罷,去就去,大不了再被她趕一次。」我回個苦笑。
「對,畢競是十幾年的老友。」杜蘭也嘆口氣。
「好,走吧,不過別忘了你的手機,他們會聯絡我們的。」我抓起包。
「索性你也辦一個,不要一直妨礙我的專線好不好?」她白我一眼,「又不是花不起這個錢。」
「好好好。」我沒第二句話。
配了藥,辦了手機,我們草草吃了中飯就往陳思家去,一邊討論著該給她個什麼臉色。
不料一按鈴,出來開門的是喬安。
我們均是一怔,臉上倒真不知該擺什麼表情好了。
「請進來吧,陳思去買你們喜歡的飲料了,我特意讓她留點時間讓我和你們說話。」喬安彬彬有禮地讓我們進去。
他的傷巳好了大半,走路時仍有些別扭。
「有什麼事要拜托我們?」我在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地問。
「我留不久,過十天我就要走了,而且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陳思,我想拜托你們照顧她,勸慰她,最好讓她忘了我,」他轉向我,「你說的沒錯,我給不了她幸福,但至少我不能成為她幸福的障礙,而且為了不讓人知道她是我的弱點,我以後也會像以前一樣生活,一樣游戲人間,這樣才不會帶給她危險。思思,我希望她能幸福,她的親人都不在身邊,好友就只有你們。而你,」他擺出哀求的姿態,「你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讓她忘了我,讓她再愛上另一個人,另一個能帶給她幸福的人。拜托你,我無人可托,只有你答應了,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