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南瓜派的做法聊起,談到許多精致西點的烹飪方式,並告訴季吉諾許多披薩獨創的各式西點美味,听得他心神懼醉,頻頻追問。兩人愈聊愈投機,漸漸地許多人聚攏在紀嵐四周,專心地听她談論西點。
紀嵐藉著對西點的豐富知識,來回穿梭于會場和每一位與會人士交談,並適時地在言談間展現自己的風情和娉婷的身段,並確定大家都記住了她的名字,還有意無意地讓每個人知道她是天堂鳥的一份子。
她想著,立夫一定很高興她讓每個人都認識她,並且喜歡上她。那一雙雙傾慕的目光令她飄飄欲仙,這感覺真好。她急著找立夫分享她的喜悅,卻見他正擁著陸曼君在舞池中跳舞,兩人偎得十分貼近,正跳著華爾滋。
紀嵐驚得踉蹌了步子,心仿佛一下被掏空了般。忽然,有一個人及時扶住她,以關心的語氣問道︰「你沒事吧?」
她轉頭看見一位戴著金邊眼鏡,書卷氣十足的年輕男子正抓著她的手臂。
紀嵐站穩了身子對他嫣然一笑。「謝謝你。我們好像還沒見過,我是紀嵐,你好!」
「你好,我是齊家禾。」
她覺得這名字听來有點耳熟,但今晚她實在見了太多人了,根本弄不清誰是誰了。況且她的心還懸著邵立夫和陸曼君相擁的身影,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覺得刺痛。
她強顏歡笑地對齊家禾說道︰「久仰了。」
這時,侍者捧著盛著各式可愛小盒子的盤子來到他們身側。齊家禾告訴一臉疑惑的紀嵐,這小盒子里裝的是天堂鳥特制的幸運餅干,里面還附著一張幸運小卡,听說小卡上的預言往往會實現。
紀嵐訝異地挑了一個星形的盒子,耳際卻傳來一聲聲喜悅的呼聲,紀嵐轉頭正好看見陸曼君興奮地摟住邵立夫的脖子,在他耳畔不知說些什麼。頓時,關于陸曼君和邵立夫的傳聞飛快地映入她的腦海。
「你不打開嗎?」齊家禾開口詢問。
「哦,不用了,我想留作紀念。」紀嵐回過神來,淺笑說道。「這真是一件非常特別又可愛的禮物,你說是不是?」她端詳手中的星狀盒,輕聲地贊嘆。
「是啊!齊家禾點頭附和。「對了,你知道嗎?季吉諾非常欣賞你。」
「季吉諾?」紀嵐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的心又飛到陸曼君和邵立夫身上,揣測著關于兩人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我是季吉諾明年春裝照的攝影師,他剛剛告訴我,他決定請你擔任他的服裝模特兒,所以叫我來和你聊聊,順便看看你合不合適。」
「這時,紀嵐才恍然大悟,想起季吉諾是誰,齊家禾又何許人也!這可是能讓她迅速揚名的兩位關鍵人物啊!
她將全部心力放在面前斯文有禮的男子身上,展開她最純真的笑,軟嗲了聲音。「那你覺得我合適嗎?」
齊家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衷心地說道︰「太合適了。你知道嗎?季吉諾明年的春裝清一色是露肩裝,他覺得你的香肩真是……對不起!請恕我直言。」
「請說!」紀嵐期待著。
「真是性感極了!而且我也深有同感。」
「謝謝!我很高興听到這麼動人的贊美。」她開心地咧嘴微笑。
「紀嵐,我在想等你拍好季吉諾的春裝照,是否願意擔任我電影的女主角。」
「女主角?」她重復說道。
突然,一陣抽搐的疼痛自紀嵐小腿傳了上來,她驚叫出聲,蹲身撫著自己的小腿。齊家禾緊張地問著︰「怎麼了?」
「我的腿抽筋了。」聲音听來痛苦不已。
「我扶你到椅子上坐下。」他環抱紀嵐的縴腰,帶她至角落的沙發中坐下。
「來,我幫你揉揉。」他蹲在她的腳旁,輕輕撩高裙擺,小心翼翼地輕揉。
這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自齊家禾身後傳來。「你們這是在干嘛?」語氣冷得嚇人。
齊家禾站起身解釋。「紀嵐的腳突然抽筋,我正幫她揉揉。」
邵立夫木然道︰「謝謝你,不過我得送她回家了。」繼而轉頭對紀嵐說︰「你可以自己站起來走路嗎?」他面帶不豫,眼神冷冽,語中絲毫不帶任何關懷之情。
紀嵐不懂邵立夫的態度為何一百八十度地大轉變,尤其那句「你們這是在干嘛?」他說時的神情,仿佛她和齊家禾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又用這種冰冷的口氣對她說話,他到底以為他是誰?竟敢這樣對待她,愈想就愈氣,于是——
她理都不理邵立夫,逕自從沙發站起,劇烈的痛楚疼得她眉頭緊蹙。
齊家禾連忙扶住她,擔憂地問道︰「很痛是不是?」
不等紀嵐回話,邵立夫已一把抱起紀嵐往大門的方向跨步離去。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紀嵐壓低了嗓門,威脅邵立夫。
他听而不聞,仍舊擺出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孔,酒會中的人士皆面面相覷。
紀嵐只得強顏歡笑和每個人揮手道別。
兩人一路無語,直到邵立夫家中。
一長串的沉默逼得紀嵐幾近窒息,她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吼道︰「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邵立夫冷冷回問。
她怒氣沖沖。「你對齊家禾的態度。」
「怎樣?」
「怎樣?」她不可置信地重復他的話。「你對他的態度冰冷、惡劣,一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你還問我怎麼?你不是叫我要好好爭取成為季吉諾的春裝模特兒嗎?而你竟然對他的春裝攝影師態度這麼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是要你好好爭取成為季吉諾的春裝模特兒,可是你卻對齊家禾拋媚眼、撒嬌,還讓他吃你豆腐、摟你的腰,甚至在眾人面前掀高你的裙子,撫模你的腿,我看下一步是不是要到房間里去了!」他語中的酸意十足。
「邵立夫,你竟敢這樣說我!」她氣得拔尖了嗓門。「你自己呢?一整個晚上和陸曼君摟摟抱抱,怎樣,怕沒有人知道你們的曖昧關系嗎?」
「我和曼君有什麼曖昧關系?」他正經八百地問道。
紀嵐氣瘋了,一股腦兒將吳玉芙告訴她的傳聞通通抖了出來。只見邵立夫臉上陰晴不定,他抖著聲音。
「這些你全都相信?」
「為什麼不信?尤其在看了你們今天晚上的表演,真是精彩絕倫啊!」她夸大了語氣。
邵立夫冷冷一笑。「哪有你精彩?你今晚可是酒會上的焦點人物,賣弄了一整晚的風騷,應該收集了不少電話號碼吧?要不要現在去打電話?如果他不方便來接你,我會送你去他家的。」
「你……你……你說什麼?」紀嵐不能相信邵立夫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她激動地吼道︰「我那麼努力地照你的話做,想盡辦法讓每個人認識我、記得我的名字,而你竟然說我‘賣弄風騷’。哈!炳哈!」她放聲大笑。繼而甜膩了嗓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忘記對你‘賣弄風騷’了?」
紀嵐走向邵立夫,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緊緊地偎近他,軟嗲了聲音。「你覺得這樣如何?夠不夠風騷啊!還是……」
她將唇湊近他的,輕輕吸吮了起來,驀然那日和邵立夫接吻的情景,涌上心頭。于是她憑著記憶,開始吻他,雙手也不安分地來回撫模他結實的胸膛和臀。
原本紋風不動的邵立夫,突然用力地推開紀嵐,狂吼道;「你想玩是不是?沒問題!」隨即用力一推將紀嵐箝制在沙發上,開始激烈地吻她,從朱唇、頸項到豐潤起伏的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