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王世豪詫異的問道。
「南雲了解我的心思,知曉我需要的是什麼,他關心我,在乎我的一切,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幸福的神情,王世豪並不懂得她話中的意思,但還是說道︰
「不是我說,展兄到了此等年紀,我還未曾听過他屬意過那家女子的,難道你不怕展兄有……斷袖之癖嗎?」
最重要的四個字他說的極為小聲,為的是怕讓府里其余的僕人听見胡亂說一通。損人名譽的事,他可不會做,尤其關系到了展南雲的名聲。
「我不怕,即使南雲有此癖好,相信我也會讓他只喜歡我一人。」
「不過據我所知,展兄他今生似乎是抱定不娶的決心,我非但不見他有任何找尋女子為妻的舉動,連每五日從北方捎來急急催促他娶妻的家書,也放著坐視不理。」
不是他有意想要潑韓細的冷水,實在是有些原因他必需要讓她明白。
「南雲會娶妻的,而他的妻子只會是我。」
此話原該是說來堅定不移的,說出口後卻察覺出她的語氣中多了抹怨嘆,可能是被展南雲拒絕太多次的緣故吧,不過她不會因此放棄的。
再次,王世豪搖搖頭,心中十分慶幸沒招惹上這名女子,要不肯定讓她玩到天荒地老,永不停止。
「幸好呀!」
第六章
韓細步出涼心院走來前廳找南雲,就見他整好衣裳似乎是要出門的樣子。
「你要去哪兒?」
她見到他身邊的方生背了一只藥箱跟著,知道他必定是要出門替人看診去。
「我們去徐員外的府里。」
徐員外?她記得那個叫徐香香的爹是個員外?那徐員外會是她爹嗎?如果是的話,想必是徐香香想了什麼招數要南雲過府去,好借此制造相處機會。
不成,那可不成!韓細暗自搖頭,展南雲是她一個人的夫君,她不會讓別人搶走他的。
她一個箭步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不放,擺明了今日非跟著他出門不可。
「我與你一同去!」
此招是從徐香香身上學來的,那天瞧見覺得似乎挺受用的,把此招列入了計策之中,展南雲拉開她的手正色道︰
「王公子呢?」
「呃……他回去了呀。」韓細聳了聳肩假意的笑了笑。「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想走的,我攔也攔不住他。」
其實她在知道展南雲要出門後,立即撇下王世豪,急速趕來前廳攔他。她才不理會王世豪是想要留還是繼續待下來哩。
「我是去看診不是去游玩,你若想上街,我讓人跟著你去。」
「我不想上街,我要跟你一同去看診!」
「你不要胡鬧了。」
「我不是在胡鬧,倘若你不讓我跟去的話,等你出了門,我會在後頭偷偷跟著去。不管怎麼樣,今天我是跟你去定了!」韓細霸道的說著。
展南靈雲見她如此堅定,嘆了口氣,對她無可奈何,只好順了她的意。
他們乘著馬車到達徐府門口後,外頭已有人等著迎接他們。稍後僕人領著他們踏進徐府大廳,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向他們急急的走來。
「展大夫你可來了,老夫等你好久了,快來看看我女兒吧,這幾日她病得嚴重,前些日子吃不下,到了今日連床都下不了。」
徐員外神色焦急的帶著展南雲進入內室之中。
展南雲在床邊的椅子坐下,隨後執起徐香香的手診脈。
「展大夫,香香到底是染了什麼病癥?前幾日真說頭疼的,連飯也不吃下,我們好擔心,怎麼樣她要不要緊?」徐夫人在旁擔憂的問道。
展南雲診斷完站起身對徐員外與徐夫人拱手道︰
「員外、夫人,令千金的的病只是染上了風寒,並沒有什麼大礙,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先開幾副藥讓她吃,等會兒馬上差人煎藥讓她服下,三日以後就能恢復健康的身子。」
展南雲隨後提起筆在桌上備妥的紙上寫了藥單,交給一旁待命的徐府總管去抓藥。
「一切多虧展大夫了。對了!老夫事先在廳里命人擺好了一桌酒菜要請展大夫賞個臉,老身要好好的謝謝展大夫。」
「徐老爺無須客氣,在下學醫本就持著救人的心,實在不足掛齒。」
「展大夫太過謙虛了,誰不知道咱們揚州城里就屬展大夫的醫術最為高明,老爺擺今日的宴席是要好好謝謝展大夫醫治我的病的,老身的病全靠大夫的妙手醫術才能治得好,展大夫就別推辭我們的一番謝意了。」
「既然員外、夫人如此盛情,在下就謝謝你們的美意了。」
隨後,徐員外帶著他們移到另一個廳里入坐,待他們坐定後,徐老爺拍了拍手,一個個的奴僕從外頭端上一道道的鮮美佳肴,還有幾大壇的美酒。
「來來,快快斟上酒,別怠慢了客人!」徐員外命一旁的奴婢替每人斟滿酒杯。
「一切多虧了展大夫高明的醫術,才能治得好我多年不痊的頭疼呢。」徐夫人笑著致謝。
「對!來,展大夫我先敬你一杯。」徐老爺舉起酒杯,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徐老爺與夫人何須如此客氣,救人是我行醫者的本分,你們實在無須如此多禮。」
「是展大夫太過客氣了。」
「咦?展大夫身旁的女子是你的夫人嗎?展大夫何時娶了親?怎麼也不知會一聲,我們好送上大禮為展大夫祝賀啊!」
徐夫人瞧見他身旁坐有一名女子,樣貌長得不錯,有意的試問道︰
「她是我在路途中收的病人,現在暫時住在府中。」
听到女子原來只是位病人後,徐夫人似乎是放心的點點頭。
「展大夫,我听香香說過您的府上是在京城之中,展大夫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家中父母不急著要你成親嗎?」徐夫人話中像是在探問什麼。
「在下打算將來四處行醫,好治愈更多的人,我若是娶妻的話,會委屈家里人苦苦為我守著活寡,所以暫時還未有此打算。」
「說的是!」徐員外模了模下巴的黑胡點點頭,獨自在腦中煞費思量。
徐夫人湊近徐員外的耳邊細聲道︰
「老爺啊,論展大夫的人品、家世等都足以匹配咱們家的香香,咱們兩家可說是門當戶對,可惜的是展大夫說將來要出外行醫的,我們真要將女兒嫁給他,香香豈不是同守寡一般;再說女兒從小就沒吃過苦頭,要是隨著展大夫去外頭行醫,路途奔波勞累的,我啊只要想到此,實在不好說了這門親事啊!」
「夫人,我也是為這點在苦惱。」
徐員外模了模下巴的黑胡正苦惱著。或許他能說服展大夫為家中妻兒著想,留在此地行醫便可,不用麻煩到外頭四處奔波。
坐于一旁的韓細,眼眸低垂且咬著下唇不發一語,在听出徐老爺與其夫人的話中之意後心中大感不滿,她心里十分明白他們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南雲為妻,不過她不會放任此事成功的。
「爹、娘!」
一陣嬌弱的女聲輕喚著,隨後一名女子由屏風後輕移蓮步走來,她的身旁各有個丫環攙扶她仍嫌虛弱的身子。
「你的病還沒好怎麼就出來了呢?」徐夫人瞧著女兒一臉蒼白的神色,不免擔心的問著。
「沒關系的,娘,女兒的身子好多了,多虧南雲哥哥細心診治女兒的病,方才我吃過了藥,身子覺得好多了,所以才想再怎麼樣病著,都要出來謝一謝南雲哥哥。」徐香香蒼白的病容在瞧向展南雲時抹了些微紅。
「香香你還病著,身子也虛,別站得太久,快過來娘親的身邊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