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媚眯起眼,忽然想到了什麼,"割臉殺人案是你犯下的?"她的話讓正努力要撐著床緣爬起身的桃雨身體一僵,手腳不受控制無力地癱了。
"賓果!"少年也不否認,反而覺得那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淺野雪乃是因為知道你是凶手才被滅口的吧?"
少年點點頭,"算你有點小聰明。那些警察真蠢,我就躲在茶水間里,等那女人開了門我再出去,布朗自會替我警告她不許說出實情。不過她那張臉還算普通,在我的收藏品里算是劣等品。"
"你這變態!"武千媚嫌惡道。
少年眯起眼,本想賞她一巴掌,末了他只是冷笑,"你的臉還得留著。"
他向布朗使個眼色,後者立刻取出沾了迷藥的手帕緊緊捂住武千媚口鼻。
沒防到這一招的武千媚只吸入少許便覺意識開始不清,她屏住氣緊握拳頭,讓指尖陷入掌心,藉由疼痛不讓自己昏過去。
不能昏!昏了就算認輸了!
"去死吧!"桃雨使盡吃女乃的力氣爬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朝少年頭上用力砸去。
布朗將吸入迷藥無力逃逸的武千媚往地上一丟,及時推了少年一把,酒瓶只砸到他肩頭。
少年憤怒地轉過身,撫著疼痛的肩膀,但在看見桃雨那張臉後,瞬間換上了詭異的笑臉。
"哎呀,別生氣,我這不是來陪你玩了嗎?"他涎著笑逼近她。
桃雨跌坐在地上,看著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卻令她咋嘔。
"真是美呀!這艘船上沒有一個女人能跟你比,費迪南那家伙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把你的臉弄成之前那副鬼模樣,害我差點錯過這樣的極品!"他伸手欲勾住她的下巴,卻被她用力咬住手指。
"啊!"少年痛極驚叫出聲。
桃雨發狠的用力咬著他的手指,血從她的嘴角流出,布朗急忙沖過去一把拎起她,掄拳就要揍下去--
"別打她的臉!"少年提醒他,連在這種時候都不忘維護他的"收藏"。
布朗朝桃雨的月復部揮拳打去,桃雨吃痛的松開嘴,不住地干嘔。
"打!傍我打!臉不要動到……"他的手指快斷了吧!少年痛得倒在地上。
"住手……"武千媚用力掐住大腿下讓自己昏迷過去。"你還……是不是男人……"
桃雨口吐鮮血,臉上卻笑著,"沒關系……我很耐打的,這不算什麼……"她承受過比這更痛苦千百倍的,這點痛不算什麼。
"住手!"武千媚這輩子極少掉淚,但看著桃雨被打到幾近昏迷,鮮血染紅了白色睡袍,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桃雨躺在地上,除了臉完好無缺外,內傷很嚴重;其實布朗未用全力,否則她全身的骨頭早被打斷了。
"杰爾怎麼了?"她想起少年說,杰爾去找他……
"哼!"少年獰笑,"他現在已經凍成冰柱了吧。"
"不會……"桃雨心猛地一縮,"杰爾會沒事的!"她被飽以重拳都沒哭,這會兒眼淚卻成串掉了下來,"他才不會有事……"
她不要他出事,她寧願自己被打死也沒關系,只要他別出事……
少年得意狂笑,"黑白兩道人人畏懼的惡魔也不過如此,哈哈哈……"
"你住口!"桃雨哭罵著,不小心扯動傷處,痛得她差點暈厥過去。
少年笑著走到她身旁,用力扯開她的上衣,"如果我先上了他的女人,似乎更讓人痛快。"
"我會讓你死得非常痛快。"
冰凍人心的低語如惡魔降世,少年隨即被一股強大的外力卷起,下一秒他便被人緊緊勒住脖子。
凌亂的臥房里,水晶玻璃屏風被布朗龐大的身軀壓碎,他的臉部浮腫,四肢抽搐,雙目圓突的盯著天花板還不曉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記得身後無聲無息多出一個人影,來不及瞧清楚,眼前一黑,劇痛傳來,他人已躺平在地板上,四肢全斷了。
杰爾站在臥房中央,面無表情,冰藍眸子讓人瞧上一眼心髒便要凍結,他看起來像是從地獄降臨人間的復仇天使,妖艷卻恐怖無比。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少年大驚失色,任杰爾勒著他的脖子卻掙月兌不開。
杰爾一手提起少年讓他與自己平視,另一手拎著一串鑰匙和遙控器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憑那種程度的機關想關住我?你也太小看我了。"杰爾一字一句地慢慢開口,就像平常那個優雅的貴公子,語氣卻危險得令人戰栗。
少年認出了那是船上所有房間的鑰匙和機關開關的控制器,原本是在他身上的,怎麼會……他想到方才在密室里杰爾露的那一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他身後的匕首,臉色瞬間死白。
"你有超能力?"只能這麼解釋了。
杰爾冷笑,"人們對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物總喜歡歸為是超自然現象,不過無妨,戲法說穿了就沒趣味了。"
"就算你有鑰匙,也不可能這麼快離開密道。"機關遙控器只能打開通往密道的那道門,而密道的復雜和陷阱多到連他也不敢隨便闖入。
"我沒說我是一個人出來的。"杰爾指指身後,只見洛亞爾倚門而立。
少年一臉驚訝,"你……"什麼時候洛亞爾和費迪南走在一塊了?
杰爾進入密室洛亞爾是知道的,船上有什麼動靜都逃不出他的眼線,區區的機關密道對他而言不過是小意思罷了。
洛亞爾瞧見倒在地板上的武千媚,立刻發揮他的騎士精神,上前將她抱了起來。
武千媚兩手掌心被她的指甲刺得都流出血來了,"有沒有辦法……不讓我昏死過去?"不親眼看到這兩個王八蛋被打成豬頭她不甘心。
洛亞爾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中了迷藥能撐到現在,以一個千金小姐來說,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了。"
杰爾勒住少年脖子的手緊了緊,冷聲道︰"我說過,傷她一根寒毛,閻家就等著為你收尸。"
"你現在可是在閻家的地盤上!"少年依然擺出閻家大少爺的姿態,妄想杰爾會有忌憚。
"那又怎樣?"杰爾毫不留情的以膝蓋往少年月復部一頂,接著發狠地朝他的背部肘擊--完全是最原始的打架方式,和平時面對敵人時不同,不再使用短時間制敵的殺招,而是蠻橫的痛毆。
桃雨看他瘋狂得像是要將少年活活打死,忍著疼痛想要站起身,不過每使一分力就痛得她恨不得昏過去。
"別打了!"她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再打下去……咳……"看到杰爾平安無事很令她欣慰,不過杰爾這副瘋狂的模樣卻讓她更加擔心。
杰爾氣瘋了,她的話傳不進他耳里,他臉上表情是冷的,冷到令人發毛,眼神像發狂的猛獸般。
"不要打了!"桃雨扶著牆壁起身,只覺四周景物都在搖晃,方才布朗抓著她的頭撞牆壁,雖然她隱約覺得布朗下手有些遲疑,但還是撞得她頭昏眼花。
"杰爾……"她整個人撲了過去,由杰爾身後抱住他,"你會打死他的,我求求你不要殺人好不好……"
他發狂的模樣讓她害怕,她想到他已經殺了太多人,她不要他再殺人了!
"杰爾……"她把臉埋在他的背部,灼熱的淚水濡濕了他的襯衫。